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一把门打开,大堂的赌客们就好奇地看了过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见阿财将门固定好不让它自动关上,这些平民赌客一下子兴致高涨起来,纷纷跑来围堵在了门口张望。
“哇,看这气派!”
“恐怕比知府老爷家还富贵!”
“你们闻闻这香气,闻见没有?那是紫檀香!”
“真的诶!哇,眼都花了!”
……
杜老板听着外面赌客的称赞,不由得得意地摸了摸胡子。他转过头向乔隐得意地问道:“这位小哥,你倒说说,是哪儿跟贵府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乔隐往椅子上一靠,“啧啧”地挑剔着,指着墙上的金丝毯说道:“先看墙上的毯子,一眼就能看出是用多块西域毛毯拼接起来的,寒碜!老杜你可知道,整张大面的金丝毯也不是没有。你们聚宝居出不起这个钱吗?看看这像什么话,穷叫花子才把破布拼在一起穿!”
老杜闻言一惊,整张大面的金丝毯确实有,但那都是进贡给皇室的贡品!他只是一个杭州的一家分店,就算是京城的总店也挂不起啊!
但外面的赌客可不知道这些,越是贫穷的人越是喜欢看富人吃瘪。他们闻言都唯恐天下不乱地跟着起哄。
“切,原来如此!”
“连完整的毯子都舍不得用!”
“哈哈,原来是拼凑出来的!”
“跟街上的叫花子一样!”
……
杜老板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甘地辩解道:“那是金丝毯!整张的金丝毯都是进贡……”
“好好好,拼凑出来的毯子很好很名贵很有风格。现在我们不说这个”,乔隐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话,拿起桌子上一颗绿翡翠的骰子往上空信手一抛,然后又轻轻巧巧地接住。“老杜,你这翡翠也不地道。问题有二。其一,颜色为阳绿,倒也凑合,可帝王绿不是更好吗?其二,这质地是冰种的吧,为什么不用玻璃种的呢?用个下脚料的破石头来装富?老杜,你这也忒小气了些吧!”
杜老板都快被他说得肺都快气炸了,骰子的磨损很厉害的!用帝王绿的玻璃种做骰子?谁家有了帝王绿的玻璃种还不得好生保养着!阳绿的冰种已经是很好的翡翠了!
外面的围观赌客才不管这一套,他们只是又一阵哄笑和讥讽,什么“下脚料”“破石头”不绝于耳,把杜老板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下面子丢大了!
还没等他开口争辩,乔隐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击,他信手一挥,手指落在了紫檀木的桌子上:“再看你的桌子,紫檀木是极好的,可惜这香味一闻就知道是小叶紫檀中的檀香紫檀。老杜,你不舍得用金星紫檀吗?”
紫檀本就昂贵,檀香紫檀已经是小叶紫檀中的上品。而金星紫檀最为名贵,都是被用来做名贵古董的托座,哪有这样用金星紫檀做这么大一赌桌的!难不成家里开个园子批量地种?可是紫檀的生长周期慢的发指啊,有木有!
不过杜老板对这一点倒是没那么耿耿于怀,这桌子根本不是他的。
知府的独生儿子马公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没事就爱来聚宝居赌钱。他嫌贵宾包厢原来的桌椅不够舒服,竟然把家里的这套紫檀木桌椅给搬了过来,说是租给杜老板用。
这个大金主可是常年的老主顾,杜老板当然不愿得罪,只好给租了下来。这租金可是付出去了,杜老板怎么可能不捞回本儿?横竖羊毛出在羊身上,多从那纨绔身上赢一点过来不就成了。眼下这臭小子贬低的可是马家大公子的东西,一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刚才这随从的这番话若是让马公子听见就好了,让马公子好好整治这臭小子!
他看了一眼外面讥讽他的一群赌客,心情竟然大好。哈哈,人多嘴杂,他就不信马公子会不知道。他从来没觉得讥讽的声音这么可爱。
为了保险起见,他指指桌子,朝阿财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去叫马公子来。
阿财立马会意,像一条泥鳅一样挤开人群钻了出去。阿财并没有亲自去找马公子,而是嘱托另一个小厮去做,因为他自己还得及时回去跟在杜老板身边。
乔隐见杜老板的笑意和对阿财使的眼色,嘴角浮起了一抹诡秘的笑意。那笑意一闪而逝,却已经被颜熙捕捉到。
只听他接着说道:“啧啧,这蓝宝石也不行。要说这蓝宝石啊……”
“够了。”颜熙淡淡笑着打断了乔隐的口若悬河。她早就意识到乔隐这厮动机不纯,此番炫富定有玄机。她放任他啰嗦到现在,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方才那一抹笑意明确的告诉颜熙,乔隐的目的一定和檀香木桌椅有关!
那檀香木桌椅……颜熙心里冷笑一声,她已经知道乔隐想做什么了!她要对付聚宝居,自然对其中的每一件物事都了如指掌,这檀香木桌椅,她了解得很!马公子是吗?看来乔隐此番是想挑起自己和知府公子的争斗了。
还以为乔隐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不就是个区区知府。不过颜熙并不想表现出什么,她宁愿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乔隐和颜熙对视了一眼,一个一脸无辜地笑着,另一个则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地探询。
颜熙暂时不想再去理乔隐,自己的计划该怎么地还得怎么地,这聚宝居是一定要赢到手的!这问题难就难在如何去激杜老板用整个聚宝居和自己赌,正常人都不会用整个家业去做赌注,不过赌红了眼的除外……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珍珠,成色极好,粒大饱满,珠圆玉润。她“咚”地往桌子上一搁,然后一手摇了摇折扇,另一只手中摆弄着骰子说道:“这么大的南海珍珠至少值一千五百两银子吧。现在贵宾包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我不喜欢赌场坐庄。你,亲自来和我赌战!”
坐庄和赌战是不一样的。
坐庄就是说赌场的人摇三个骰子,不揭盅,让玩家来猜大小。玩家猜中了就赢钱,猜错了就把赌注全部输给赌场。在骰子不做手脚的情况下,赌场是通过抽水来盈利的,即玩家若是赢了要让赌场抽水五分利,也就是返给赌场5%。当然,大部分赌场的骰子是有问题的。
赌战就不一样了,参玩的双方通常是两个玩家,稍大一些的赌场都不会亲自下场参与赌战。过程是这样的,事先约好是比谁的点大还是谁的点小。然后两个玩家各自摇三个骰子,比点数就行了。这种赌博方式,赌场同样抽水五分利。
显然,颜熙希望赌战,因为这样她可以亲自操纵骰子。
聚宝居这样的大赌场,老板是不应该亲自参与赌战的,更何况坐庄本来就获利更大。于是杜老板便道:“席公子,恕老杜无礼,敝赌坊没有这样的先例。”
颜熙闻言也不以为忤,又从怀中掏出两颗同样的珍珠往桌子上“咚”一放:“一赔三!本公子就要和杜老板赌战,赌谁的点数大!”
外面的看客已经沸腾了,他们都只是升斗小民,赌个几两银子就算豪赌了。历来几百几千赌注的情景都是在贵宾包厢发生的,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大的手笔,纷纷起哄着要杜老板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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