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宾实一怔。没想到萧正看似年轻,居然政治斗争经验这么丰富,是个人才。他一时高兴得也不知该说啥好。只是站起身,走到每一个新进组员面前,强行拉过他们背在身后的手,热情地摇晃着:“欢迎,欢迎,欢迎大家加入九组这个光荣的集体……啊,老柳,你也在啊,啥时来的?……”
谭队没想到小小的刑警队居然底下暗潮汹涌,拉帮结派情况这么严重。当然程宾实当专案组组长这事本身就超出了基本的生活常识,丁阁除外。但既然萧正抢先把话撂到这儿,他要是强硬驳回那对部分同志工作的积极性打击太大:“既然大家对程宾实同志担任专案组组长一职没有明显异议,那我也顺从民意。毕竟这也算是民主评议的结果嘛……我只是提醒大家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稳定阁面,不要把不满情绪带到工作中。尤其是像汪康成,常和志你们这些二进宫的同志……”
“正哥,那个电话是萧绿蓉打的。”徐柔丽见程宾实和萧正正拿着电话单分析,旁边没有别人时偷偷凑过来小声说:“会上我没说,怕打搅你的下一步计划。”“怎么让我和两个女的住在一起?”狗蛋子探头往里看了看,缩回身不满地问。
“这是医院,又不是招待所。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你只是暂时住一个晚上,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狗蛋子尴尬地笑笑:“我睡里面那一张?”
“嗯。”护士长转身往回走,丢下一句话:“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晕血能晕到这程度的……还要住院打葡萄糖……”
……“减少一个竞争对手这也不是不可能……”
程宾实腿再一软。
“程组,你不用害怕,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你身上,那张嫌疑人名单你可是排在最后的。”萧正有点拽不动越滑越往下的程宾实。
“说得对呀!”程宾实挣扎了两下并没有站起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狗蛋子,等着他作妖。
“那份嫌疑人名单是你自己弄的。”狗蛋子看着程宾实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狗蛋子,你还没完了是不是?”萧正把已经趴下去的程宾实重新拽成垂直的s状,狠狠地瞪了狗蛋子一眼。“你们俩怎么回事?不是只让你们调查碧天鹫的行踪吗?怎么把人给直接抓来了?请示过没有?不怕打草惊蛇吗?”等程宾实,萧正,小张,徐柔丽一走进办公室,段竹萱把门关好,转身就质问程宾实和小张。
“不是,你听我说……”本来还想邀功的程宾实感觉话茬有些不对,憋红了脸极力辩解:“抓到他比找到他要容易得多了……”
“啥?!”段竹萱实在体味不出程宾实这句话的逻辑关系是什么,这也太难以理解了吧?
“哦,是这样的。”旁边的小张赶紧替程宾实回答:“程组昨晚看了一个通宵的监控录像。早上回阁里的食堂吃早点,再坐公交车回去准备继续查监控的时候,发现碧天鹫在车上……”
“为啥要回阁里吃早点?……难道小张这张饭票没钱充值了?”徐柔丽不解地问程宾实,她觉得这个问题更重要。
“小张他三舅的外甥媳妇今天生孩子。”程宾实说到这儿看了看小张:“所以份子钱顶了。”
“这……”“通常情况下每个人到新住的出租屋都会换锁,胆小慎微的萧绿蓉肯定也会,当然如果她不换我也有办法。我已经设计好了一起入室盗窃案。专门去萧绿蓉那儿扩大宣传一下,含沙射影地透露那个小偷背后有个团伙,以前就是住在她现在住的那套出租房,她知道后肯定会去换锁。时间肯定会选择在晚上,这样她就只能去何有田那儿买锁了,因为这附近只有何有田那儿卖居家用的门锁。不过还没等我行动她自己就换锁了,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俩?”段竹萱问。
安信看看段竹萱,又瞟了瞟萧正:“我配钥匙可不是想杀他们,我只是想帮他们检查一下家里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我承认我不应该偷偷进去,应该先征得他们的同意,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这么说你自己相信吗?”段竹萱再次用笔敲敲桌子。
“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如果说我想杀他们俩那你们把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我不承认。”安信梗了梗脖子,硬气地回答。
“从视频上可以看得出,你是把煤气开关旋钮逆时针拧的,这是把煤气从关闭状态旋到开启状态,而且事后你也没有把开关再关上,对吧?”萧正插话问。
“唯一的一个外甥。意义不一样。”程宾实颇为认真地说。
萧正,狗蛋子,徐柔丽面面相觑:尼玛,这种理由居然也骗得过去?!
小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旁边正儿八经地补充:“嗯,龙凤胎,足月,八斤呢……”
“你先等会儿。难道你当时不在程娘身边?”段竹萱挥挥手打断了小张的胡扯,一边问一边惊奇地看了眼程宾实。
狗蛋子吐吐舌头,闭上嘴。这口恶气暂时先出到这儿。
“程组,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别听他瞎说。”萧正拍拍程宾实身上蹭的灰,安慰他。
“嗯,嗯。”程宾实一个劲儿地点点头。
“不过,你这种毛病真的要改改。你看,这造
狗蛋子一走到自己的病床前倒头就睡。中途护士给他打吊针都没醒,整个人像充气娃娃一样凭人摆弄。没办法,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去了半条命。今天一大早又和徐柔丽逛了半天的街,又去了半条命。再不到梦里捡点新装备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也是为了配合他目前的病症,晕血嘛。
徐柔丽在旁边看得着急,她可没有狗蛋子这么心宽。萧正好不容易把段竹萱给倒成了夜班,才攒出了这么段宝贵的时间。他老人家倒好,跑这儿睡觉来了。
“这个我知道,也只能是她。但我查不到她买电话卡的证据。”萧正放下手中的电话单:“你也是事后才想起的吧?”
“嗯。”徐柔丽老实地点点头:“当时大约两点多的时候她往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打给她一个闺蜜的,没说话就挂断了。会上你一说电话的事我就猜肯定是她打的。”
“她这是为了确认徐乐闻当时死了没有,说明她很谨慎。这只能告诉我们一个事实。”萧正看着徐柔丽:“徐乐闻午觉睡到两点半肯定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