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一夜,蜘蛛精忡知心与柳泗县县令司大人成亲,蜘蛛精命案在身,可司空却是全当做视而不见,只希望知心与他成亲之后,不再害人。
可是,这忡知心却是本性难移,才哄得司空入眠就飞身出去,还要去害人性命。可是这忡知心却是不知自己的行动正被冯闫梦看在眼里,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便吓得忡知心慌忙逃窜。
一场虚拟的战斗下来,忡知心这才得知冯闫梦的厉害,被冯闫梦的火龙吓得一晚上都抱着司空这才睡去,一直到了第二日,昨日的战斗仍然让忡知心胆战心惊。
第二日早晨,忡知心第一次以司空夫人的身份在县衙之内享用早餐。
而冯闫梦作为司空的座上宾,自然是好酒好菜的享用着,可是这忡知心却因为昨天的一场战斗,让这忡知心对冯闫梦却是有些害怕。待得餐食用过之后,忡知心便一直缠着司空询问,问这冯闫梦何时才能会离去。
“怎么?冯先生才刚刚给你起了名字,这就开始想着赶冯先生走了?”
司空奇怪,这忡知心和冯闫梦应当并没有什么恩怨,忡知心怎得会急着赶冯闫梦走呢?
忡知心自然不敢吧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想来想去找了一个理由。
“你说他一个鬼魂,乃是集各种负面情绪而成的阴魂,一直在家中待着,晦气的很,难免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司空听了忡知心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咱们家里最晦气的,难道不是你么?你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万一有什么人杀过来,我们这一家子都得遭殃,你倒嫌弃起冯先生来了。”
司空白了忡知心一眼,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夫人,你不会是怕冯先生吧?昨天晚上你偷偷出门去做什么了?吓成哪样回来?”
司空这话说出,却是让忡知心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
“我这几百年的修为,怎么会怕他一个书生?我只是想他一个外人一直待在咱家里,总是有些不方便不是?”
忡知心二人正说着,冯闫梦却不知从何处现身。
“夫人不必担心,书生我一直在外面游荡,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也不舒服。司大人,今日我便要离开,去别的地方去看一看。”
冯闫梦晃荡着酒壶过来,向司空道别,这可把司空吓坏了。
“冯先生,你莫不是因为内人几句话生气了吧?内人没来过人间,说话没有把门的,还望先生您别放在心上。”
司空生怕冯闫梦是因为忡知心几句话而生气,连忙上前挽留冯闫梦。
然而冯闫梦想走哪里司空能够拦得住的?司空还未到冯闫梦身前时候,冯闫梦的身体却已经消失,再次出现时候便已经是数十丈之远的地方。
“司大人不必担心,书生我若是缺了酒,定会回来向司大人您讨要。”
冯闫梦的声音渐渐远离,冯闫梦的阴寿还有百年,若是在某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离不开了,那可是一个莫大的悲剧。
冯闫梦离开,仍是朝着清水镇的方向而去,司空离开清水镇之前,好像是跟知府大人提了要搭台唱戏。冯闫梦可不只是爱喝酒,可也是个戏迷,听得有了唱戏的,自然是要去听上一听。
且说这冯闫梦一路醉着酒,一路朝着清水镇而去。而在清水镇居住的知府大人因冯闫梦的一番言语而忧心,想着要请上一个戏班到家中搭台唱戏,要冲一冲煞气!
如此一来,知府大人便派了管家陈生,前去找上一个戏班。
根据司空所提供的信息,这清水镇才是来了一个戏班子,其中一个旦角艺名叫做荷花的,听说是唱的不错,这管家陈生便冲着荷花的名头,经打听之下找到了荷花所在的戏班。
这个戏班是几个月前才刚刚到的清水镇,且说着这戏班里的戏子唱的倒是不错,每次开戏都是座无虚席,人山人海,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名声便已经传到了清水镇之外!
如此,陈生便找到了戏班的班主,同班主商议去府上唱堂会的事情。
此时这戏班中一场戏才刚刚唱罢,方才的那出戏的旦角可正是荷花所唱,陈生也在台下听了会儿了,心道这荷花果真是名不虚传,便想着定要请了荷花回去,知府大人定会打赏!
可是,当这陈生找到班主商议堂会事情的时候,班主却表示十分为难。
“管家大人,倒不是我不想应您家的堂会,只是我们这儿的荷花他有着自己的规矩,是每到七月十五夜晚,定要搭台唱戏。您这堂会的时间与正在七月十五头几天,荷花定是不能应了,您要说别的角儿,我倒是可以给您安排。”
班头虽然如此说,可是管家陈生却不想就此放弃,他家主子那可是知府大人!官居四品,他家主子要请谁唱戏,谁敢不去?
“班主,我家老爷能请你们去唱戏,也算是瞧得起你们了,班主可不要推辞,驳我家老爷的面子。”
管家拿着知府大人的名头一压,班主却是表示为难,知府大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可是这荷花的规矩是定不能改的,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劝解!
“那这样,管家大人,我这就带您去见荷花,若是您能够劝得荷花去你家的堂会,那我自然是没有二话!”
班主大人不敢提荷花做主,便带着管家陈生到了后台。
此时荷花正在后台换装,准备开始下一场戏,有着小生在旁边伺候着茶水,荷花正对着镜子描着眼线。
陈生一见这荷花,却是忽的被这荷花的容貌惊艳到,且见这荷花的样貌生的正是比女人还要女人!细嫩的腰肢,清秀的面容再加上旦角的妆容,当真是天仙下凡之貌。
“班主,这后台的规矩,您不是不知,今儿个怎得带了生人来了?”
荷花在铜镜之中看到了陈生的身影,只微微瞟了一眼陈生,便张口询问道。
荷花的声音一出,却是证明了荷花确实是个男人,可是这样声音的一个男人,在台上时候,却全然像是个女子一般!
“何老板,久仰大名,小的是知府家的管家,名叫陈生,我家老爷久闻何老板大名,今日特派我来请何老板前去唱戏。”
陈生对着荷花施上一礼,说明来由之后,可是荷花却没有了反应,仍是慢条斯理的化着妆。
“班主,您不是不知道,荷花我唱罢了今日,便不再接戏,直到过了七月份才唱戏,您怎得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带了来了?”
许久,荷花化完妆时候,小生给递上水,喝上一口,这才开口回道。
“是,我自然是知道荷花你的规矩,可是这可是知府大人来请,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我们怎得也得给知府大人面子不是?”
班主自然为难,可是荷花却不管这个,化完了妆就要上台,起身就要朝着出将口去。
这可把陈生吓坏了,连忙上前询问。
“何老板,您得给小的一个信儿呀!”
陈生堵到台口询问,荷花这才回答。
“管家大人,不是荷花不给知府大人面子,只是荷花我的规矩不能破,管家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荷花说罢,整理妆容上台,将管家陈生晾到了一边。
“这...”
这下管家陈生可就有些慌乱了,他那里想得到荷花竟如此不近人情。
“嘿!管家大人,这荷花角儿大,规矩多,任是谁也破不了的。知府大人要听戏,我们这些个人,都能去的!”
这个时候,就有戏子叫住管家,他们这里,除去荷花,其余的可也都各有本事,都能应了知府大人的堂会。
班头也顺着台阶往下走。
“管家大人,您看我这里有着这么多的角儿,您何不就盯着一个荷花不放呢?您在我这里挑上几个,他们也都各有本事,这堂戏定能让知府大人高兴!还望您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我们应了。”
管家陈生一看这个情况,心想着荷花是无论如何都请不回去了。
“也罢,那就只好如此了!”
且说这知府家的管家陈生奉命前来请荷花前去唱戏,却因为时至鬼节,这荷花为了七月十五时候的一场戏,却是一月不再唱戏,如此一来管家没有请来荷花,也只好另找几个角儿,回去交差。
可是要说这荷花为何偏偏要在鬼节时候唱戏,却是没有人能够说得准,这荷花一生辗转了几个戏班,就是跟随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也是不知道其中原因。
且说这七月十五时候乃是中元节,又叫鬼节,乃是鬼门关大开之日。夜里时候各户人家都得烧纸供奉,这阴间的鬼魂将会出来人间享用贡品。可是这荷花却偏偏要在鬼节的夜里唱戏,一开始戏班里的人都觉得晦气,可是这荷花却非要在这个时候唱,班主也是看他角儿大,也就认了荷花的规矩。
可是跟着荷花时间长了,有些人可就有了疑问了,这荷花非但每逢鬼节都要搭台唱戏,且这一个地方只唱一次。这才几年时间就已经辗转了几个戏班,就只为这鬼节这一次的戏。
这荷花,活着仿佛就为了这鬼节的这一出戏,这一出戏,便是她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