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陌一愣,虽然南宫琦说的话有些放肆,却也在理。
南宫钰一时也是沉默,因为他有夺嫡之心,自然是希望将来他登基之时国库充盈。
南宫皓蹙眉,自然也是觉得南宫琦说的在理,却是不好表态。
南宫陌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劳民伤财确实不妥,毕竟,百姓是国之根本,本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理应是该向父皇进言的。”
南宫硕轻哼一声,白了南宫琦一眼,讥讽道:“本王记得你小子不是一直站在父皇那边的吗?何时也觉得父皇选秀不对了?”
南宫琦撇撇嘴,一时冲动,随口道:“六哥还好意思说父皇,依小弟看来,就爱好女色这一方面,六哥最与父皇相似了,六哥不是还去逛花月楼了吗?”
“你……”南宫硕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南宫琦胸前的衣领,厉声道:“有种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我……”南宫琦显然没想到一句话竟惹毛了南宫硕,急忙扭头看向南宫钰,“三哥……”
“六弟,你疯了,快放手。”南宫皓吓了一跳,急忙将南宫硕拉开。
南宫钰更是将南宫琦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冲南宫硕呵斥道:“这里乃是皇宫重地,启容你动手动脚。”
“这小子目无兄长,还不是让你们给惯的!”南宫硕指着南宫钰吼道。
“放肆!七弟目无兄长,那你呢?你有何资格训斥七弟,你还不是目中无人!”南宫钰冷声道。
“你……”南宫硕举起了拳头,刚要发怒,只听南宫皓厉声道:“六弟,这里是皇宫,你疯了不成!”
“五哥,他们……”南宫硕转身看向南宫皓,一脸的不服,南宫皓无奈的瞪他一眼,转身看向南宫钰,“三哥莫要见怪,六弟平日里放荡惯了,刚回京,许多礼数规矩都不太懂,希望三哥不要跟六弟一般见识。”
南宫钰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提醒道:“希望五弟好生教导一下六弟,让他懂点规矩。毕竟,七弟与他可是平起平坐的身份,纵使七弟有错,也是轻易打不得的。”
“就是。”南宫琦躲在南宫钰身后,冲南宫硕嘟嘟嘴。
南宫硕刚要上前,南宫皓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随即冲南宫钰淡笑道:“三哥教训的是,确实是六弟莽撞了。”
南宫陌站了出来,扫视了众人一眼,“行了,都给本太子消停一会吧,大家都是亲兄弟,若是闹起来传到父皇耳朵里,怕是不妥,此事就此作罢。”
“哎呀,几位殿下,快帮老臣想想法子劝一下陛下吧。”陆境在一旁急的跺脚。
南宫陌蹙眉,有些不解道:“陆大人,本太子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陆大人可否告知一下。”
“殿下请问。”陆境恭敬的道。
“陆大人身为户部侍郎,按理说应该待在六部司府,可本太子怎就经常见不到陆大人?不知大人常年不在六部司府,究竟在外面忙什么?”南宫陌问道。
南宫钰也是奇怪的看向陆境。
陆境一脸的为难之色,眼神有些躲闪,他实在是不敢开口。
“陆老头,你究竟有何难处,说一下呗,何必吞吞吐吐的。”南宫琦催促道。
“老臣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本是想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的。可谁曾想,老臣自任职到现在,十八年过去了,却是没有为百姓出过一份力,更别提报效朝廷,造福百姓了。哎,老臣空有一颗报国之心啊,可悲、可叹!”
陆境压抑已久的话终于吐露了出来,此时此刻,他也不在乎什么荣华与官权了,甚至连性命都不在乎了。
他乃是文臣,文人有文人的傲骨,寒窗苦读数年,哪层想,一朝考取功名,却换了一个这般让他郁闷的差事。
若这差事有个结尾也罢,可是,十八年了,这个差事还没结束。
“陆大人,究竟遇到了何事?为何有如此感叹?”南宫钰蹙眉问道。
“磨磨唧唧的,快说重点。”一旁的南宫硕等的不耐烦,冲陆境催促道。
“实不相瞒,老臣深度怀疑陛下中邪了。”陆境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众人惊了一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随即瞠目结舌的看向陆境。
“陆大人,你何出此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南宫陌呵斥道。
“诋毁父皇,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你老糊涂了?”南宫琦咧嘴道。
“各位殿下,老臣实在是不吐不快啊,十八年了,老臣实在憋不住了……”陆境像是在回忆多年前的往事,整个人有些出神。
众人有些奇怪,目不转睛的看向他,等着他的话。
陆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八年前,老臣考取功名,本是该被封个六品官职的,不曾想,陛下赏识臣,直接破格封了臣为户部侍郎,臣感激不尽,想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陛下要臣所做之事,臣也一一照办,可这一办,就办了十八年……”
“一件事办了十八年?这么久,什么事啊?”南宫琦好奇道。
“一个女人。”陆境道。
“女人?”众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皆是一阵惊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女人?”
“一副画像中的女人。”陆境道。
“陆老头,麻烦你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吗?断断续续的,很吊人胃口咿。”南宫琦撇嘴道。
“七弟,认真听着,别插嘴!”南宫钰瞪他一眼。
“知道了。”南宫琦嘟嘟嘴,只好闭嘴。
“十八年前,臣刚就职,陛下突然传召臣,给臣看了一副画像,让臣按照画中女子的模样,找一个与画中的女子相似的姑娘,这世间相似之人虽有,臣也找到了不少,可陛下总是不满意,这都十八年了,陛下还没有放下那画中女子,臣都怀疑陛下执念太深,怕是中邪了。”
“什么女子能让父皇这般痴迷?”南宫陌惊奇道。
“那画中女子确实生的极美,可纵使再美,那终究是副画像,陛下这些年劳民伤财的大选秀女,为的也不过是寻个与那画像中人相似的姑娘罢了。”陆境叹气道。
“原来是这样。”南宫琦咬了一下嘴唇,轻叹道:“说心里话,真没想到父皇这般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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