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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知道该姓啥了(1 / 1)

韩厥听到令狐颉与赵武归来,兴奋的迎出元帅府,他上前挽住令狐颉的胳膊,亲切的说:“魏军将,这次你们大胜而归,国君已经打算重重犒劳你们,你们带回来多少俘虏?”

魏颉分的很清楚,他低头汇报自己的收获:“斩杀四千余名,俘虏一千四百余名。”

魏颉这么说,是因为按规则,战场上被杀的敌人都是属于他这位“正将”的功劳。

赵武紧跟着汇报自己的战果:“俘虏四千一百三十余名。”

按规则,战场上个人俘虏的士兵,功劳归于自己。所以赵武身为副将,只报告了自己俘虏的人数——虽然被杀死的敌兵,也大多出于他家族私兵之手。

韩厥拍着令狐颉的肩膀,笑着说:“国君打算收下一半献俘!”

令狐颉与赵武眉开眼笑——国君收下一半献俘,这意味着国君要给他们两人增加封地了。

赵武在韩厥面前从不客气,他脱口而出:“我要霍,我早看中霍城了,那个边境城堡在别人手里是负担,但到了赵城手里,就是出击的堡垒——我要霍。”

令狐颉谦逊,他低头回答:“我,听凭国君的裁决。”

韩厥微笑着,又拍拍赵武的肩膀,满口答应:“霍地可以归你,但甲氏你要让出一半。我听说你已经把甲氏的南部开发了……没关系,已经开发好的甲氏南部依旧归你,但甲氏北部,国君要收回来。”

赵武犹豫了一下:“这样一来,甲氏不是又成了霍城与赵城的局面——我赵氏的封地在后面,而国君的领地却位于前方边境。这不好,甲氏那片地有了我南部的屯垦点做后勤基地,边境会更好防御,开发起来会更省力……”

韩厥拍了拍赵武的肩膀,打断了赵武的话:“为人不可太贪婪!小武,这事就这么定了,无需争执。”

赵武叹了口气。不过他心中没有遗憾。有了国君的领地在前方做屏障,他在甲氏继续开发,会减少军事更多支出,这让甲氏的开发更加有利可图。而霍城的到手,更让他撬开了通往太原盆地的大门。

“韩伯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只有同意了”,赵武有气无力的回答。

韩厥转向令狐颉:“三郤的领地肥沃,而且开发完善,国君准备赏赐令狐氏一块三郤旧领地,想必令狐氏会满意的这种赏赐。”

这个赏赐比赵武的赏赐要丰厚。因为郤氏私兵的勇猛早已经令晋国各位正卿垂涎,连令狐氏也不例外。他赶紧拱手,生恐反悔:“君上赏罚公正,果然就不同于先君厉公。”

韩厥笑了,他笑眯眯的转过脸去,对赵武说:“今后我该称你为‘赵武’还是‘霍武’?亦或者是‘甲武’。”

韩厥开玩笑,是因为赵氏现在等于重新恢复了三块领地的盛况。但这三块领地与过去赵氏鼎盛时期拥有的三块领地截然不同,因为当日赵氏拥有的都是开发完善的熟地,光是服役的武士阶层就能凑齐三万多人,若再加上不用服役的野人、国人,赵氏拥有的领民数量,远远不是现在所能比拟的。

赵武拱了拱手,回答:“还是‘赵武’听起来亲切——甲氏是一片荒泽,北面是狄人;霍城位于峡口,可耕地极少,北面是大戎小戎。这两块地开发起来都很难,还要支出巨大的防御开支,不好办啊。”

韩厥笑眯眯的说:“你从甲氏修了一条路通往卫国,国君已经知道了,此次收回甲氏北部,就是为了拓展这条路,我打算把这条路加宽加大,成为一条正式的国道,由此开通通往卫国、齐国的商路。”

令狐颉补充:“这样一来,我们通往卫国的出兵线路就近了许多,也能更好的威胁齐国。”

韩厥赞同:“我就是这个意思。”

韩厥说这话,是因为晋国是卿大夫主持国政。在大多数时候,国君不过是一个橡皮图章,只拥有盖章认可的权力,所以晋国人所说的“国君认为如何”,不如说是晋国“卿大夫主张如何”。这个局面,即使悼公年轻有为,也不可轻易改变。

所以,韩厥刚才说的封赏,基本上就等于晋国正式的封赏令,只不过这个决定还需要由晋国国君来宣布。

韩厥指了指武宫方向:“既然你们都没意见了,走,我们去武宫,国君在哪里等你们。”

“怎么又到武宫办公事了?”令狐颉郁闷地问。

武宫地方简陋,办公场所狭窄。它原本就不适合处理国事,但晋国国君对武宫很偏爱,也许是这座宫殿更能给他安全感。稍后,国君在狭小的武宫大殿宣布了对新军的奖赏……

于是,赵氏当即交出了甲氏北部的领地权,这使得国君的领地凭空与卫国产生了接壤。同时,还可以通过甲氏直接通到大海——穿过甲氏北部那片狭小的通道、绕过中山国,在大约现代的天津所在的地方,陆路连接燕国,水路通向渤海。

国君宣布奖赏过后,又宣布由中军佐荀罂代表晋国向周王朝献俘——这是自晋文公建立霸权后的惯例,在“尊王”的口号下,晋国把周王朝置于自己的庇护下,每次获得战利品,惯例要分给周室一点残羹。这种庇护维持了两百多年,等到三家分晋之后,失去庇护的周室旋即被灭,于是中国进入了战国时代,列国纷纷开始称王……

公事安排妥当,悼公亲切的招呼赵武:“武子,这是第一次跨年度作战吧?我记得单姑娘还在家里等你,你回家看看吧,一个月后来武宫上朝,我有点新的想法,还请武子担当更多的重任——”

悼公说完,扭脸看着韩厥,继续说:“——比如少司寇(相当于警察总监)。”

国君这么说,是因为主管人事权的三郤覆灭后,国君趁机夺取了部分人事任命权,也因此,他对晋国诸卿职位的升降有了部分话语权。

对悼公的提议,韩厥深表赞同:“小武,你家的齐策今后还要多多劳累一下,你武宫守御的职位依旧不变,但旅贲与虎士的教导将由齐策负责——可惜我们不能给他一个大夫的职务。”

韩厥所说的“不能给齐策大夫职务”,是因为依据封建的原则,“臣之臣下”是领主的私有财产,身为国君不能把领主的臣子任命为自己的臣子(臣之臣下,并非我臣),除非这位臣子向国君献上自己的家臣——春秋时,把这种行为称之为“荐”。

韩厥这么说,先任国君对不起赵氏。而赵氏孤儿崛起,又必须依靠自己仅有家臣的力量,所以韩厥做如此表态,也等于在暗示悼公:你不能夺走赵氏的家中最出色的家臣。

悼公领悟了韩厥的意思,他笑着吩咐:“武子,你可不能亏待了齐策,我听说齐策有两个儿子,你让他的次子‘别出’吧,等他次子成年后,我打算当做自己的臣子来培养。”

赵武点头同意:“齐策现在是国中最著名的兵法家,我准备在霍城给他划三个寨子,当作他的封地,由他长子继承。”

拥有了三块封地的赵武今非昔比了,他已经成为中等贵族了,这意味着他有权拥有自己的封臣。而他刚才说封赏齐策土地,就是在变相请求国君,容许他确立自己的“封臣”——亦即:拥有独立封地的家臣。

悼公满意的挥了挥手:“我同意了,武子先退下吧,寡人还要接见齐国的大子光。”

赵武与令狐颉满意的告退而走。两人在国都西门分手,赵武从西门绕到东门,顺便看了看自家的产业,而后带上东郭离,一路慢慢的往自家赶去,边走边跟齐策盘算:“咱们把霍城搞到手了,今后赵兵出了那片峡口,便天高任我飞了。”

齐策也很满意,因为他现在已经彻底奠定了赵氏第一家臣的地位,而且自己的长子将拥有一块封地,次子“别出”成为国君的大臣,这让齐策感觉到自己的奋斗值了。

他伸出手来,掰着一根根指头盘算:“有了霍城,赵城附近的可耕地面积至少扩大了两倍。我们可以把霍城建成一座纯粹的军事堡垒,让霍城以收取过路费为主要收入。霍城位于两山峡口,商人们要进出总要经过那里,只要对外商业发展起来,霍城穷不了。

戎人重视财货,对土地态度随意,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羊群赶到哪里就在哪里扎营,纯粹逐水草而居,我们完全可以用钱、用各种新奇的货物从他们那里换取土地。这样一来,不费一兵一卒我们就可以在那片土地上放牧……嗯,没准真可以让戎人替我们放牧。”

“让戎人放牧,这想法很有意思”,赵武兴致勃勃:“我听说戎人很擅长‘单骑走马’,也很擅长放牧。这次战争中,我们试验了轻便型兵车的威力,但这种兵车由于奔驰过快,步兵无法协同作战,我准备今后换上一部分骑兵协同战车作战,如果戎人肯接受我们的管理,有了这些天生的骑兵,我赵氏的力量会更加强大。”

齐策马上补充:“增加战马,一定会增加粮草的支出。一匹马吃的要比一名士兵多,如此一来,我们军队的后勤编制也需要改变——两次参战,作为仆兵,伤亡并不重,相信我们再次征召仆人作为辅助人员,做一些饲养马匹,照料正卒的工作,仆人们一定愿意……让我想一想。”

赵武刚才也就是随便一说,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后来的军事演变,所以朝那方面提了一下。没想到齐策现在显然很在乎他的晋国第一兵法家的头衔,赵武如此一提议,他立刻琢磨起兵种搭配问题。

有人肯劳心劳力,赵武乐得清闲,他悠闲的坐在马车上东张西望,而齐策已经心不在焉了,他目光呆滞的在马车上东摇西晃,大脑紧张的运作着,考虑着兵种搭配以及相应的物资支出、补给支援。

悼公上台的时候,曾答应发动战争不耽误农时,现在是二月,晋国正在春耕,田野上到处是忙碌的人,赵武东张西望,看的兴致盎然。

赵武的出现毕竟多少引起了蝴蝶效应。这些年来,他虽然做事尽量不事伸张,但他带来的工具变革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国家。原先这时代的农具很简单,但由于赵武的出现,农民劳作的时候不再一把锄头打天下,铲子、耙子,耕作的马拉犁,都已基本上完成了铁器化。马车越往北走,这种现象越是明显。

春秋时的农田跟后来的农田不一样,因为春秋时代,农田里耕作的是马而不是牛。这种有别于后代的农耕景象让赵武百看不厌,他看着农夫欢快的赶着马匹,看着孩童在田间嬉戏,看着妇女采桑,脸上笑开了花。

赵武不知道,据说,现代考古研究发现,马耕技术是中国首先发明的,据说在距今五千年的墓葬中曾发现了人们用耕地的马殉葬,而春秋时代就有“往者未钱吴越之时,……布帛充用,牛马成群,农夫以马耕载”的记述。

“这真是一片田园牧歌景象”,赵武望着忙碌的田野感慨。

驾车的潘党打了个哆嗦,连忙阻止:“主,你别在唱歌了,你上次唱歌引来了单姑娘,这片农田里都是自己人,你把他们都勾引到自家的院子里,恐怕赵城住不下。”

齐策回过神来,他嘿嘿笑着,附和说:“主,赵兵的装束谁都认识,你现在在国中是炙手可热,所以你一唱歌,保证人人口口相传,十里八乡的女子都要赶来,等着排队进入赵城。”

赵武咳嗽了一声,尴尬的闭紧了嘴。

师偃依旧带着家臣在赵城门口迎接了赵武,赵武依旧按惯例签署了释放仆人的协议,这次他释放了一万两千人,至此,赵城的绝大多数仆人都被释放成佃农。而他的释奴行为照旧引来一片欢呼,在欢呼声中,赵兵依次入城。

稍后,赵武引领着家臣前往祖庙,祭告祖先,禀明自己的功劳后,赵氏家臣听到赵武又获得了一块封地,齐声欢呼——虽然赵氏没有参与瓜分三郤的土地,虽然霍城极其贫瘠,但苍蝇也是肉,能够多一块领地,意味着赵氏能够拿出更多的爵位来安置家臣。故此,家臣们喜气洋洋。师偃难得的开恩:“主上征战多日,也辛苦了,可先回后宅安歇,犒赏将士的事情放到明天。”

得到师偃的许可,赵武也不客气了,他点头吩咐齐策:“把功劳薄交给师修,修,盘点功劳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们明天正式犒赏有功之士。”

顺着西园铺设的小径,迈入前院,院门口,赵武的妻妾们早已迎候在此多时。晋国是个尚武的国家,迎接得胜而归的丈夫自有一套浓重而盛大的礼节,这已经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了,且不细说。

迎候的人排成两列,一方是智氏姐妹,另一方是单姑娘,智氏姐妹虽然人多势众,但单姑娘的父亲是王的卿,从礼仪规格上,她虽然是侧室,但一点也不逊于智氏姐妹,赵武先接受了正妻的欢迎,而后转眼看向单姑娘的队列,队列当中有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鲁郤姬。

赵武停住了脚步,站在院门口不敢前进,他侧身避让了鲁郤姬的行礼,淡淡的说:“你不该在这里,我家中不该有郤氏的人出没。”

鲁郤姬鞠了一躬,坦然的说:“昔日三郤面对国君的步步紧逼,曾商量着进行反击,但郤温子(郤至)却不愿对国君动手,致使有后来的三郤之难,郤温子退下来后说:若有一天,郤氏遭遇大难,能保全郤氏孤儿的,或许只有赵武子了。果然被他料中了。

当年我带着郤犨的两个孩子想前往鲁国避难,可惜所托非人,致使两个孩子蒙难,倒是郤温子的孩子留在国内,被赵武子一句话而拯救——国中都流传着你责问史官的话,国君刺三郤——没错。三郤纵有罪,也该经过司法审判,其罪也不至于剥夺领地,没想到国君却用这种极端手段灭了一个家族。

妾身为郤氏未亡人,当日你我商谈后,赵氏慷慨,把香町许给我这个未亡人居住,但我没想到赵氏履行承诺如此之快,如今郤温已经回到了自家领地,但我却不愿继续依靠郤氏生存,故此先来恳谢赵武子活郤氏之恩,后求武子继续容许我居住于香町。”

赵武依旧侧着身,他冷着脸,淡淡的说:“你我相互约定,只是一样交易而已,你履行了合约,香町可以继续由你,而不是郤氏居住——当日三郤挥兵攻灭了赵氏的时候,心中可有半点慈悲?郤至他凭什么认为郤氏遭难,我这名赵氏孤儿心中还有慈悲?你错了,我的慈悲不是针对三郤,而是针对法理。”

停了一下,赵武很快又说:“我有点奇怪,你是郤犨的妻子,却不为郤犨的子孙求情,怎么偏偏对郤至的话如此记忆深刻?”

鲁郤姬拜倒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听到赵武最后的问话,她抬起头来,答:“妾身是郤氏未亡人,如今郤氏只存郤温子一脉,妾身不为郤温子说话,你让妾身为谁开口?”

赵武点点头:“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说吧,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

智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赵武审问鲁郤姬,单姑娘因为自己队伍里的人被人如此严厉的询问,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扭了扭身子,准备开口解释,却听鲁郤姬回答:“国中卿大夫都说武子聪慧,果然如此。妾身两嫁之人,再也无心寻找凡夫俗子潦此终生,只是前不久妾身遇到了郑贾——智姑娘应该知道这名郑贾,他现在叫做齐贾。”

智姬悚然动容,她收起冷笑,表情庄重的冲鲁郤姬鞠了个躬,询问:“可是那位曾想搭救父亲的郑贾?”

鲁郤姬点头:“没错。”

昔日,邲之战中,荀罃(智罂)被俘,在楚国被囚九年。在漫漫的铁窗生涯里,智罂也从来没有破灭了自己回国的希望。就在他父亲用楚国战俘意图交换回自己儿子的前夕,有一个郑国商人就已经在谋划营救荀罃的事宜,打算以经商为掩护,把他装进大皮囊(褚)中,运出楚国。

这个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荀罃就因交换战俘而获释了。这年冬天,郑贾来到晋国,荀罃百般善待,就象他真的救出了自己一般。这位郑贾倒是很清醒:“您回国并不是我的功劳,怎么敢接受这样的待遇?我是个小人(指地位),不能这样欺罔君子!”商人也不再呆在晋国,干脆到齐国经商去了。

《左传》与《春秋》中记述了这段历史,写历史的人异口同声的称赞这一事件中,两位当事人都是君子,荀罂被囚九年不忘故国,对帮助自己的人感恩不尽,哪怕对方只是有施恩的意图,却没有实现。而那位郑贾更也是君子,他不把别人的功劳当作自己的功劳而沾沾自喜,是一个严格自律的人。

智家在此后一直想报答这位郑商,可惜郑商再没有出现,他似乎已经在齐国定居下来,生意做得很不错,从此再也没有与晋国商人联系……然而,历史在这一刻出了岔子。

鲁郤姬盈盈拜谢,继续说:“原本郑贾不想来晋国,担心别人酬恩,自己做了‘贪天之功’的事,但最近赵氏的纺织业大大冲击了齐国的布匹市场,郑贾进了一批货物,却因无法及时销售出去,亏了大本钱,他便派人前来晋国,想着或许能以普通商人的身份,从晋国购买一批布匹,可是布匹唯赵氏生产,我听说今年的产量已经销售出去,如此一来,郑贾未免要坐困愁沉。妾身现在不以郑贾的恩情请武子开恩,还请武子看在单姑娘的份上……”

智罂这段往事赵武也知道,每每回忆起这件事,赵武都在感慨,像智罂这样对于小打小闹的财产收益都看在眼里的人,他怎么就不贪国家的大便宜,他怎么就对自己承受的小恩惠念念不忘,时时想着报答。

赵武止住了鲁郤姬的话:“没关系,今年秋季的产量虽然已经全部卖出去,但现在就是春季,我可以为你格外安排生产,我替你安排两千人开工,产量全部归郑贾所有,怎么样?”

鲁郤姬强调:“应该说‘归我所有’。”

鲁郤姬格外强调这句话,是在表明郑贾不是用恩惠要挟别人的人,要挟别人的是她鲁郤姬。

在这里,双方谈论的布匹其实就是棉花。经过两年的复播,赵武试着在甲氏大面积种植棉花,棉花纺出的布要比葛麻细腻,而赵武为了推广棉布,价格定的只比葛麻高一点。但即使这样,大量上市的棉花依旧狠狠的冲击了春秋时代的纺织市场,大量种植葛麻的农户濒于破产,而纺织工人的产品也出现滞销局面。郑贾原本可以逍遥的在齐国做他的大商人,因为棉布的出现,也成了这场技术变革的牺牲品。

智姬殷勤,赵武许诺的东西,她感觉到分量还不够,赶紧殷勤的鞠了个躬,插话:“我赵氏今年新生产出了夹钢铁剑、板式铜铠甲,还有弩弓……”

赵武打断智姬的话:“女人家不要乱开口,齐国早晚要与我们一战,军械武器不能销往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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