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麟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感觉着自己胳膊逐渐变麻变黑。//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那麻木的感觉和黑色的阴影逐渐扩散,终于,他逐渐失去知觉,闭上眼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扑通”,陆麟栽倒在颜熙的怀里。
颜熙抱着陆麟,惊呼道:“不好啦,公子晕倒了,气息也没有了!”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无声。双方都停下了打斗,紧张地关注着颜熙怀中的陆麟。
阎炎大惊,回过头来,一个箭步跃到陆麟身边,伸手触摸他的鼻息。
犹如一盆冷水从阎炎的头上浇落——陆麟,没有了呼吸。
远处的魏喜也听见了颜熙的惊呼,顿时面如死灰。
朱羽渊冷眼看了看张皇的颜熙和死去的陆麟,嘴角轻扬,冷声道:“撤!”
转眼之间,朱羽渊便带着他的红衣武士离开了树林。暴雨夜中,便只剩下这些东厂的黑衣武者,和天青色衣衫的颜熙。
一切归于静寂,没有打斗,没有杀戮,只有无边的死寂。
魏喜踉踉跄跄地奔来,伸手去触碰陆麟的鼻子。终于,他微抖着收回了手。
“怎么死的?”魏喜的声音淡淡的,却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和沧桑。那一恍惚之间,颜熙甚至有种错觉,仿佛死去的真的是魏喜的独子。
颜熙在心中冷笑:这朝堂的人,果真个个都是戏子一般!不过好在自己跟着乔隐混了些时日,演技也还不差。这次骗过了魏喜的人,成功混到陆麟身边发了银针。又成功骗过朱羽渊,让他相信陆麟真的死了。事实上,自己发的银针上面,淬的不是毒药,而是假死药。
不错,是假死药。既骗过了魏喜,也骗过了朱羽渊。眼下的事,便是如何混进魏喜的阵营,设法将陆麟的“尸体”偷出来。这不是什么难事,自己可是行侠仗义,“碰巧”帮了魏喜呢。想要混进魏喜的阵营,自然不是难事。
此时,阎炎“扑通”跪下,垂首道:“属下无能,是信王发了数根毒针。属下原以为已经尽数打落,没料到,却漏了一根。属下没能完成任务,属下只有以死谢罪!”
说罢,阎炎一抬手,便要往自己天灵盖上拍下。
“罢了。”魏喜扫了他一眼,用着太监特有的阴柔声音缓缓道,“先起来,回去再说。”
一旁的颜熙睁大眼睛,一把抓住阎炎,微抖着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信王发了毒针?那个人是信王?真的是信王?”
阎炎皱眉道:“不错,是信王又如何?”
“完了!”颜熙一拍脑袋,惊慌失措地说道:“我竟然得罪了信王!”
魏喜回过身来,微眯起眼,缓缓道:“你武艺了得,还会害怕信王?”
颜熙焦急地说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如果我只是个过路的江湖中人,那我自然是不害怕信王。但我此番来京城是考取功名想要做官的!信王虽然不当权,但好歹也是个王爷。我得罪了他,以后想飞黄腾达恐怕就难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魏喜冲一旁的阎炎微微颔首。阎炎见状,便拍了拍颜熙的肩膀,用着宦官的尖细嗓音,得意地说道:“小兄弟,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亨通的官运如今就摆在你面前!”
“什么?”颜熙不可思议地说道,“我一介升斗小民,得罪了信王,保住命就不错了,还能有官运?除非我是九千岁的人,否则怎么可能逃过信王的报复。”
阎炎大笑道:“小兄弟,这下可算你说对了。九千岁他老人家,就在你眼前啊!”
颜熙一愣,随即将惊愕的目光投向了魏喜。
她很快反应过来,一脸的大喜过望,急忙跪下道:“席言参见九千岁!”
魏喜伸手将她扶起,带着上位者的傲慢,用着阴柔的语调,缓缓说道:“你若愿意,可在咱家麾下做事。保你,官运亨通。”
颜熙先是一喜,随即低下头道:“承蒙九千岁抬爱,席言感激不尽。只是,席某家中三代单传,怕是……”
阎炎冷哼道:“你胡说些什么!你以为要将你送去净身房?你够这个资格么?”他心里并不痛快,毕竟是太监嘛,总归有些心结。
魏喜伸手,做出下压的动作,示意阎炎不要多话。魏喜没有生气,反倒唇角轻勾,用着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不必担心,既然你是来考取功名,那想必是个举子?”
颜熙拱手道:“席某不才,正是浙江的新科解元。”
“好!”魏喜的语调在“好”字末尾微微上扬,那是宦官的职业音调。他拈起兰花指,拿出手帕,轻轻掩了掩嘴,然后接着缓缓说道:“咱家,保你状元功名。”
颜熙惊喜过望,急忙跪下,谢道:“九千岁大恩,席言没齿难忘!”
暗夜中,席言垂首道谢。没人看得清,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如今陆麟已经成功假死,她也取得魏喜信任。如此,想要将陆麟救出,完全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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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内,幽篁居中。
窗外大雨滂沱,屋内烛光茶香。
朱羽渊坐在书房的桌子旁,一边翻阅着军报,一边细细品着茶。屋子里燃着熏香,好一派安宁祥和。
云冥站在朱羽渊身侧,疑惑不解道:“方才下着大雨,王爷怎么会选择发毒针?别说毒针根本很难进入东厂的保护圈,即便进入了,这雨如此大,毒针在射过去的途中,那毒汁便会被雨水洗掉,一点毒性都不会剩!”
朱羽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可陆麟还是中了毒针,不是吗?”
云冥皱着眉,纳闷道:“属下也想不通,陆麟怎么会中了毒针而死?难道,王爷新搜罗到了不怕雨水的毒针?”
朱羽渊轻扬唇角,抬眸朝云冥说道:“你忘了,当时谁站在陆麟身边。”
谁站在陆麟身边?
“原来如此!”云冥蓦然顿悟,不可思议地说道:“竟然是那个席言。真看不出,这原来是他的计策!由王爷假装发针,而真正动手的却是席言。王爷,您既然早已和席言定下了此计,为何不跟属下说,属下差点说出席言的身份,坏了王爷的计划。”
朱羽渊端起茶杯,却没有品茶,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连本王都不知道席言有这一手。如果本王没猜错,此时,他已经取得了魏喜的信任。”
云冥喜道:“那好啊,这样咱们在魏喜身边便有了一个卧底。”
朱羽渊冷笑一声,看着杯中碧绿的茶叶,幽幽地说道:“本王并没要他去做卧底,可他却擅作主张接近魏喜。这个少年,未免也太难驾驭了些。”
“擅作主张?”云冥沉思半晌,不解道:“属下怎么也想不通,若是这个席言想做卧底,那直接跟王爷说一声便是,为何要自作主张呢?”
朱羽渊放下茶杯,朝着云冥淡淡一笑道:“很简单,他怕本王不同意。事实上,若是他来找本王征求意见,本王也确实不会同意。卧底是最卑贱的棋子,而本王是想要将席言当成重臣培养的,怎么会送出去做卧底?真是可惜了本王的一片好意!”
“于是,他就先斩后奏?”云冥惊叹道:“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大胆之人!”
朱羽渊冷声道:“本王早看出他是一个大胆的人,这并不重要。本王只关心,他为何如此想做卧底,为何如此想接近魏喜。甚至为了接近魏喜,他不惜冒着惹怒本王的危险,竟然先斩后奏!”
云冥紧皱眉头,沉声道:“难道,他想脚踩两条船?这个席言,果然狡猾。他恐怕是想借着王爷和魏喜两方面的力量,助自己往上爬。或者,他还在观望,给自己找好两条路,方便索要价码。”
朱羽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沉地如同他黑色的衣袍。他垂首不语,默默把玩着茶杯,轻轻握在手中旋转。
突然,“咔”,茶杯在他手中捏得粉碎,浅碧色的茶水顺着朱羽渊修长的手指流了下来,可他却浑不在意。
只见他看着窗外,幽冷地说道:“想脚踩两条船?本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没人猜得到颜熙接近魏喜的真实原因。因为朱羽渊压根没想到,陆麟只是假死,而颜熙接近魏喜,仅仅是单纯地为了将陆麟带出来。
三日后,“死去”的陆麟低调出殡,并未公开皇弟身份。而送葬之人中,有一位名叫席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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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麟危机解决,卷二完)
下卷预告:
1、乔隐和他的师门有什么难以化解的冲突?
2、乔隐和那个兰儿有什么往事?
3、乔隐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
4、颜熙游走在朱羽渊和魏喜之间,会遇到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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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红颜64_64惊雷夜,惊心战!(3)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