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管家看到秦清满面笑容,猜想太子那里传来了好消息,便问她:“太子那边可是传来什么好消息?”
秦清微笑着点头,语气轻快地说:“太子来信说除了朝阳的赦令,以后我们的生意他也会多多照顾,让我们尽管放心,但是他已经拿出诚意,希望也看到咱们的诚意。”
余管家听到嬴子楚会对秦家多多照顾,脸上也露出笑容:“是个好消息,那这次咱们去燕国除了找少爷,还要招收些高手,好让太子知道,他的事咱们也没忘在脑后。”
“那是自然的,只是难免会招些不可靠之人,还要送回家里盯上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是否能为咱们所用。不知交给谁来观察比较好。”秦清有些苦恼该把观察门客的任务交给谁,本来秦文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惜他现在人在赵国,而仅次于他的丁义还要往返咸阳送信,卫纯自己又要带着保护商队安全,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派用。
余管家想了一下,建议道:“新招的人就交给贱内吧,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妇人心思比较细腻,而且空闲得很,这项任务她倒是还能胜任。”
秦清欣然同意,女人心细,而且余妈管理秦府内务多年,观察几个门客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也许是连着得到好消息,此趟去燕国虽然路途遥远,但秦清也没感到疲惫,只觉得一路说笑,十几天功夫就到了蓟城。
秦子暮生前在燕国谈的生意,还有些没有谈完就病倒,余管家先找间客栈安排秦清他们住下,便出门去继续处理剩下的生意。蓟城是首都北京的前身,虽然隔了两千多年,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秦清依然对它十分好奇。在客栈呆着太无聊,便吩咐卫纯他们不必全留在客栈闷着,可以出去转转,然后自己拉着秀儿一起出去逛街。
古代的街市虽然没有后世那么繁华,但蓟城毕竟是燕国国都,这里的街市比起枳县来,倒也热闹很多,小商小贩们卖的东西也比枳县新奇。秀儿看到一些小玩意,总是爱不释手,舍不得离开,秦清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对这些小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眼,但对一些小吃却是情有独钟。
正当秦清手捧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旁边的秀儿忽然拉住她,一副看到鬼的表情:“清儿,我好像看到那个讨厌鬼了。”
“讨厌鬼是哪个?”秦清听到秀儿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秀儿从来没到过燕国,怎么会在蓟城遇到认识的人,难道是在说秦朝阳?
秦清想到此处,也顾不上再品尝手中的糕点,一把拉住秀儿:“是朝阳吗?你看到朝阳了吗?他在哪儿?”
秀儿见秦清以为她看到秦朝阳,郁闷得说:“我没看到朝阳,我说的讨厌鬼,是上次咱们从邯郸回来的路上,搭车的那个讨厌鬼。”
原来不是秦朝阳,害她白激动一场,还以为能够刚来蓟城就遇到秦朝阳。可是上次从邯郸回来,路上搭车的不是荆轲么?糟了,居然忘了荆轲可能是燕人!荆轲刺秦的故事里,只说他是燕太子丹请来的刺客,却没有具体说明他是哪国人,既然是太子丹找刺客,当然是在本国找的可能性比较大,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如果荆轲看到她们,追问上次遗落的包裹,要她交出来那可怎么办,里面的东西自己早就送给了嬴子楚,拿什么还给他?秦清本来以为天下那么大,再遇到荆轲的可能性很小,谁想到世界偏偏这么小,他居然会在蓟城出现。
秦清赶紧拉着秀儿,鬼鬼祟祟地在一个小贩的摊子后面蹲下,小声地在秀儿耳边问:“他没有看到我们吧?”
秀儿看秦清在躲荆轲,便小心地探出脑袋,往荆轲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然后赶紧缩回了头,对秦清说:“好像没看到咱们,虽然他很讨厌,但是你干吗那么怕他?”
秦清没有回答,只是稍稍起身朝秀儿刚刚看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荆轲后立即蹲下来,唯恐被他看到。他好像没有发现她们,秦清心里有些庆幸,匆匆扔掉手中的糕点,拉着秀儿就往客栈方向跑:“趁他没看到咱们,赶紧回客栈,那不是讨厌鬼,是讨债鬼!”
秀儿被秦清的反应搞得很是茫然,一边跟着秦清跑,一边不解地问她:“讨债鬼?咱们没有欠他钱啊,上次搭车咱们还没找他要车钱呢,要讨债也是咱们讨!”
秦清跑得气喘吁吁,没好气地说:“你忘了他落在咱们车上的东西啦,那个已经被我送人啦,还那么多废话,赶紧跑吧,以后看见他都要躲着。”
秀儿虽然不知道那是和氏璧,但见整块玉璧完美无瑕,也知道价值不菲,听到秦清说送了人,也顾不得去讨要车费,立刻跑得比秦清还快,原本是秦清拖着她,现在却变成她一路拖着秦清。
当秦清和秀儿狂奔到客栈,余管家已经回来,见二人好像被鬼追一样慌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讨,讨债,讨债鬼!”秀儿喘得厉害,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
余管家听得一头雾水,皱起眉头,转眼看向秦清,却见她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那里使劲地喘,便先倒了两杯水给她们。待秦清喝完一杯后,还是一直喘,余管家只好又倒了一杯,直到她喝完三杯水,气才顺了过来。
“我们刚才在集市上看到荆轲。”秦清缓过气后,把看到荆轲的事情告诉余管家。
“荆轲?”余管家在脑海里回忆一下,眉头皱得更厉害,“可是上次在邯郸城外遇到的少年?”
“除了那个讨厌鬼还能有谁!”秀儿喝了水后也缓过了气,听到荆轲的名字异常激动,一副厌恶的表情。
“秀儿,出去看你卫大哥他们回来没有。”余管家有话想对秦清说,但又不想让秀儿知道,决定把她先支出去。
“爹爹,你又叫我出去,每次和清儿谈事情都不让我听。清儿明明比我还小,为什么有些事她能听,我却不能。”秀儿对余管家每次和秦清谈事情都背着她很是不满,噘起小嘴抗议,想赖着不走,但看到余管家严厉的眼睛,就不敢反抗,只好不情愿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