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斐都快被陈澈气笑了,这是朝堂,陈澈小孩子撒娇式的口气让她很受不了,柘方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奇葩作为使节。
“哼!你倒是懂朕心意!”玄天斐忽然觉得傻人也有傻人的好处,死到临头,还这么自信满满,那就稍等一下,再让他稀里糊涂的送了命吧。
“好吧,你就备好头颅,引颈一旁,死之前,再让你窥探一下我大唐的实力!”
陈澈依旧没有流露一丝害怕的表情,还是一副牛哄哄的模样,愁的方毕直眨眼睛,努力的提醒这位正在与虎谋皮,却还如此嚣张的小先生。
“陛下当真要一意孤行?”陈澈口气一软,一副规劝玄天斐不要轻举妄动的神情,完全不担忧自身的生死。
“哼!鸿胪寺卿,立刻驱逐柘方使从,宣布与柘方断绝来往!”
这时,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众臣工以为城内有人敲鼓,并未当一回事儿。陈澈嘴角微微一翘,知道洛师兄的“破坏战”拉开了序幕。
“京兆府尹,探察长京城内的柘方商民游侠,全部驱逐出大唐!”
“咣!”更为清晰的一声闷雷之音传来,这一次,唐国君臣听清楚了,大家不知发生了何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了起来。
“呵呵…陛下,这两个衙门恐怕已沦为一片废墟。”陈澈话说的很坦然,只是内容太过骇人,众人笑声又起,没人相信陈澈所言。
“装神弄鬼,你们柘方也就剩这点本事了!”玄天斐不以为然,冷眼一瞥陈澈。
陈澈张口无言,无奈的扬了扬衣袖,故作痛心的说道:“陛下不信,只管继续下旨!”
“哼,吏部尚书,着令大唐全境驱逐柘方人!”
女皇玄天斐威风凛凛的下了第三道圣旨,鸿仙负伤,她再无顾虑,拿下柘方必先肃清唐国境内,趁此良机,直接驱逐柘方人离境,让柘方探子再无藏身之地。
只是,玄天斐话声刚落,“咣!”一声大响声震屋瓦,这次的爆炸离皇宫较近,几位打瞌睡的闲官被吓了个一激灵,失口大喊:“地动了么?”
殿外,一道浓烟扶摇直上,正是大唐吏部衙门的方向。
“啊…是吏部…不好,吏部出事了,柘方人正在城内搞破坏!”
吏部尚书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惊得没了话儿,连皇帝的旨意都忘了去接。
“报!圣上不好啦,出大事了,鸿胪寺被袭,发生不明爆炸,当值官员死伤大半!”报讯的卫士闯进殿门,一脸的惊恐不安,大声禀报了这起突发事件。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鸿胪寺卿抓住传讯卫士的衣领,不敢想信这是真的。
“禀…禀大人,鸿胪寺忽然被炸了个底朝天,原因…尚…尚未查明!”惊慌的传讯卫士气喘如牛,看来是受到了极大惊吓,说话很不利索。
“啊!这怎么可能!”鸿胪寺卿松开传讯卫士,瘫倒在地。
大唐官民欢承盛世,乐享和平,一百多年以来,从来都是出兵讨伐境外小国,很少有外敌入侵,更不要说偷袭长京城了,可是眼前这几起突发的灾难,让大家警醒了过来,难怪陈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依仗的是如此卑劣手段。
“报!京兆府发生爆炸,原因不明,死伤惨重!”第二个传讯卫士急不迭的闯进大殿,从官惊恐的看向陈澈。
“报!吏部衙门发生爆炸,原因不明,死伤不明!”第三个传讯卫士接着滚了进来,吏部天官署衙竟也被炸成了平地,一殿君臣先惊后怒,大家咬牙咬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撕吃了陈澈。
“啪!”玄天斐大怒,抓起桌上玉简砸向了陈澈,像一头领地被入侵的母狮子似的,直欲立即捕杀了陈澈。
陈澈微微侧首,躲过了玄天斐的偷袭,依旧微笑着立在殿中,玄天斐强忍着想冲下金阶的冲动,收起周身盘旋呼啸的慧力,发抖的手指直戳向陈澈,大吼道:“殿左执戟卫,杀!杀!给我杀了这个柘方卑劣之徒!!”
执戟卫反应了一下,慢了几秒方才应旨,抄起长戟就冲向了陈澈,一番激烈的打斗没有如大家所想一样的发生,因为陈澈不躲不闪,也不回击,反而在那“咯咯”直笑。
“呵呵…哈哈…左边一下,哈哈朝下些,多来两下,对对,哦哦…很舒服……”陈澈像炼丹炉中的孙悟空一般,正在享受着执戟士的突刺式按摩。
执戟卫本为勋贵子弟,爷爷叔叔都曾做过几年执戟卫,天天手持沉重钢戟,像个泥像一样陪皇伴驾,圣上上朝,他们站好,圣上下朝,他们回家,从未有真正用上他们的时候。
只是不知在哪一年,出了一位聪明的执戟卫,他让木工用梧桐木打制了几把长戟,银色油漆一刷,竟和钢戟一模一样,从哪以后,执戟卫的负担大大减轻。
今天,执戟卫很尴尬,硬着头皮冲到陈澈跟前,本想来个几回合,假装不敌败退,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陈澈居然没和他干仗。
轻木制成的长戟伤不了人,捣来捣去的还真成了帮陈澈挠痒痒,这事儿整的,君王丢脸,失职的自然是一殿文武大臣,于是,众官员尴尬的低下了头。
辅国大将军石康不看“正在嘻闹”的陈澈和执戟卫,踏前一步,大喝一声:“圣上!这是不宣而战啊!末将请退,带兵击杀来犯之敌!”
“准!”玄天斐是被气懵了,一时竟忘了派兵遣将,守城御敌。
闹剧尚在上演,悲剧却没有停止,殿外一传讯卫士再次飞奔而入。
“报皇上!不好了,户部…户部衙门也完了!”
大唐朝堂之上,这澈一掌击飞执戟卫,伸出左手,手指乱捻一通,然后开口说道:“六部还余四部,哈哈哈!兵马肥、武备驰,女皇派一执戟卫,我炸大唐一个衙门!”
“你!大胆小贼!,我…我饶不了你,来人啊!”
四个带刀武士飞奔而入,正欲捕杀陈澈,殿外四声大响接连传来,礼、刑、兵、工四部衙门发生了大爆炸,声如巨雷,惊天动地,浓烟滚滚,震的玄元大殿灰尘乱落。
“啊!啊!啊!啊!”武士们一动不敢动,臣工们惊恐的看着陈澈,这人怎可如此狠毒,无视道义,无视人命,简直是阎罗王降世了。
“鸿胪寺没了,大唐九寺尚余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司农、太府八寺,陛下可以派八个兵丁来拿我,让这八寺尽早灰飞烟灭!”
玄天斐难得地暴露了惊恐的一面,柘方使节来到她的国度,站在她的殿中,当着她的金面,如此赤果果的威胁,如此残暴的行径,她如何能够接受。
女皇粉面气得煞白,玉额之上青筋暴起,一连张口数次,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快来…”
“圣上不可啊!忍一时风平浪静啊!”御使秦昧率先出列,苦劝不止。
这小子果然命大,睢野之战后,秦昧马不停蹄,急奔三天三夜,闯宫面圣,状告玄天胜不听其劝,外围不除,草率进兵,意欲枉送三军将士之性命。
据秦昧所言,是玄天胜罢免了“忠心为国”的他,他不忍坐视大唐精锐之一的雄武军将士喋血他乡,只好独自返国,向女皇禀明了此事,果然,几天后,女皇收到了雄武军全军覆没的邸报。
上天弄人,忠义两全的郭风血洒他乡,死后无功无名,卑鄙无耻的秦昧因功升迁,竟混了个大唐御使中丞的高位。
“恶贼欺我大唐良善,图谋不轨,趁我防备松驰,暗挖地道,大量大量埋藏*。”
“对对,现在敌我不明,圣上不可意气用事啊!”
“尚不知还有多少重要衙门处在危险之中,圣上三思啊,还是恢复谈判吧!”
一班老臣惊过神来,纷纷出班拜倒,哭天呛地,直劝女皇恢复谈判,稍安勿躁,唯恐女皇冲天一怒,大唐六部九寺全部化为灰烬。
“陈澈…有话…好好说!朕…恕你无罪!”玄天斐斜伏在龙椅左扶手上,右手捂着心口,左手按着额头,面纱早已扯落,琼鼻上细汗密布,两片鲜红的小唇不住抖动,气鼓鼓的胸口起伏不定。
“谢谢女皇陛下,其实…”陈澈象征性的拱了拱手,话说了一半,舌头一搅,吐出了一颗蓝色药丸。
“这是什么?”有大臣眼尖,瞧见了药丸。
“毒药啊!我本想与长京城共灭亡呢,幸好陛下没有一意孤行,挽救了长京城,大家放心,皇宫地下的*,我们的人暂时先不点燃了。”
陈澈依旧*的吓唬着大唐君臣,他这里云淡风轻的,殿中之人早已被吓的大汗淋漓,衣襟都能拧出水来了。
“你…你!”玄天斐没了嚣张气焰,满腔的气愤恼恨无从发出,只能用吃人的眼神干瞪着陈澈。
“陛下切勿动怒,陈澈岂敢如此放肆,这几起灾难的操刀之人并非陈澈,而是陛下您呐!”
陈澈不依不饶,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管这次殿争之事如何收场,大唐女皇绝对记住了他,而且是记忆肯定是最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