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惊恐的叫声四起,紧随而来的四辆摩托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避让。
“轰……”
剧烈的撞击,机械零件人体四飞,顷刻之间,四辆摩托全部报废,六个人或趴或仰或蜷缩着,哀嚎连连,那第一辆撞上的最惨,两名杀手浑身被割破,一动不动躺着。
萧正迅速捡起一把那啥,半蹲着身子双手握刀,全身筋肌腾起,那双眼如恶狼般盯着向他飞驰而来的后六辆摩托,即使强光灯照在他眼上,他依旧战备如山,丝毫不动!
第一辆摩托如期而至……
“啊……”
萧正挥刀横斩,整个人都旋转一圈,结果却斩了个空,那摩托竟然一个急转弯避过了他的刀锋。
“哗……”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汽油的气味。
“气油!”
萧正惊道,全身被淋到,似乎数量不多,虽然华夏已经普及电能,但重型机械还是需要汽油。
“哗……”
“哗……哗……”
后面五辆车变化着方向,从四面八方泼来,萧正防不胜防,全身被泼湿……
最后一辆泼完后,掉头离开,只听见:
“镗……”
坐在摩托车后排的杀手,随手丢出一只燃着的芝宝j用防风火机
“完了……”
全身被泼满汽油的萧正看着被抛向空中的火光呆若木鸡,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人生,他不甘心啊……
“啊……”
一把那啥从萧正手中至下而上抛出,同时,他发疯般的往湖边跑去。
“砰……”
汽油的爆裂声响起,那把那啥击飞了芝宝打火机,也瞬间被被引燃,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这把刀带着火源,往上飞了段距离才快速落下,为他争取了数秒时间。
“轰……”
大火被引燃,迅速往萧正方向燃去,如一条火蛇追逐着那道狂奔的影子,眼看就要追上,所有人都翘首驻足,等待火蛇华丽的变成火人,然后烧死烧熟烧焦烧成灰,最后挫骨扬灰抛入湖中。
萧正边跑边吸进最后一口氧气,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如冲天的金雕扎进黑空,火蛇腾起两米多高,最终没能咬到他的身体,随着他滴下的汽油蔓延至空地边缘停止。
那道黑影急速向湖面掉落传来一声异常冷血的笑声。
萧正爬上一处平坦的湖岸,翻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深秋的寒意让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哆嗦。
他掏出手机甩了甩,打开后发现燕娴淑和慕钰凝打了数十个电话给自己,不禁摇头苦笑。
还未来的及翻看短信的内容,手机又响起,竟然还是燕娴淑,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想不到她还没睡。
“喂,娴淑,你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良久才传来她冷冷的声音:
“你现在一个人了?”
萧正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思忖片刻,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是的,刚才不方便说,你暂时替我保密。”
方才遇险,他也伤了不少人,特别是那被撞的摩托上那两人,生死未知,他可不想被警方盯上。
“好了,你这种破事我才懒的管,明天5点去逍遥居吧,我爸叫我告诉你。”
萧正将手机握在手上,打开手电软件,辨别出方位,便往环湖公路方向走去,不久翻过匝栏,公路上静悄悄的,别说车影连鬼影都没有。
“怎么办?离她那里这么远。”
他看了下导航地图,发现自己身处在燕娴淑小区五十公里之外,倒离瑞庐镇才二十公里路程。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手机又响起,竟然是慕钰凝心中暗喜道有救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一辆白色小车停在了他身边。
“哥,你怎么在这里?身上什么味?汽油……”
慕钰凝发现燕娴淑说的和现在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萧正打开车尾箱,提出一个大塑料袋头也不回又往湖边走去,满身的汽油味太熏鼻子了。
“钰凝,你在这里等我,我好好洗洗……”
慕钰凝一愣,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身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连蹦带跳的向他跑去。
“哥,等我!我怕……”
湖边,慕钰凝望着水中洗漱的身影,摇头笑道:“我哥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萧正在水中足足洗了快个把时辰,将两瓶洗漱液全部用完,用鼻子反复闻了身子,确定没有汽油味,才摸黑到湖岸换起慕钰凝为他带来的大睡袍。
根据萧正的吩咐,慕钰凝带着他在燕娴淑的小区边开了一间房间,两人便住了进去。
萧正睡之前,让慕钰凝下午之前帮他买衣裤鞋等穿着用品,他还特别吩咐了慕钰凝昨天的事谁都别提,包括燕娴淑。
……
天蒙蒙亮,粱氏集团的大厦的顶楼的一处房间,通宵达旦的亮着,巨大的落地窗被纱帘遮掩的严严实实。
粱兴发站在一张玉木镶嵌的办公桌前,紧张的看着一名中年人来回走动的背影。
“庞总督,这事你那边要多多担待……”
“客气、客气……白某应该的,好、好,下次我做东,兄弟几个好好叙叙旧!”
粱侯祁挂完手机,一双狼睛怒视着粱兴发,还未等他开口,粱兴发便“扑通”跪在地上。
“爸,我错了……”
粱侯祁看着地上充满恐惧的儿子,强压下怒火,咬牙斥道: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私自行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好日子过舒服了,想进班房里刮刮油了。”
粱兴发一听,连忙磕头求道:“爸,您可要救我啊,儿子不也是为了替你分忧吗!”
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做事的手段,为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粱侯祁在起步的时候,能将自己的老婆送上别人的床,从而得到他想要的利益,是典型的江湖枭雄。
粱侯祁眼神阴晴不定,看着如小鸡啄米般磕头的粱兴发,似乎有些心软,虎毒都不食子,他对女人和儿子的态度终究是有区别。
“行了,庞总督已经吩咐下去,把所有监控影像删除了,这小子的确难搞啊,怪不得上头必须要让他死……”
粱兴发的这次行动,不仅没除掉萧正,反而要赔数额不少的江湖抚恤金,更重要的是据庞总督说,上头近期派下不少特派员在全华夏活动,如果这事被他们知道,那会惹来很多麻烦。
“爸,这小子上次若不是燕娴淑那小贱人横插一手,早死了……”
粱侯祁狼目中射出瘆人的杀气,声音却平稳的说道:“就是燕新知的那个瘸子女儿吧,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有这种命数。”
燕新知为官清廉,赤龙曾经数次托人贿赂他,都被其严词拒绝,粱氏集团好几个项目便夭折在他手中,他早就想除之后快,奈何却抓不到把柄。
“爸,我有一个计划………”
“行了!”粱侯祁大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狼目狠狠的瞪了一眼粱兴发,说道:“这段时间不能再对他下手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粱兴发看了一眼酒柜上数十瓶泡着断指的酒瓶,寒气从脚底腾起,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太阳西行,萧正睁开眼睛,看见慕钰凝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翻看着他的手机,故意咳嗽了几声,吓的慕钰凝连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我的手机有问题吗?”
慕钰凝的脸霎时唰红一片,款款走到他身边,似撒娇道:“没有啦,我无聊玩游戏呢,哥,你想什么?”
她的那双大大的标致美眼,飘忽不定,一眼看去就是做贼心虚。
出了宾馆,便接到燕娴淑催促的电话,慕钰凝也知道他要赴宴,就约了柏忻愉和谭青雪、段思雅三女去吃晚饭,将他送至城东的逍遥居下,开车离去。
如果清湖大酒店是属于高端的宴客场所,那么逍遥居便是非常平民化的餐饮场所,所谓的平民,除了价格平民,环境并不比清湖楼要差多少,只不过这里的装饰是仿古的中式,那边是奢华的西式。
“书海听涛阁……对,应该就这里。”
萧正推开古朴的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若隐若无,耳边响起阵阵舒心宁神的乐器声,厅不算大,木桌茶案,古色古香。
“小萧,来了过来坐……”
一名和燕娴淑长的七分像的女人,坐在实木茶几边,淡淡一笑向他招呼,女人姿态优雅,眉目间透着智慧,可以用外秀慧中来形容。
“你是娴淑的姐姐……”
萧正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看着这个女人成熟的气质,只能这样猜测。
“她是我妈,笨蛋……”
古筝声戛然而止,左边屏风燕娴淑走出,那双美目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走向那女子坐下。
萧正还真吃了一惊,这两人坐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姐妹,尴尬的笑道:
“阿姨好……阿姨你真年轻!”
吴雅美眉间露出喜色,已过四十了的她,被年青小伙误认为自己女儿的姐姐,再平静的心境也会有一丝波动。
“娴淑爸公务繁忙,在赶来的路上,你别见怪,先喝杯茶吧。”
萧正微笑点头接过小小的茶杯轻呡了一口,茶香入脾,满口生津,余光中他看见两双眼睛一冷一温的看着他,让他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吴雅美向他茶杯里加了茶水,问道:“小萧,你是什么学历去当兵的?”
萧正也不隐瞒说道:“我国中毕业就去了,在部队呆了六年。”
“哦!”吴雅美眼中有些惋惜,在华夏国中毕业就相当于文盲,她似乎好意提醒道:“小萧,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多学习,现在这个社会没学历可不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