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添依打听后转告厉都,是张家看上了厉都的变异生血参,而且直接提出买地。张添依划清和张家的界线,告诉厉都如何决定不必顾及她和张家的关系,无论如何她会保厉都的周全,尽管放心在此养伤。
厉都深思熟虑后答应张家的要求。形势比人强,人家已经摆明車马炮,连命都是人家不愿在亲妹妹晨晨面前杀人才逃过一劫。有心不答应,可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花。
如果是售价仅仅值六十两银子一粒的小补丹,只要够强硬,再加上一些花花手段相信也能保住年产几千两黄金的基业。一夜间,变异生血参的价值提升近百倍,这就足以让豪门家族眼红,吓退汪铭量并不等于同样能让张家退缩,直接使用非正常手段,不是一个档次根本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多大的利就需要多大的力,多重的利就会吸引多重的力,利和力之间,厉都强赌一把,结果差点丢了xìng命。
伤势粗定,厉都忍着痛楚,在张添依陪伴保护下,上张府谈卖地事宜。张添依是以大都会名誉会长的身份随行陪同谈判,厉都为了壮胆,还发动不少兄弟远远站在张府门外。
进了张府大堂,堂上只有两把座椅,一把给张添依,另一把设在上方中间,估计是当家人的宝座。大堂两边两列张家修士,个个金丹以上修为却肃穆挺直,见张添依均点头招呼,“小姐”、“小姑”,而张添依恍若未闻,浑身寒气逼人,自始至终不置一语。
张添德外表看去是个清俊儒雅的中年人士,据说修行才一甲子已经是元婴期修为,在修真界当得年轻一辈的才俊,接掌偌大基业后张家更是蒸蒸rì上、声势显赫。
张添依冰冷无语,但张添德始终和颜悦sè的跟她打招呼、问候,自言自语却毫不在意,或又提起张晨,讲些女儿应该安康、快乐的话。
不知情者当张添德是称职的长兄、慈父,知情者口上尽言家主重情大度。
张添德对厉都根本不管不顾,没正眼看过。厉都的谈判对手就是差点要了他老命的张炳权。
张炳权高瘦威严,板着脸跟厉都谈,厉都无法从其脸上看出一丝内容。
尽管对手均是老辣有谋之辈,但厉都心中纲略打定,站的笔挺、努力板起脸应对:“雷电丹对我来说是天降横财,天降横财唯能者得之,我厉都没实力拥有,原则上同意让给张家。”
“张家要的是那块田地,有什么条件的话不妨提提看!”张炳权并不见一丝喜sè,干净利落的点明,纠正厉都的用词,点明根本在那块宝地。
“毕竟涉及祖业,必须等我伤愈返乡跟家里人商量决定!条件一定有,但你放心我厉都还明白点世道,不是要钱不要命之徒。有多少能力就开多大的口。张家的jǐng告还痛在身上,出价超出我的能力,就是卖的起也享受不起。”
厉都对雷鸣泉还有所期盼,所以必须拖住张家。
“不必迁延时rì!狮子大口不管开得开不得,你大可先开来听听,张家必须即刻得到地契。”张炳权又不容置疑的点明时限。
“迟早张家之物,何必急于一时!”厉都抵抗道。
“不必废话,张家不会改口,也不是非要你答应不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只有一次!”
张炳权强硬的粉碎厉都的幻想,明明是最生硬的威胁,却不见一个蛮横的用词,显然是惯匪,有文化的强盗。
“我厉都身家xìng命在某些人眼里好比蝼蚁,说实话,必要时我自己也不会怜惜舍弃烂命一条。张家不改口,我厉都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虽然不孝但还不至于背地里贱卖祖业!如果有人不让我厉都全忠孝名节,那尽可来试试我厉都是不是一个豪门什么家就能够威胁!是不是骨气不够,不敢节外生枝!”
厉都在来之前判断,就算谈崩应该不会在张府内送命,往后能不能保住xìng命没把握,但眼前这关无论如何得闯一闯、拼一拼、赌一赌!生硬答复,豪气脱口而出!
张添依起身走到身边,他更是底气十足!
张炳权yīn鸷的眼神盯厉都,怒道:“小小修士能折腾出多大花样,张家还不放眼里!”
“堂堂五行门,一家还不至于能一手遮天!我厉都分量不够鲁家够,鲁家不够胡家够,胡家不够卫家够!你不妨赌一赌,看我手中的筹码能不能引虎出山!上张府我早有防备,不能站着走出张府,鲁家、胡家、卫家等豪门马上收到我的地契!”
厉都豁出去,毫不示弱,逼急了把田地卖给其他名门望族让你张家也得不到。
张添德低头喝口茶,对张炳权道:“炳权,让小朋友回去好好养伤吧!只要守信用,其他好商量!”
厉都算是领教什么叫有恃无恐,有实力连jǐng告都尽显大气,让人“守信用”比“别耍花样”动听的多,不过他并不会因此释怀!
张炳权朝张添德一施礼道:“是,爹!”然后朝厉都说,“满足你的要求!张家会适当考虑弥补你,希望你明白取舍!”
“没问题,不是逼太急,我也想平平安安过rì子。我现在是人参娃娃走在大街上,怕是不仅张家会我主意,人人见了都想咬一口。不为我也为你们张家考虑,期间必须保证我厉都合家大小的周全!免多生事端!”
厉都顺势给自己拉道安全锁!吃一堑长一智,自己侥幸躲过张家的杀招,更要防备其他什么家的杀劫。
张炳权答应派人远距离保护,呼之即来。双方略略约定其他一些条款,厉都跟着张添依逃也似的出了张家。
“姓李的果然没说错,都都你的确有点胆量,连我大哥都被你威胁着答应!见到他心里郁闷又拿喝茶掩饰的样子好开心!”张添依出了张府仿佛也浑身轻松。
“傻大胆,傻大胆!只有傻子才真的大胆!比起胆量我更喜欢实力,有实力才真有胆!”厉都擦擦额头感慨道。
“你藏着一招,摆明不信一姐答应保你周全!”张添依俏脸一瞪。
厉都赶忙赌咒:“依姐侠义心肠、才貌双全,我绝对信任依姐!我哪有藏着什么招数,刚才那是书上看来的桥段,空洞恫吓他们,赌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我到现在心里还发虚呢!”
“那你现在安全了,用不着借一姐做保护伞!保护费收入没了,看来一姐还得老老实实还你那笔帐,苦命!”张添依作愁眉苦脸状。
“除了依姐我谁都不相信!张炳权派来保护的两人,用得好是保命符,用并不好是催命的牛头马面!依姐的大哥那是枭雄人物,能相信一个枭雄么!反正这次我是赖上依姐来保护了,有打扰之处只有来rì再报,总之是大恩不言谢,我铭记依姐的恩情在心!”厉都半夸张半真实的软语央求张添依。
张添依放颜安慰厉都,尽管放心养伤,伤慢点好,这样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付债务利息!诚如所说,张添依对厉都这位大债主照顾很周到,不但请了个老妈子来照料,还常来帮厉都检查恢复状况,或坐床前聊天解闷。
养伤期间,偶尔来几个兄弟、好友探望,厉都强打起jīng神接应。私下里他发现张晨nǎi声nǎi气也很会说话,偶尔还很顽皮,陪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厉都说话玩闹,解了不少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