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就普通人家吧,有钱人家的女孩儿不见得就好,珠宝设计师这工作不错,挺高大上的,只要人品好就成,既然和人家结婚了,那就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三心二意的,知道不?”
蔡惜蓉在电话那边叮嘱着。
“妈,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努力跟她把日子过好的。”
闻人臻点着头跟母亲保证着。
“臻儿啊,那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给妈看看啊,”
电话那边的蔡惜蓉有些迫切,她是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捕获了儿子那颗冰冷的心。
这几年,因着儿子五年前的事情,她都快来抬不起头了,很多时候都在家里,不敢出门去抛头露面,就怕人家嘲笑她无能。
现在,儿子终于结婚了,不管娶了个什么姑娘,总归是重新活过来了,她也总算是——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
“妈!”
闻人臻低低的喊了声:
“滨城和京城距离不是几公里几十公里,这是几千公里呢,不是说带过来你看马上就能带过来的。”
“几千公里怎么了?现在飞机那么方便,还不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
蔡惜蓉在电话那边不屑一顾的呛声:“
你要想回来,现在订机票都来得及。”
“妈,别闹了,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呢,我跟奶奶说了,五一节放假就带她回来,这也没几天了,你就再忍耐几天吧。”
“好了,那我再忍耐几天,对了,那姑娘呢,让她来跟我说两句话而呗,”
蔡惜蓉又在电话那边提要求。
“妈,她累了,这会儿都睡下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闻人臻如实的回答完这句就要挂电话。
“等等,”
蔡惜蓉即刻叫住了要挂电话的闻人臻:
“刚刚你说什么?她累了?睡下了?”
“嗯,怎么”
闻人臻回答完才想起什么,当即哭笑不得,赶紧补充了句:
“妈,你赶紧去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呵呵,我原本什么都没想呢,女孩子工作一天了,累了很自然,这不你自己说的吗?”
蔡惜蓉在电话那边笑着问:
“这么说来,她现在和你住在一起了是吗?”
“是,都说结婚了嘛,自然要住到一起了。”
闻人臻如实的回答,然后又解释了句:
“不过她睡下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嗯嗯,我知道了,我什么都没想,”
蔡惜蓉笑呵呵的回答,好心情瞬间爆棚:
“好了,臻儿,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去睡吧,不过悠着点,别太累了啊。”
闻人臻望着屏幕逐渐黑下去的手机哭笑不得,想着母亲的话,嘴角又抽搐了下,他倒是想累着,可那女人头上还有伤,他怎么也得等她头上的伤拆线了再说。
何况,洞房花烛,怎么也不能太随便,总得多少有点情调吧?
丢开手机,再看邮件,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脑海里总飘着母亲那两句暧昧不明的话语,再想到昨晚和她在床上的亲吻
“¥&”他嘀咕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懂得鸟语,‘啪’的一声把平板电脑扣在书桌上,起身,直接朝浴室而去,他得用凉水降降体温才行。
冲过凉水澡后,来到卧室,却见顾暖侧身躺在一边,呼吸平稳绵长,睡得很香很沉。
闻人臻嘴角拉扯出一抹弧度,蹑手蹑脚的在另外一边上了床,靠近她平躺下来,安静的躺了几分钟,却又睡不着。
再睁开眼,稍微侧身,看着依然睡得很沉的女人,略微迟疑一下,轻轻的把她的头抬起一点点,手臂伸过去,穿过她的脖颈,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而他的另外一条手臂去圈住她的腰,让她整个的依偎在自己怀里。
低眸,注视着怀里依然睡得很沉很香得女人,网站嘴角微微上扬。
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轻轻的合上眼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味道,随着她一起缓缓沉入梦乡。
顾暖这一夜睡得极其安慰,就连梦都没有做,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昨晚忘记调闹钟,不过身体里的生物钟依然在早上七点准时把她叫醒。
很自然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腰间的有什么紧箍着,低头,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然后转头——
视线里,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而那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顾暖当即睁大眼睛,愣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惊呼出声:
“闻人臻,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顾暖瞪着他,混沌的大脑逐渐的清晰,昨晚他说了让她先睡,他去书房的。
可这会儿,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们的房间,这是我们的床,不在这里那我在哪里?”
闻人臻有些受伤的反问回去。
“可你昨晚说你去书房的。”
顾暖有些无力的辩白。
她是想着他昨晚要留在书房,所以才放心大胆的睡着的。
闻人臻笑,并不否认:
“没错,我说了去书房,而且我也去了书房。”
“那那你怎么又睡到这来了?”
顾暖有些气恼的看着他,大男人一个,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我说我去书房,但是我没说我要在书房睡觉,”
闻人臻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书房是用来看书和工作的,而卧室才是用来睡觉和休息的。”
“”
顾暖无语,好吧,她哪里理论过他?何况他句句在理。
“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去做早餐,”
闻人臻笑着对她道:
“你觉得头发臭,今天就别去公司上班了,我帮你请假,等五一过后再去上班吧。”
“可我昨天还接了个帮一对中年夫妻设置瓷婚钻戒的单子,”
顾暖摇头:
“不行,我得去上班,我答应今天必须设计出来交给客户的。”
“我让韩奕泽把那对中年夫妻的资料和要求发你邮箱里,你在家里设计好再发回韩奕泽的邮箱就可以了,用不着非要去公司办公室设计的。”
“这样可以吗?”
顾暖微微皱眉,其实她也不大想去公司,尤其是她头上有伤,李媛希貌似总是针对她。
“当然可以了,”
闻人臻笑着回答:
“韩奕泽敢说不行么?”
“”
顾暖直接无语,她怎么忘记了闻人臻跟韩奕泽的朋友关系?
一连三天,顾暖都在臻园里休息,闻人臻帮她请了假,而那对中年夫妇的瓷婚钻戒她也设计出来了。
周五上午,黄子健来臻园帮顾暖把头上的纱布揭掉了,然后宣布伤口已经长了疤,再也不用换药和蒙纱布了。
只是,头型却更丑了,头发长的,短的,甚至伤口那一片是没头发的,看上去好不恐怖。
黄子健走了,闻人臻坐在她的身边,抬起手,手指轻轻的,缓缓的穿插进她那半边还是长发的头发理。
顾暖的头发很柔,很顺滑,即使一周没洗头了,可摸上去还是跟丝绸一样,包裹着他的手指,让他有长发绕指的错觉。
“我去把头发剃掉怎么样?”
她轻声的问。
“嗯,”
他低眸看着她,轻轻的应了声。
“头发剃光了好戴假发套,”
她又说了句。
“好。”
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他想,她要把头发剃光,不仅仅只是为了好戴假话,估计,还是想把曾经为某个男人蓄留的东西都一并的去处干净吧。
“那我等下就去?”
她侧脸望他,征求着他的意见。
“我陪你去,”
他伸手抓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
“走吧,我知道一个老师傅很会剃头的。”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
顾暖看时间,都上午九点半了呢。
“陪你把头发剃了再去上班,”
闻人臻解释着,见她起身上楼,不忘叮嘱她:
“记得把那天的假发带上。”
顾暖以为闻人臻会带她去那种大型的发型屋,而事实上却是,只是某条巷子里的一间并不起眼得老式理发店。
理发店装修极其简单,只有一把木椅子,理发师大约五十多岁,看上去淳朴老实,一看就是靠手艺吃饭的人。
“这是林师傅,我打听过了,附近老市民的孩子剃头都是找林师傅剃的,他在这一带给孩子剃头已经三十年了,手艺特别好。”
闻人臻给顾暖介绍着,为了她剃这个头,他只差没让明轩把滨城的老师傅给寻访了个遍,最终才确定了这家理发店。
顾暖安静的坐在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的头发还瀑布般的垂直下来,而另外一边确像锯齿一样杂乱无章。
理发师站在她身后,用梳子帮她梳理着头发,因为一周没洗头,有些打结,理发师帮她梳时她就痛得呲牙咧嘴。
站在一边的闻人臻看着镜子里的她,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过去,老师傅会意,把手里的梳子和剪子递给了他。
看着镜子里突然走到身后的闻人臻,顾暖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的心抽搐了下,没吱声,只是双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