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赤小羽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仇风看了他一眼,背着手迈出了客房,见玫娘端着一盆水果朝这边走来,皱眉叮嘱道:“玫娘,给我把小公子看紧了,千万别让他再出去闯祸了。”
“舅爷放心,玫娘记下了。”玫娘点了点头。
“花嫚姑娘可在房中?”仇风问道。
玫娘再次点了点头,“花嫚姑娘正在房中检查她的那条虫子呢。”
仇风背着手迈步往前走去,绕过几间客房,来到了花嫚的门前,敲门道:“嫚姑娘,是我。”
房门很快便打开了,花嫚低头恭敬的道:“舅爷请进。”
仇风迈进客房,一甩衣摆坐了下来。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曾想出什么法子?”
花嫚关上房门,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摇了摇头,“舅爷也知道,花嫚的族人都已经被靖安帝剿杀,花嫚是唯一侥幸存活下来的娅蛊族后人,当年花嫚太小,对蛊虫之术只知皮毛,而这条蛊虫也是花嫚带出来的唯一一条蛊虫。如今鬼君的思绪已经不受我们控制,花嫚也是无能为力。”
仇风脸色铁青,咬牙悲怒,猛的一拍桌子,愤恨道:“当年给赤裟下蛊之时。。你可是信心十足!如今这蛊术出现异常,你……”
花嫚也不甘示弱,毫不畏惧的看向仇风,“舅爷现在是在埋怨花嫚吗?舅爷可别忘了,当年给公子下蛊,可是舅爷要求花嫚做的,花嫚当时不是没有告诉过舅爷下蛊的风险!”
“你……”仇风咬牙怒瞪着她,拳头攥的咯吱响。
“舅爷,您需要冷静,眼下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花嫚提醒道。
仇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道:“赤裟是我的亲外甥,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危险,哪怕大仇不报,也不要伤害他!”
“花嫚又何尝想伤害公子呢。”花嫚失神道。
“只怪当年的我。。一心只想着报仇,把他当一颗棋子利用……”仇风悲悔的敲击着桌子,“当年,我把他绑架而来,让你给他下蛊,告诉他我是他的舅舅,本是想利用他杀了我们的仇人,哪曾想,蛊术之毒出现异常,赤裟这孩子不仅没有彻底听命于我们,反而出现了双重人格,起初,我们启动蛊虫,他还能乖乖跑来见我们,我利用这段时间教他学武,哪曾想,蛊虫之毒在他体内慢慢减弱,唯有月圆之夜才能把他唤来,每次而来,他对我们的记忆也只有短暂的一个时辰……”
说到这里,仇风提高声音,厉声道:“而现在,他在我身边连一个时辰都待不了,甚至,前脚刚踏进花月楼,后脚便苏醒了!你别忘了,我是他舅舅这件事,是通过下蛊才让他记住的!起初,我们想让他什么时候苏醒,他便什么时候苏醒,现如今,他的苏醒时间完全不受我们控制!”
花嫚皱眉,慢慢打开桌子上的木盒,看向里面的一条奶白色的虫子,摇头道:“这条蛊虫已经到了寿限,花嫚也不知它还能活多久,上次公子前来,本是想用公子的血喂养它的,哪曾想,如舅爷所言,公子还未坐热凳子,便苏醒了。”
“这条蛊虫还能活多久?”仇风看向蛊虫,问道。
花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猜不到。”
“它若死了,那赤裟他……”仇风一脸的担心。
“花嫚想,若它死了,无非就有两种可能。也许公子体内的蛊术会自己破解,到那时,或许公子的脑海里不再有我们的记忆,不再有鬼君的记忆。也或许,它死了,公子体内的蛊术并没有破解,公子还是如现在这般,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成为鬼君,跑来花月楼见我们……”花嫚道。
“这……”仇风皱眉。
“当年。舅爷想利用蛊术控制公子的心智,让公子成为舅爷的一把刀,可是舅爷没想到,教会了公子武功,告诉了公子身世,可是,哪怕是为母亲报仇,公子也不想杀了自己的父亲!”花嫚看向仇风,认真道。
“所以,我不停地给他灌输他父亲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不住的劝他动手,谁曾想,这孩子太过执着!”仇风无奈道。
花嫚皱眉沉默。
“罢了,这些年煞费苦心,终究是无望了。倒不如我们亲自动手,杀了靖安帝来个方便……”仇风拳头攥的咯吱响,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可惜,皇宫戒备森严,我们根本闯不进去!”
“舅爷还是冷静一下吧,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花嫚道。
“罢了。。你且休息吧。”仇风站起身,背着手蹙眉往门外走去。
…
夜深人静,祥国公府书房里,一个黑衣人晃了进去。
“父亲。”黑衣人拱手冲背对着自己的赵子弼道:“不知父亲大人突然传召,有何要事?”
赵子弼转身看向他,开门见山道:“想法子除掉你家主子!”
“你让儿子亲自动手?”黑衣人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怒意,“父亲大人不是说过,不会让儿子亲自动手吗?”
“爹的人轻易杀不了他!”赵子弼无奈道。
“父亲大人杀不了,那儿子也没办法!儿子更杀不了他!”黑衣人拳头攥的有些紧。
“胡说!你久居御锦军诏狱,有何事情办不成?”赵子弼气的一甩衣摆。。厉声吼道。
“那是父亲大人太小看我家主子了,主子武功皆在我们之上,轻易杀不了!”黑衣人冷笑道。
“若刺杀不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会下毒吗?”赵子弼提醒道。
“父亲大人说的还真是简单!主子的一切用具皆是陛下亲赐的银器,如何下毒?若能下毒?怕是主子早就死了不止是一千遍还是一万遍了!”黑衣人冷笑道。
赵子弼皱眉,一时哑然。
黑衣人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爹为何这般急着杀了他?”
“此事倒也不急,先由着他逍遥吧。”赵子弼轻叹了一声,“罢了,你且回去吧,来日方长,再寻机会吧。”
黑衣人一阵无语,冷声道:“爹,儿子想见娘。”
赵子弼一愣,抬眸看向他,声音柔和了许多,“想你娘了?”
“废话!”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脸的愤恨,冷嘲热讽道:“父亲大人应该明白,若不是因为娘,儿子怎会受任何人摆布!”
赵子弼眉头皱的有些紧,“罢了,去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