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lisa赶到电池实验室，祁纳正打着哈欠坐在实验室外的台阶上，蓬头垢面的，双手搓着眼睛，似乎是没认出lisa。那一双手的指甲油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剪指甲了。
lisa有些心疼，说道：“你怎么这个样子？”
祁纳愣了：“什么意思？”
看着lisa心疼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低头看自己，衣服虽然有点污垢，不过工作服嘛，有谁会计较这个？
lisa嘟着嘴，拿着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道：“你自己看？”
祁纳看着手机屏幕足足愣了有两分钟，哑然失笑道：“虽然脏了一些，不过还是挺帅的。”
他顿了下，道：“就是加班太忙了，没时间打理。不过总算能轻松片刻了。”
lisa原本还想问他五千台服务器的问题，但这时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今晚早点下班，陪我去逛逛街吧。”
祁纳一愣，这时他们一个多月来的首次见面，这一个多月，忙的他晕头转向，甚至有些不知时日。不知自己还有私生活的。
这时候猛然听见lisa要他陪着逛街，一时反应不过来逛街是什么意思！
lisa看他发愣，急道：“你瞧你的样子，不睡觉可以，至少记得理发、洗澡换衣服吧。你闻闻身上的味道，都臭了。”
祁纳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道：“好吧，好吧，陪你出去逛逛，不过，我先去交代一下。”
不到三分钟祁纳从实验室出来，打了个响指，高兴的说道：“ok，我们go。”
lisa这时才展开笑颜，说道：“这才差不多。不过先去宿舍洗把澡。”
emily瞧着祁纳被lisa押了回来，开起了他们的玩笑：“吆，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祁纳老总、lisa老总双宿双飞了？”
lisa哼了一声，把正想跟emily说话的祁纳推进办公室，办公室就是宿舍，除了办公外，内部还有一间卧室，自然也是有卫浴。
她转身对emily说道：“你是alex的助理，我不管其他的任何借口，必须让他注重卫生，不能天天洗澡，至少隔天洗一次吧，你瞧瞧现在都臭了。”
“什么臭了，就是有点汗味，你也太大惊小怪的了。”祁纳从卧室探头出来插了一句。
“洗你的澡去吧。”emily和lisa同时对他说道。
两人如此的默契，惹的彼此都是相视一笑。
emily解释道：“他那么忙，我根本不能左右他。”
lisa恨恨的说道：“那我不管，哪怕你陪着他进浴室，帮他洗澡。”
emily瞪大了一双眼睛，说道：“靠，你不吃醋啊。”
lisa是当年mymc最大的醋坛子，动辄就吃祁纳的醋，这也是现在这些老同事聚会，经常提起的段子。
lisa瞪着emily，说道：“哼，反正他不吃亏。”
emily脱口而出：“靠。lisa，你变了，变的不纯洁了。”
洗完澡，换了件黑t恤，祁纳感觉身体好像轻松了许多，精神为之一振。
lisa对他千年一身的黑色t恤早已麻木，只是关心的问一声是不是要穿个外套，毕竟天气已经渐渐凉了。
祁纳摆摆手，不用。
和lisa在一起逛街，那么所有的安排都是听她的。
lisa现在开的车是一辆略显男性气息的奥迪q5suv车，这倒不是她的选择上有何特异之处，而是李雯雯的建议，无论是祁纳还是郑秀敏，还是她本人，对于个人生活品味、品质的追求都不太追求奢侈、浮夸，而是更与他们工作中展现的风格相近，踏实平淡。
所以李雯雯建议是安全舒适，毕竟未来一段时间，必然要经常前往浅川，这一年里高速公路还在修建过程中，去往北坡镇的公路也在翻修中，所以有一辆高底盘、能够跋山涉水的车确实很有必要。
至于品牌，lisa直接就说了audi，emily听说之后心里嘀咕是不是都是因为a字母打头啊。
祁纳的英文名字alex也是a字打头啊。
车上祁纳简单的向lisa说起自己的这一个月的突破。
虽然电池实验也有进展，但他认为虚拟化化学实验模拟模型软件的上线运行意义重大。
他认为在元旦前极有可能迎来突破。
lisa心里暗暗叫苦，她当然明白祁纳的心境，也能理解他带领的电池团队艰苦的工作，但她也要面对银行几十亿的债务，以及由此产生的巨额利息。
而不久他们就要支付第一笔贷款。
而这一切还不是结束，电池项目有了推进，那么机器人项目是否就此步入康庄大道呢？
显然不是，换句话说：每一个项目都是困难重重，他们不光是在挑战自身的潜力，更是在将整个国家的基础工业水平在往高一阶推进。
但是这并不是麒麟之翼所能承受的。
与国防部、叶庭飞等人的沟通并没有多大收获，国防部也是个官僚机构，作风沉腐，虽然部长发话，要继续与麒麟之翼合作，但是上半年大笔的投入让国防部的官僚们犹豫，集体抵制了这个决议。
部长并不愿意与所有同僚为敌，便要求叶庭飞写出一个清晰的报告，以此来进行听证。
由此，这项工作一直停滞在报告讨论阶段。
没有了国防部的资金，麒麟之翼的资金就只要靠银行贷款以及机械手臂玄武项目带来的一些资金流了。
当然即使面临巨大的压力，lisa也并不会向祁纳诉苦，她更希望祁纳的投入安静一些，冷静一些，不会被这些俗事困扰。
她偶尔想起这些事情，就想祁宏和孔震要做的，全面倾向机械手臂，减少直至不再向人形机器人进行研发投入。
这个决策在人形机器人正式版本问世之前，无疑都是正确的，而且是可操作的。
但是当祁纳回归之后，无论是项玉瑶还是左申海、抑或她自己，都选择了祁纳。
而到了现在，以至于了解到麒麟之翼的资金状况后的左申海发出疑问：真的没问题吗？
祁纳不知道这一切，决意与祁纳共生死的lisa坚定的选择了自己承担这一切，哪怕毁灭，直至祁纳的工作达到成功的那一刻。
lisa不愿继续把话语继续停留在工作上，岔开话题，说起眼皮前遇到的问题，他们被堵在路上了，原因是从长江大桥通往麒麟窝的路上正在翻修路面。
祁纳抱怨起来：“这路面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lisa嘟着嘴：“嗨，还不是为了领导嘛？”
祁纳不明白。
“元旦前后，大领导来宁南，而且点名要来麒麟之翼，杜娟作为本地最高领导，当然是高度紧张，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以前的路面虽然平整，但毕竟还是有坑坑洼洼，她肯定不想领导的车辆走在这上面颠簸，那会影响对宁南印象，也自然会影响对她的印象。”lisa轻松的说道。显然她知道这个原因后，已经对堵车就没了火气。
祁纳不满的说道：“这不是在扰民吗？”
lisa无所谓的耸耸肩，觉得祁纳有些装外宾了，国内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平常吗？
祁纳还想和lisa争辩，但转念说道：“算了，跟你说这些有啥用，回头跟杜娟辩一辩。”
lisa噗哧笑出声：“都修的差不多了，你找她辩什么呢？拆了复原？”
祁纳哑然失笑，他们说说笑笑，慢慢向前挪动车辆。祁纳渐渐的困意上来，耷拉了脑袋打起了瞌睡。
lisa看着祁纳有些心疼他，觉得他跟铁人一样，竟然也有熬不住瞌睡打盹的一刻。
lisa的车很早就被疏散交通的交警发现了，在江北这片区域里，麒麟之翼就是明星中的明星，尤其是lisa的坐骑更是被要求高规格对待，交警赶紧调动左右力量为lisa疏通道路，lisa的这一侧路况好转，她终于上了长江大桥。
lisa鸣笛向交警致谢。
lisa带着祁纳先去剪发，付款时祁纳发现自己只是普通的一个洗剪，就花了两百块，lisa解释这是发型总监出手价，祁纳吓了一跳，他平生理的最贵的也不过二十块，虽然他不缺钱，可他不能理解二十五，或者六十八和二百块有什么区别。
lisa笑道：“这就好比你和田岫、小许的区别。小许是十块的亲民价格，中规中矩，不高不低，谁都能接受，那能力就在那里摆着，你不能指望会有什么惊喜。田岫就是发型总监，六十八也好、两百也罢，与小许一对比，其中的差异明显，也许表面代码写的都一样，但效率、性能在事后才能体现，而你alex，则超越了他们，非普通人所能领略。”
祁纳不经莞尔，道：“我也就心疼一下两百块而已，你到扯出来这么多说辞，这ceo果然不一样。”
lisa挽着他的手臂，娇嗔道：“哼，人家就是想让你形象帅一点嘛。”
祁纳搂住她，lisa拼命的打扮祁纳这是两人从最开始交往时就养成的习惯，这是她爱一个人的表现。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档次略高些的餐馆已经渐渐关门了，祁纳便道：“我们去吃快餐吧。”
lisa一愣，附近有几十块的牛排馆，她根本就不愿去，祁纳说去快餐，她就更不愿意了。在nmc时她刻意低调，不想展露自己富家大小姐的身份，勉强吃些盒饭、m记、k记，而自从离开nmc，她就再没委屈自己的饮食习惯了。
不过祁纳说道：“这算宁南的知名的盖浇饭的馆子了。吃个气氛、吃个味道嘛！”
lisa勉强点点头，祁纳看出她的不情愿，便道：“去看看，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再换地方。”
但祁纳说要去，lisa肯定就不会说不愿意，强装笑颜的委屈自己。
老张盖浇饭的小馆子门口坐满了吃客，虽然是深夜了，但是还是吃客云集，有的已经上桌，正大口的吞食，有的拿着手机摆弄无聊的等待着盖浇饭送上桌。
祁纳还想问lisa要不要去，lisa已经牵他手往收银台走了。
不料，刚站到收银台前，他们就被人认了出来，准点公司的一个技术正陪着女朋友逛街，饿了跑这里来吃晚饭，看见祁纳吃了一惊，再一看他旁边的女人正是麒麟之翼的lisa，更是吃惊，不过他并不八卦，只是小心的走过去和祁纳打招呼。
当初在准点的erp项目上，祁纳和他有过交道，也记得他。
这技术员看见lisa没有零钱，便一把从兜里掏出零钱抢着替他们付了账。
那技术员趁着他们盖浇饭没送上来的空隙，拉着女朋友就找祁纳和lisa一起合影。
他的女朋友干脆掏出自己的手账请祁纳和lisa签名。
他们的这一系列举措让四周的食客察觉到异样，总算有眼尖的认出了lisa。
祁纳看见许多人指指点点，感觉不妙，催促着服务员动作快些。
但此时已经又有人上前请lisa合影签名。
lisa无奈，这就是经常上镜惹得涟漪啊，祁纳低调果然是有原因的。竟然没有人去打扰他。
于是他们的晚餐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被打扰，合影、签字，lisa始终保持着笑容。
早已不耐烦的祁纳心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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