<>第165章耳鬓厮磨
慈宁宫里,香烟缭绕,静谧非常。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扰了这片寂静。
“阿叶,是你吗?”太后靠在黑漆鎏金的‘床’头问道。
阿叶先是往宫灯里添了些油,然后回头说:“太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心烦,头痛。”太后叹口气。“冤孽,冤孽啊。”
“要不,明天太后传若兰小姐进宫问问此事?”阿叶身为太后的贴身宫‘女’,当时守在内殿‘门’口,自然听到了他们母子的谈话,事后太后也和她说起此事,并没有瞒她。
太后摆摆手,“此事应该跟若兰没有关系,若兰整颗心都在安远侯身上,是皇上一厢情愿。她很快就要圆房,何必再为此事来烦扰她?这些天,哀家还要好好看住皇上,免得他一时冲动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
阿叶走到太后身边,帮太后捏肩膀,“太后放宽心,奴婢看,皇上只是一时的执念,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太后点头:“希望如此。”
蒋若男坐在房里,哄着银狐小白吃红烧‘肉’。
“小白,这个可好吃了,比烧‘鸡’好吃,不信你试试看!”总是在厨房烧‘鸡’,久而久之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得培养它另外的口味。
小白鼻子凑过来闻了闻,马上转过头去,尾巴翘得老高,一脸不屑的样子!
蒋若男失笑,这家伙肯定是闻出不是‘鸡’的味道。
“这个确实不是‘鸡’,可是比‘鸡’更好吃!”蒋若男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吃饭。连着哄了几句,好话说了一箩筐,小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一口。
吃下去后,眼睛立马一亮,尾巴连晃,眯眯笑的表情。
蒋若男被它逗的呵呵笑,“没骗你吧,好吃吧,这一碗都是你的了!”说着将一碗红烧‘肉’推到它面前。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立马埋头吃起来。
正看着它吃得欢,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给靳绍康请安的声音。银狐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转过身,丢下一碗红烧‘肉’,几下跳上窗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接着靳绍康推‘门’进来。
“绍康。”蒋若男笑着迎上去,“母亲不是说,这些天你不能歇在秋棠院?”
靳绍康关上‘门’,转身搂住她的腰,在她的嘴上轻啄一下后,笑着说:“我又没说要歇在这里,只是一天不见,有些想你了,来看看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蒋若男环住他的脖子,调皮地眨眨眼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靳绍康眼睛微微一亮,“此句尽述我心也!我的小娘子果然是个才‘女’!”
蒋若男摇了摇脑袋,“我为人一向低调,夫君可不要帮我张扬,免得人人都知道我是个才‘女’!”
靳绍康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瞧你得意的,调皮的小家伙!”
转头见到桌上的红烧‘肉’,便问:“现在才吃饭?这都多晚了,果然没有我在你身边看着就不行!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家伙!”
蒋若男看了看红烧‘肉’,回头对他笑着说:“这不是我吃的,我替你引见一位朋友。”
小白的事情可以瞒住任何人,可是却不想瞒住他。
说着蒋若男挣脱他的怀抱,走到窗台边,吹了几声口哨。靳绍康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好奇的看着外面,不知她搞什么鬼。
蒋若男见没有动静,知道小白是害怕,回头对靳绍康笑着说:“我这个朋友害羞,你再等一等。”她走到桌边,拿起红烧‘肉’,站在窗台处向外说:“小白,别怕,这个人不会捉你,过来吃红烧‘肉’!”
不远处,小白从围墙的一角伸出一个小脑袋。
蒋若男又再三向它保证,它才半信半疑地向这边慢慢靠近。
靳绍康看着它惊奇地张开了嘴,“银狐?你捉到银狐了!”看着银狐跳进蒋若男的怀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据他所知,历史上,捉到银狐的还是有,可是能真正驯服银狐,得到银狐信任的可没几个!
“小白不是我捉到的,它是我的朋友。它这段时间在我家做客!”
“朋友,做客?”靳绍康有些愣愣的。
“小白,这个人你一定要认识,这是我相公!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过的人,是个好人,你尽管放心!”蒋若男将靳绍康介绍给小白,郑重的模样让靳绍康觉得他面对的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个人。
小白乌溜溜的眼睛在靳绍康身上扫了几下,蒋若男在旁边踢了他一脚,“笑一下,别吓着它了!”
靳绍康果真扯开嘴笑了一下,颊边的酒窝一下子‘荡’漾出来。
小白‘精’神一振,尾巴晃得很热烈!
蒋若男见状在它头上轻拍一下,啐道:“小家伙,没想到你也这么好‘色’!莫非你是个‘女’娃娃?”说完后随即纳闷,她干嘛加个“也”字?
靳绍康哭笑不得。
蒋若男让小白在一边吃红烧‘肉’,自己便坐在靳绍康旁边和他说话。靳绍康问了她遇到银狐的经过,蒋若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靳绍康见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银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上要是知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丢掉‘性’命都没有得到的银狐却被你得到了,一定会气得睡不着觉!”
蒋若男笑道:“谁说我得到银狐了,我说过银狐只是我的朋友,它是自由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靳绍康闻言沉默了会,随即笑了笑。
“你笑什么?”
靳绍康将她搂入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摩挲着,“我们都知道银狐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人人都想得到它,却忽略了,越是有灵‘性’的动物,越是有脾气,你用你的尊重,换得了它的信任!”他笑了笑:“若兰,你总是让我惊奇!”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那时我可没想这么多。”
“就是因为出自你的本心才可贵!”
“你夸得我都脸红了。”
“你脸红的样子我喜欢看!”
“侯爷,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油嘴滑舌?我说不是,不信,你试试看!”说着,他的头压下来,‘吻’住她的‘唇’。
缠绵悱恻的热‘吻’,让一旁正在吃红烧‘肉’的小白都不好意思地用尾巴遮住了眼睛。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靳绍康恋恋不舍地斯磨着她的‘唇’,脸颊,发鬓,一边用一种很嘶哑的声音说:“再过四天,你就是我靳绍康的真正的妻子了!若兰,真的很感谢你求得这张圣旨!”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没求这张圣旨,你现在或许和于秋月也很开心。”
“不会!”靳绍康很肯定的说,“我是会娶秋月,然后和她相敬如宾,过很平淡的日子,然后像别人一样,在母亲的安排下,再纳几房妾室,雨‘露’均沾,就这么一辈子。绝不会有现在的开心。若兰,我才知道,原来还会有这种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牵动着你的心,她开心,你比她更开心,她难过,你的心更痛。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罪,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因为怕自己心里难受,连和她吵架都不愿意。知道她出事,整个人像是要发疯。”他低下头,看着她,轻轻地说:“除了你,没人能带给我这种感觉。”
谁说安远侯刻板不解风情?原来这张扑克脸在说起情话来竟是这么动人。
蒋若男心中‘激’‘荡’,她稍稍抬起头,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虽然度日如年,可是四天仍然一天天地过去了。
到十二的那一天,侯府张灯结彩,下人们都换上新衣。虽然没有大请宾客,可是阖府上下仍然喜气洋洋。
王氏到底顾念于秋月这个表妹,特意在这晚来陪伴她。
王氏见于秋月眼泪‘蒙’‘蒙’,满脸萧索,不由劝道:“表妹,你就看开些,说起来,你的身份能成为侯府的贵妾已经很不错了,侯爷为人实诚,待人宽厚,就算他不喜欢你,将来还是不会亏待你你们母子!男人的心最靠不住,别看侯爷此时当她是宝,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淡了,到时,你生下孩子,还是有机会重新夺回侯爷的心的!”
于秋月擦干眼泪,看向王氏,凄凄地说道:“表姐,难为你此时还有心关心我,妹妹心中实在感‘激’。”
“我?”王氏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红杏那个不要脸的贱婢!”说起红杏,王氏的火就冒上来,脸涨得通红,“那个‘骚’蹄子,以为爬上二爷的‘床’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老娘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于秋月看了她一眼,‘阴’‘阴’地说:“表姐,平时见你‘挺’聪明的,可是这会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王氏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我表姐才和你说,换做是别人,我还不想多管闲事,免得到时里外不是人。可是表姐对我好,我总不能看着表姐吃亏,表姐是当局者‘迷’,我们却是旁观者清。表姐,难道你认为这次红杏的事情,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王氏坐直了身子,“表妹是什么意思?”
于秋月冷笑,“红杏不过一个三等丫鬟,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勾引侯爷也就算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二房去,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如果没人指使,没人授意,没人帮她撑腰,她就不怕被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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