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浩然一家三口,大家都回个自的房间休息。躺进被窝儿,李勃然由萧紫玉的肚子开始,这儿那儿地抚摸一通。当他摸到她的脖子时没有摸到项链,于是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咋把项链摘了?妈可说了不让摘,要这个宝物保佑咱的宝贝。”
萧紫玉闭目合眼地嘟哝,“哪摘了,不在脖子上嘛。”
李勃然再次摸了遍,诧异地重复,“没有哇。”
萧紫玉马上摸脖子——没有。开灯坐起,解开睡衣察看——还是没有。她立即慌了,焦急地四下翻找。李勃然也起来帮着翻。两口子掀被子,翻枕头,床上床下,梳妆台,犄角旮旯全找一遍,就是找不到项链。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宝贝的东西可不能丢哇!”萧紫玉急得快哭了,胡乱地扯开被罩拽出被子,抖搂又胡噜。
李勃然拍拍萧紫玉,抬腿下地穿鞋。“别急,没不了。我上客厅找找去。”
萧紫玉却嘣地跳到地上先李勃然一步朝门跑去,吓得李勃然哎呀一声,急忙提醒。“你小心点儿。快穿上拖鞋,看着了凉。”
萧紫玉顾不得鞋不鞋了,光着脚冲进客厅。李勃然回身抓起萧紫玉的拖鞋也进了客厅。
半夜三更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叽里咣当的响声,把还没睡着的另外三口人都惊动了。先出来的洪清华看着大儿子大儿媳不解地追问:“你们这是找啥呀?大半夜的不睡觉。”
“妈,有没有看见紫玉的项链,她脖子上的那条?”李勃然边找边焦急地询问。
洪清华马上慌了。“她不是一直戴着么?”嘴上问着,脚到处乱走,眼睛四处撒目。
李久成也急了,不声不响地翻找着。李香泽也没呆着,东翻翻西掀掀乱找起来。
“没了。我们俩把床上床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萧紫玉带着哭音说。
全家人从客厅到卧室到厨房,连卫生间都没落下。翻天覆地地找,就是不见项链的影子。
萧紫玉愧疚得哭了起来,骇得洪清华赶忙过去拍着她安慰。
“大嫂,你肯定没戴。啥东西一戴时间长了就没感觉了,戴不戴都一样。快回屋找找,说不定就在你化妆盒里呢。”李香泽像指点迷津的军师似的嚷嚷。
萧紫玉泪盈盈地摇头。“全找了,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有。”
李香泽不信。“那就出了鬼了。你一天没下楼,难道它自己长了翅膀飞了?”
“胡弄你干吗?紫玉找完我又找,就差把床柜都拆了。”李勃然烦躁地说。
萧紫玉哽咽着说:“飞啥飞呀?明明就挂在我的脖子上,美朵还玩半天呢。”
沁着头的李久成突然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说:“紫玉说的对。我也看见美朵玩来着。”回忆当时的场面,想着想着他便想到了汪建文抢下美朵跑向卫生间的片段,心立即一沉。
李香泽气呼呼地说:“一定是那个小妮子干的。真难以置信!一岁不到的孩子竟然偷起东西来了?天生——”
洪清华立即呵斥女儿,“偷啥偷啊?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懂什么?净睁眼说瞎话,你也不愧得慌?”
李香泽绷着脸对付她妈。“不是她就是她妈,不是她妈就是她爸,反正逃不了他们家的人干的。二哥不是管你要过那条链子吗?说不定讨要不成就下手偷了。”
“你就瞎咧咧吧。”洪清华转身问李勃然,“那条链子的挂钩有点松,你没给整整?”
李勃然摇摇头。“挺好的,自打戴上就没开过。”
洪清华忍不住打了大儿子一巴掌。“好啥好啊?一岁的孩子都能拽开喽。你呀你,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咋就不上心呢?”
萧紫玉急忙揽过儿。“妈,您别怪他。都是我不好,您责备我才对。”
洪清华赶紧换态度。“傻孩子,怨所有人也怨不到你的头上。不就是一条链子嘛,丢就丢了,破财免灾。”拍拍萧紫玉,“我是故意那么说吓唬吓唬他,免得以后他不珍惜东西。”
李久成接着说:“你妈说的对。一条链子最多万八千的,没啥大不了的,以后再给你买一条。别上火,快回屋休息去吧。”
公公安慰完婆婆接上。“快进去,折腾了大半宿,大人受得了,孩子还受不了呢。好好睡觉,别瞎心思啊!”
小夫妻蔫头耷脑地回了卧室。
老夫妻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喽。
洪清华一会儿咳声叹气,一会儿翻身嘟哝。
李久成却一动不动地想着心事。
“真是对不起祖宗啊!传了五六代的宝贝到了他们这儿就失传了!我死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洪清华烦闷地说。
“别上火,小心你的胆。那东西没丢,还在咱老李家的人手里呢。”李久成忽然笃定地说。
洪清华扑棱一下坐了起来,啪地打开灯急匆匆地追问:“老头子你说啥?再说一遍。”
李久成急忙用手遮住眼睛。“我说项链没丢。”
洪清华扯下李久成挡住眼睛的手,惊喜地说:“没丢?在哪呢?你咋知道?”
李久成微微眯缝起眼睛。“我敢肯定,项链在二媳妇手里呢。”
洪清华的脸一下子就啷铛了下来。“这么说香泽说对了?”
李久成摇了下头,接着又点了下头,然后说了牌桌上发生的插曲。
洪清华怔怔地盯着李久成看了半天才恨恨地说:“可以肯定一定是她干的,你看着我一定不会饶了她。一家人,怎么好这么干?真是穷疯了。”
“你可别乱来。二媳妇心眼转的快,她要是死不承认你有啥招儿?你抓着了摁着啦?把事情弄僵,不仅你们婆媳关系得破裂,那东西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洪清华咬着牙根儿问:“难不成我还得给她磕俩,恳求她开恩把东西还给咱们吗?”
“那倒不必。二媳妇不是钻钱眼儿的人,我想她也许是一时糊涂所为。说心里话,我对她一直有些愧疚,咱们两个老的都太疼爱老大了,以后瞅机会多少补偿补偿老二吧,人都怕感动啊!她好不容易答应让咱们带孩子了,明早儿她来送孩子,咱该咋的还咋的,千万别让她看出啥来,等过了这段尴尬期,你把风儿过给老二。我想,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反省,何况她的心眼并不坏。”
洪清华嗤之以鼻。“她的心眼是不坏,但她的嫉妒心比谁都大。得空儿她就拿话刺激紫玉,有时还敢敲打敲打我?就说今晚吃饭,那盘红烧鱼放在紫玉跟前没放她那儿,你看她那脸子拉得快砸到脚面子了,我若不是怕生闲气,早就不伺候她了。个个礼拜天来蹭饭,回回临走还不让她空着手走。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拿着我的,动不动还给我脸子看,一点歉疚没有不算还这么坑我一下?你说我这个婆婆是不是当得太窝囊啦?”
“有时你真的过分。大儿媳是好,咱怎么疼她都不为过。但是老伴儿呀你得分场合地点哪,有二儿媳妇在,你就得尽量一视同仁。看看今天,明明知道她最爱吃鱼,你却把鱼放在紫玉跟前,她能不生气么?”
洪清华咂咂嘴。“口头食她也争,也太不懂事了!再说,要争也该分时候争,紫玉现在怀着孕,我怕她缺钙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是过来人,这么点小事儿还不能担待?真是白活了!”
“紫玉怀孕你怕孩子缺钙,就给孩子他妈做鱼吃。建文怀美朵时你咋不给她做鱼吃呢,你就不怕咱美朵缺钙啦?”
洪清华张了张嘴一时没答上来,愤怒地瞪着李久成半晌才底气不足地反驳,“她不回来我咋给她做鱼吃?”
李久成摇了摇头。“老伴儿,过去的就算了,以后咱们尽量一碗水往平里端吧。”
洪清华冷哼。“要端你端吧,我可做不出口是心非的事来。”
“你这人咋就咸淡不进呢?我可提醒你呀,就是抱着要回链子的目的,你也得对她好一些。”
“知道了。睡你的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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