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不断地响着,航空母舰上的红外线追踪火箭弹自动的在对吸血鬼进行着攻击,我看到四门后膛离子大炮对着已经没有人占据的航空母舰阵地和背后的冰山盲目地轰击。
冰壁被打成了碎片。
每发一炮,吸血鬼们都欢呼一阵。
幸亏我们先前把窗户遮了起来,大家都希望航空母舰的重要部分能够幸免炮击。
但是,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颗炮弹,穿过冰壁与地下城的隧道,打在了大厅里上面。
“见鬼!居然是穿甲弹!我们被发现了?”雅格布上校喊道。
也许其他南极移民们还没有被发现,但是有一点是肯定了:该隐认为这部分冰山与航空母舰相连接的地方有些可疑,因此就单独用穿甲弹开了一炮。紧接着,他又加强了火力,第二颗穿甲弹撕开了冰壁的掩护,冰山中的隧道洞口暴露无遗。
南极移民们陷入绝境了。雅立安地下城的入口已经暴露出来。我们既不能阻挡猛烈的炮火,又不能够保护这片多年辛苦建造的南极小城——在炮火的轰击下,碎冰在我们的周围横飞着。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到雅立安地下城的下层甬道里去躲避。至于航空母舰,只好让它破坏了。正在这时候,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依诺船长和我的同伴们连忙冲出隧道入口……
一股水柱从南极大陆冲出,势不可挡的把“小西利欧”号飞船抛了起来,一下子把它一劈为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连飞船带吸血鬼都消失在了那股巨大水柱中!
“飞船被炸沉了!”迭戈舰长喊道。
“是的!就象雅格布上校用激光枪炸开门似的,爆炸了!”我一面说着,一面跟卡尔和教授一起跳进升降梯。
“这是怎么一回事?”葛里菲兹问道,他被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弄的目瞪口呆。
“啊!这下我们可以知道了!……”依诺船长兴奋地说。
“我们可以知道什么?……”
“别着急!别着急!来,葛里菲兹。主要的是,这些吸血鬼全都被消灭掉了,这是件大事!”
依诺船长催促着我和雅格布上校赶到航空母舰上去,和我、卡尔、伏尼契教授会合在一起。
吸血鬼的“小西利欧”号飞船已经无影无踪,连它最高的桅杆也看不见。
它被这股水柱掀翻了船身,向侧边倒了下去,然后就那样坠毁在水柱冲破的冰洞里了。
飞船上的一些东西在水上漂浮着。一个用羊牛皮扎制成的皮筏漂出仓口,慢慢地露到海面来,上面有储备着不用的圆材、养蝙蝠的笼子——里面靠血液饲养的蝙蝠还活着——金属箱子、补给桶和吸血鬼的古怪枪械;可是飞船的残骸却看不见,既没有甲板上的木料,也没有船身的肋材,“小西利欧”号的突然坠毁显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一会儿,飞船上的两根折断了的金属翼,终于摆脱船体的护栏挂着长长的链条,漂了上来,它们上面另外还挂着几枚我们先前没有看到的导弹,有的竖着,有的倒插在冰面上。
雅格布上校和我为了不让水柱下退后把这些财富带上来,就开来了小炮艇,打算把飞船的残骸拖上航空母舰或是诺亚方舟。可是,正当我们要上小炮艇的时候,葛里菲兹的一句话把我们拦住了。
“那六个挂在冰山上下不来的吸血鬼上哪里去了?”他说道。
的确,千万马虎不得,虽然那六个人所乘的小飞艇巳经在冰岩上撞得粉碎,然而他们却在后面的冰山上登陆了。
我们向那边望了一会,连一个亡命之徒的影子都看不到。
可能他们看见自己的飞船在水柱中被劈碎以后,就逃到冰山后的南极内陆去了。
“我们将来再对付他们,”依诺船长说。“他们还带着武器,遇见他们仍旧有危险,可是现在只有六个吸血鬼,和我们可以使用银弹的人数一样,双方的实力都还是差不多。还是先解决要紧的问题吧。”
雅格布上校和我努力把飞船的残骸搬到小炮艇上。
附近的陆地这时候非常安静,整整一个钟头,水柱才消失,飞船才露出海冰洞的洞口,一半的飞船船壳被卡在了冰洞上。
我们用绳子缚住金属翼和支架,把绳子的一端带到冰面上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飞船的残骸被拉上来了。然后我和依诺船长又用绳索,把漂浮的东西全捞了起来,其中有强磁超导材料的探照灯、木桶和箱子,立刻送到航空母舰上去了。
水里也浮起几具尸体。雅格布上校认出其中有该隐,就指着他,激动地对他的伙伴说:
“这就是罗马教皇所说的那个吸血鬼。”
“没错,跟典籍中所描述的相貌相同,左脸上有黑色的骷髅刺青!勇敢的雅格布上校!”卡尔答道。
浮起来的尸体很少,这的确很奇怪。我们数来数去,一共只有五六具,这些尸体,不久就被水柱冲向大海去了。其余的极大一部分吸血鬼很可能是来不及逃出来,飞船的船身倒在一边,都留在底下了。现在海流把这些倒楣的家伙的尸体冲到了海底,倒免除了我们所有战斗人员一项无聊的工作——在南极大陆上找块地方把它们埋葬起来。
依诺船长和我的伙伴们费了两个钟头的工夫,把圆材和一半飞船捞上冰面来,然后又把飞船上的剥落的金属甲板铺开,打算把它们晾干,这些材料丝毫没有损坏。我们一心一意地进行着工作,很少说话,然而我们脑子里却想得很多!
得到这艘飞船,换句话说,得到飞船上的一切物品,可以说是添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的确,一艘飞船就好比是一个小世界,航空母舰的仓库里可以增加许多有用的东西了。
它等于在我们以前在北极-宗德里里克,碰到的那艘无人古代帆船,不过要更大了一些。
“还有,”我心里想,“难道不能让飞船重新浮起来吗?如果飞船底只有一个窟窿,那是可以修补好的;这艘飞船有三四百吨重,和南极移民的小炮艇比起来,显得象样得多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乘着它到遥远的地方去!他们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迭戈舰长,我一定要和雅格布上校去仔细地看一下,在它身上费这一番气力是完全值得的!”
的确,如果飞船还能够航行,那么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强大的战斗力,战胜吸血鬼的希望就骤然增加了许多。可是,要决定这个重要的问题,必须等到把飞船的两半全部打捞上来时候,因为只有那时候,才能仔细检查整个飞船的船身。
等到把财物安全地运上岸来以后,迭戈舰长和我的伙伴们才同意用几分钟的时间吃早饭。我们都饿得很了,幸而离食品室不远,航空母舰上厨师又是一个厨师中的快手。于是我们就在冰洞附近吃早饭;不用说就猜得出来,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谈的尽是大家意外脱离险境的奇迹。
“只能说是奇迹,”我一再说,“那些流氓被炸得真是时候!雅立安地下城正受到威胁!”
“你猜得出来吗,孙,”葛里菲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引起爆炸的?”
“嗨!葛里菲兹先生,再简单也没有了,”我回答说,“吸血鬼都是些星际罪犯,他们的飞船不象人类军舰上那样有纪律!吸血鬼也不是专业的驾驶者。弹药库一定是开着的,他们不停地开火,大概有哪个粗心大意或是笨手笨脚的人,一不留神就使全飞船爆炸了!”
“依诺船长,”葛里菲兹说,“使我感到奇怪的是,爆炸并没有起什么更大的作用。爆炸的声音很小,并且炸坏的金属甲板和肋材又不多。看起来它好家不是炸毁的,而是撞沉的。”
“你觉得这一点奇怪吗?葛里菲兹。”依诺船长问道。
“是的,依诺船长。”
“我也觉得奇怪,葛里菲兹,”他说,“可是等我们检查过以后,一定会得到答案的。”
“怎么,依诺船长,”我说,“你难道认为‘小西利欧’号是象触礁似的,坠落下去的吗?”
“他们飞得那么低,真撞到什么,”卡尔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胡说,卡尔,”我说,“当时你没有看见。我可看得非常清楚,就在飞船坠毁之前的一刹那,有股力量把它抛起来,然后它就往左边倒下去了。假如仅仅是撞上岩石,它会像正常的飞船一样,安安静静地缓慢停下来。”
“就因为它不是一只正常的飞船!”卡尔说。
“算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卡尔。”依诺船长说。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拉世德随着说,“不过我敢拿我的脑袋打赌,冰面上绝对没有岩石。依诺船长,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依诺船长没有回答。
“故障也好,爆炸也好,撞沉也好,”葛里菲兹说,“不管怎么样,拉世德,你应该承认,这艘飞船被破坏得恰是时候。”
“是的!是的!”拉世德说,“可是问题不在那儿。我是问依诺船长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我说不上来,拉世德,”依诺船长说。“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我知道这个回答完全不能使拉世德满意。
他一口咬定是“爆炸”,决不肯放弃这个想法。
南极大陆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岩石,就跟北极的冰原一样。
因此,拉世德大叔和我两人坚决不会同意飞船是撞在岩石上才坠毁的。
并且,飞船落下去的时候,水势很高,也就是说,即使撞击的时候有岩石露在冰面。
但当时的“小西利欧”号飞船悬浮在空中离冰面足有三米,不致于看到有阻挡的岩石,还故意撞上去。
因此,被岩石撞毁是不可能的,飞船并没有受到撞击,可以肯定它是炸毁的。
大家都承认,我的这个论点并不是毫无根据。
将近一点半的时候,南极移民们去查看“小西利欧”号。遗憾的是,没有能把飞船上的两艘小飞艇保留下来:有一艘已经交代过,在冰山上撞得粉碎,完全不能用了;另外一只是与飞船的坠毁同时失踪的,还没有重新露出来,一定也撞坏了。
这时候,“小西利欧”号的船身刚露出冰洞。
飞船歪倒在一边,这是由于它的内部,五根巨大的支撑柱全折断了,经过剧烈的震动,这些沉重的柱子改变了位置,使飞船失去重心的缘故;它的龙骨整个都能看见。
当时,冰层下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力量把它翻了过来,同时还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水柱。
所有参加战斗的南极移民们在飞船的周围观察着,随着水柱慢慢的下退,我们即使不能证实失事的原因。
至少,也可以查明产生的后果。
靠近飞船头部,离前梢大约七、八米的地方,飞船的龙骨两侧遭到严重的破坏。
至少有,二十多米长的一段,两边各开着一个大缺口,要想把这样的窟窿堵住是不可能的。不仅没有了飞船底部的合金包板和钢轮——毫无疑问,一定是炸成了灰烬——甚至用来连接它们的支架、合金螺丝和金刚石钻钉都不见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使副龙骨和整个的飞船船身从头到尾脱落了下来。龙骨的本身,从纵梁上裂开了好几处,已经完全折断了。
“我想,”我叫道,“这艘飞船很难再飞起来了!”
“那是不可能的。”雅格布上校说。
“那些先不说,”卡尔对雅各布上校说,“如果真是发生了爆炸,那么这个爆炸的结果也太奇怪了!它炸裂了飞船的底部,却没有炸坏甲板和上层封闭舱!这些大窟窿根本不像火药库炸的,倒像是用石头砸的。”
“这里一块石头也没有!”葛里菲兹说。“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就是不同意你说石头。”
“我们想法子到船里去吧,”依诺船长说,“也许进去以后,就可以知道它是怎样遭到破坏的了。”
这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大家都同意了;并且,这样还能把全船的财物清点一下,作一个安排,收藏起来。
现在要进飞船很容易,整个飞船的船身已经被拖到了冰层上,飞船甲板上已经可以走人了。
底部的封闭舱里是一些装满鲜血的金属罐头,碎成血渣的红色血块已经从几处漏到船壳外面来。
海水从飞船船身的窟窿里流出来,发出哗哗的响声。
依诺船长、雅格布上校和我的伙伴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可以当成斧头用的金属折叠铲,沿着破碎的飞船甲板往前走去。
金属甲板上堆着各种箱子,拦住大家的去路,箱子在水里泡得不算久,也许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损坏。
南极移民们忙着把所有的货物放到妥当的地方去。飞船撑在冰洞中的时间估计只有几小时,我们必须尽量利用这几个钟头。雅格布上校和我在船身的入口处找到一些索具,可以用来把木桶和箱子吊起来。我们把货物装在小炮艇里,运上航空母舰,马上又回来运各种物件,至于整理工作,打算以后再做。
总的来说,我们非常满意,因为大家很快就发现这艘飞船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正象进行大规模远洋贸易的中国明代航海家、外交家、武术家——郑和的商船一样,它装载着五花八门的物件,金属器皿、注射器和武器,应有尽有。甚至我们无论要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一些;大家一致认为这些东西正是南极大陆上的避难人员所迫切需要的。
然而,依诺船长却在发楞;不仅飞船的船身遭到极大的损伤——这一点前面已经说过了,至于事故究竟怎样造成的姑且不谈——就连它的内部装置,特别是在靠船头的地方,也都毁坏了。好象曾经有什么极大的炮弹打到飞船里来似的,隔板和支柱都遭到毁坏。大伙们们搬开箱子,就很容易从飞船头部走到飞船尾部去。这些箱子不是沉重的大件,而是普通的小件,因此并不难搬;箱子上标明起运地点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于是我们来到飞船的船尾,原来这里是真空式储蓄舱。根据雅格布上校的指点,我们应该在这里找弹药库。依诺船长认为弹药库并没有爆炸,也许还能留下几桶的火药,并且,火药通常是有金属封皮包装着的,大概不会受潮。
事实果然是这样。我们从子弹堆里找到了三十三桶用硝石、硫磺及马兜铃(含炭素)一起烧炼出的传统弹药,桶里都衬着铜皮。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桶抬了出来。我亲眼看见以后,才相信“小西利欧”号不是被炸沉的,而且,弹药库所在的这部分飞船船体,所受的损失最小。
我道:“没想到吸血鬼也会储藏这种老式火药。”
依诺船长道:“这可能是爆破山体、建造军事基地时用的炸药。”
“也许不是炸沉的,”顽固的雅各布说,“可是要说石头,我敢肯定,这里一块也没有!”
“那么,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葛里菲兹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连你这样的专家都弄不清楚,那就谁也不明白了,而且再也不会有人能明白了!”
我们搜查了几个钟头,水柱已经完全消失。目前必须暂时停止工作。
我们不必担心冰洞边缘继续融化,会把飞船带走,因为它已经象抛了锚似的,牢牢地卡在在冰洞里了。
因此,等到第二天再进行工作也没有问题;可是飞船虽然已经失事沉在那里,最好还是赶紧把飞船里的剩余物资收拾出来,因为它不久就要整个陷到冰洞里去了。
这时候是傍晚五点钟。我们们忙了一天。
大家的晚饭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以后,虽然非常疲倦,大家还是忍不住要把“小西利欧”号上的货箱打开来检查一下。
这应该是玛土撒拉血族的补给飞船。
大部分箱子装着衣服,可以想象,它们受到大家的一致欢迎。
我们全部的人都够穿了——各种尺码的衣服和鞋子都有。
“我们太阔了!”我叫道。“可是我们怎么处理全部的东西呢?”
卡尔看见了葡萄酒桶、烟叶柜、南极大陆的地图、装着蝙蝠、老鼠的金属笼子,还有许多盒各种各样的防风、防水火柴,高兴得不住地欢呼,由于在水里的时间不长,这些东西丝毫也没有受潮。
要是在四年以前得到这些东西,不管是在北极宗德里里克的我们,还是这里住了几年的南极移民们将要怎样的珍惜啊!不过,虽然勤劳的三国舰长、海兵和南极避难的人们现在已经有了工具,但这些宝贝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航空母舰的仓库宽绰得很,可是要想在第二天以前把全部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已经来不及了。并且,还不能忘记,“小西利欧”号上的六个亡命之徒还在冰山附近,他们很可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吸血鬼,所有南极移民们必须时刻提防他们。冰山与航空母舰连接的隧道都已经被炸断了,然而这个小小的缝隙是难不住吸血鬼的,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们不久就可以研究出最妥善的办法来,可是目前却只好在航空母舰附近站岗,因为箱、笼物件就堆在那里。于是南极移民们在夜间轮流值班守卫着。
第二天,吸血鬼们并没有来骚扰。三国的海兵们守在航空母舰脚下,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随时报警的。接着,5月15、16、17日,一连三天,我们都在忙着整理东西。不管货物也好,索具也好,每一样值钱的或是有用的东西都保留下来了,水柱退下的时候,我们检查船仓;海水涨上来的时候,就整理抢救出来的东西。飞船船身的不锈钢包板已经大部揭下来,船体剩下的一些骨架一天天地向冰洞深处陷下去。
可是,雅格布上校和我不等海水把从飞船底漏下去的沉重东西吞没,就潜入冰洞的海底,把飞船上的护栏、后仓还在冒烟的涡轮引擎都捞上洞来,甚至还有那四门后膛离子炮,这些东西都是利用空桶把它们浮起来的。
很明显,诺亚方舟的军火库和航空母舰的仓库都由于这艘被破坏的飞船而充实起来了。我向来很热心制定计划,这时候我已经开始盘算在冰山的顶端筑一个炮台了。所有的舰长们也打算利用四门后膛离子大炮,阻挡任何的舰队——“不管有多强大”——进犯航空母舰的领地!
等到飞船上的东西全都运完,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时候,天气变坏了,一下子就把它消灭得干干净净。依诺船长原来还打算把破船炸开,然后把冰洞里的残骸收拾一下;可是东北方吹来一阵狂风,加上冰层下的海水一涨,依诺船长就只好节省些火药了。
23日到24日的夜里,整个的飞船的船身都碎散了。
至于飞船上的文件,不用说,尽管葛里菲兹仔细搜索尾楼的橱柜,还是丝毫也没有发现。吸血鬼们的“小西利欧”号上一定有自动销毁功能,把与他们改造计划的有关的信息全部燃烧成了灰烬。
出事以后的一星期——与其说出事,还不如说是奇妙的好运气,因为南极移民们就是这样才保全下来的,飞船是消失了,但航空母舰却由于接收了飞船上的全部财产而富裕起来。
然而,要不是由于雅格布上校的缘故,这次神秘的爆炸一定永远也没法解释。5月29日,雅格布上校在冰上巡逻的时候,捡到一根扭曲变形的铁管子,上面带有爆炸的痕迹。这块厚铁管子的边缘扭得里进外出、残缺不全,样子好象是炸药的爆破搞成的。
雅格布上校把铁管子拿给了对武器也有研究的葛里菲兹,当时葛里菲兹正同伙伴们在航空母舰上。
葛里菲兹仔细看了一下铁筒,然后转向卡尔。
“我的卡尔,”他说,“你坚持‘小西利欧’号不是撞沉的,是吗?”
“是的,依诺船长,”卡尔答道。“我们都知道,南极大陆上是没有石头的,同样也没有比金属还硬的冰块。”
“可是,也许它是撞在这块铁片上的呢?”依诺船长一面说,一面把破铁筒给我看。
“什么,就这一小块破筒子!”卡尔十分怀疑地叫道。
“朋友们,”葛里菲兹接着说,“你们记得吗,在飞船坠落以前,曾经有一个水柱把它抛起来?”
“记得,葛里菲兹,”依诺船长答道。
“好,你们想知道水柱是怎么掀起来的吗?就是它。”葛里菲兹举着破筒子说。
“它?”我说。
“是的!这个铁筒就是热导地雷的残余!”
“热导地雷?”我的伙伴们都大叫起来。
“那么是谁布的地雷呢?”我不同意,于是就这样问。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布地雷的人不是我!”葛里菲兹回答说,“可是地雷的残片确确实实就在这儿,而且你们也看到了热导地雷无比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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