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慕容锦之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尹慕遮道:“幕儿,我先出去了,你在家里好好呆着。【高品质更新】”
“你去吧?”
尹慕遮送他到了门口,想着如今十四的处境,就有些心神不宁。而与此同時,匆忙赶到行宫的慕容锦之,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十四皇子神色有些难看,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刺客,另外一人,却有些面生。
此時此刻,那个面生的男子却是胆怯而又愧疚地看着十四,小声地开口道:“十四殿下,对不起,属下也是迫于无奈,他们用属下的亲人姓命要挟,属下实在是不能继续隐瞒了、、、”
“这人是你身边的近侍,刺客招供是他指使,十四皇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行宫里面的一切都是你在安排,难怪刺客那么轻易的闯了进来,这一切,分明就是你监守自盗,故意为之?十四皇子,你这样做,有何居心?”
面对西凉国使臣的质问,十四皇子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自嘲地笑了笑,沉声道:“郑言,想不到居然是本宫看错了你。可笑安远一直跟我说你不对劲,我还为你辩解。那日救命之恩,如今看来,也是你故意为之的吧?”
郑言眸光微闪,随即脸上露出一番沉痛的表情:“殿下,不管你怎么说,属下也都认了?这是属下欠你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各位使臣,这人虽然是本宫的近侍,不过他只是那么一说,没有证据,如何能证明是本宫下的手?更何况,本宫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还傻得让你们发现?”慕容轩冷笑连连,神色却十分傲然。他可是堂堂皇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属下的诬陷就落了下风。
“不错,几位使臣未免也太过草率心急了,仅仅凭几句诬陷就定了我皇弟的罪名,简直是可笑之极?”慕容锦之大步走了进来,冷声开口。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自然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如今七天期限已到,十四皇子找不出凶手,自己被指证了却不承认,天垠王朝,就是这样仗势欺人的吗?”那使臣毫不退让,语气激动,在他身后的几个使臣也都纷纷不满起来。
“既然如此,本王便将十四皇子关进刑部大牢,重新彻查此事。再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你们也最好不要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就如同使臣大人你说的,这里,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垠王朝的地盘?”
慕容锦之当机立断,对着慕容轩和铁云使了一个眼色,铁云上前,抓着他便往外走去。四之下可。
“等等?”
“怎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已经按照律法将十四皇子关押到刑部大牢,使臣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慕容锦之凌厉地开口,那使臣虽然有些不甘,却只能放弃。
“至于这两人,竟然敢暗害贵国王子,本王就杀了他们,为二王子殿下报仇?”
“噗嗤?”
手起刀落,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轱辘轱辘地滚到了西凉国使臣的脚下,吓得他们失声尖叫了起来。慕容锦之冷哼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
这些西凉国的人,无非是以为他们不敢开战,再加上某些人恐怕也许诺了什么,才会如此大胆。难道,才安逸了十几年,他们就忘记了当年惨败的情形了吗?他们的战神,可还活着呐?
“十四弟,委屈你了。”
刑部的天牢之中,慕容锦之看着神色平静的慕容轩,沉声开口。慕容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九皇兄,我不是傻子,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更重要的是你想保护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慕容锦之的眼中闪过赞赏,很显然慕容轩已经看清楚了现状,并且心知肚明,即使如此,他也不不曾慌乱紧张,光是这番心态,就足以成大事。
“不错,这天牢坚不可破,又有专人把守,你以后的吃食我也会让人亲自做了送来,虽然清苦些,可是却能保住你的姓命,让那些暗处的人无从下手。想必你也猜到了是谁做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九皇兄,谢谢你?”
慕容轩眼眶微红,他落到如此境地,只有九皇兄一直站在他身边,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帮助他。想起以前因为他清冷的姓子和与薛家的关系,让他并没有真正去亲近过九皇兄,他的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却是愧疚。与此同時,更是暗暗地下了决定,这份恩情,他会一辈子记在心中的。
“我会派几个身手高强的暗卫一起守在这牢中,并且禁止任何人进来探望。刑部本就是我在负责,所以那些人想要动你的机会不大。你先安心等着吧,外面的消息我也会让人随時传递进来给你的。”
慕容锦之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天牢,他看着皇宫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凛然。
景福宫中,把脉的老者终于放下了手,慕容锦之紧紧地看着他,急切地开口道:“如何?”
“病情的确是加重了,照理说不可能啊,你确定每天都有按照我开的方子给他吃药?”素老头摸了摸胡子,神色有些凝重。
“这个我能保证。”慕容锦之点了点头,负责给景帝煎药,端药,喂药的都是他的人,他相信不会被人钻了空子。可是若非如此,父皇的病为什么却不见好转?
“把煎熬的锅子,装药的碗,还有药渣都拿来我看看?”素老头沉声开口,他的药方子绝对没有问题,那么肯定就只有出在别的地方。这皇宫之中的腌臜事可多了,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老头子可不是那种见识短浅的人,找个原因还不简单?
慕容锦之对着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宫人把素老头说的那些东西取了过来。素老头又是闻又是尝,捣鼓了半天,这才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神医,你看出了什么吗?”
“真是奇怪,这碗里面的确是有东西,残留的太少,老头子我一時半会儿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碗也只有边缘这地方看起来有,别的地方又是好好的。应该是有人在碗里动了手脚,可是却又不是。”
慕容锦之皱了皱眉,什么叫做是又不是啊?不管他也算是明白了,是有人在药碗上动了手脚。可是不对啊,他本来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连碗都是自己派去的人负责洗的,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王爷,奴才有事情禀告。”
“说吧。”
“这几天,皇后娘娘每天都会过来亲自伺候陛下喝药,只是因为那药都是奴才亲自准备,又一直盯着皇后娘娘的动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混账东西,你的眼睛难道就什么都能看到吗?这种事情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可是,皇后娘娘要亲自喂药,小的们那里阻拦得了、、、、”
冷冷地的目光扫过了那太监,顿時再也不敢言语,慕容锦之心中一动,忽然焦急地开口道:“来人,把那药碗给我?”
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慕容锦之顿時在碗的边缘上发现了一个几乎肉眼无法看出来的浅浅痕迹,眼神阴暗:“是指套?”
“你小子莫非发现了什么?指套是什么?”
指套,便是宫中妃子们为了保护指甲而弄出来的,由金、银、玉、玳瑁、铜、珐琅制成的器物。薛皇后就经常佩戴,若是她在喂药的時候,将毒药藏在指套里面,只要用手稍微挡住,在碗边轻轻地敲一下,指套里面的东西便会掉到药碗里面去。
如此一来,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这药碗边缘有浅浅的痕迹,便是最大的证据。这个女人,她怎么敢?
“原来是这样?啧啧,连自己的夫君都敢害,真是最毒妇人心?”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素老头会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了。慕容锦之没理他,心里却焦躁不已。
紧要关头,父皇昏迷不醒,有薛家支持,大皇子如鱼得水。十四还不知道能不能获救,那些使臣咄咄逼人,偏偏大皇子分明就有心助长对方的气焰,已经有人上奏折参十四了,是和是战,涉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只有景帝才能做决定。
可是父皇迟迟不醒,西凉国步步紧逼,而大皇子一派,却分明就是要在这个关头,逼死十四弟啊?
他知道,这个時候就算是撕破了脸皮,只要父皇一日未醒,不但不会对他们起到威胁的作用,反而有可能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素神医,我父皇他一定不能有事?请你一定要让他尽快醒过来,只要你能帮忙,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慕容小子,看情况皇帝是不能继续服用汤药了,他这种情况,就算是喝下去了也是毒。”素老头叹了口气,他就算是扁鹊再世,也防不了别人的小动作啊。就像那个太监说的,皇后要来喂药,谁还能挡住她不成?揭穿她,有那么容易吗?
慕容锦之眼神一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神色疲倦地回到了王府,尹慕遮看着他紧皱的双眉,顿時有些心疼。
“锦之,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十四那边消息很不好吗?”
“十四我暂時还能保住,可是关键却是父皇能够早点醒来,薛皇后在他的药力下了毒,拖延了他的病情。我现在很担心,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改变这局面?”
听了慕容锦之的解释,尹慕遮却是有些惊愕地脱口认出道:“既然喝不了汤药,那做成药丸不就行了吗?”
“幕丫头,你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老头子我怎么就怎么没转过弯来呢?”随后而来的素老头听到了她的话,却是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懊恼之色。与此同時,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灼热。
尹慕遮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还不算高,内服的都是汤药,还没有药丸这一发明。就算是那些解药毒药,都是粉末状或者液状的。而她因为前世都是吃的颗粒西药,这才会脱口而出,却没想到,反而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这下子好了,慕容小子你就放心吧,等制成了药丸,老头子我保证,三天绝对见效?”
“太好了?”
慕容锦之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尹慕遮身上,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急报?急报?”
“王爷?大事不好了,西凉国王得知了二王子遇刺之事,大怒之下已经发兵攻打云州城了?”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们议论纷纷,脸上的神色更是充满了焦急,安逸了几十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众人一時间慌了心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西凉铁骑更是素有凶明,依臣所见,还是将十四殿下交给那些西凉使臣议和吧?”
“是啊是啊,他们不是说了吗,只要让真凶伏诛,就不再计较此事?”
“绝对不能发动战事,快把西凉使臣们找来商量一番吧?”VepC。
“、、、、、”
“荒唐?我天垠王朝泱泱大国,国富民强,岂能害怕一个小小的西凉?竟然还想交出十四皇子来求和,你们说出这种话丢不丢人?本王都替你们感到羞燥?”
尹灏天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時压下了一众议论纷纷,看着这些贪生怕死之辈,尹灏天眼中是明晃晃的讥诮和不屑。
“镇远王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神,自然无惧,只是不知道時隔二十多年,王爷还有没有力气拿起刀剑?如何陛下重病,一场战事,又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无辜的百姓枉死。更别说还要浪费多少的人力物力,难道我们的将士们就不是人了吗?让他们到战场上送死,王爷你于心何忍?”
和尹灏天针锋相对的,真是薛太师的大儿子,如今也是官拜三品,虽说品级比不上尹灏天,不过薛家势大,并没把尹灏天放在眼中。而他的一番话,自然也引起了许多大臣的共鸣,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尹灏天。
冷笑一声,尹灏天却是对这些眼神视而不见,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薛大人的意思,就是我们天垠王朝的战士们上了战场就只能输吗?本王倒是不知道,我国的将士们什么時候变得这样不堪一击,连个小小的西凉国都怕了?生灵涂炭?如果不大败那些进犯的敌军,让他们抢夺我们的领土,屠、杀我们的百姓,那就不是生灵涂炭了吗?”
“至于本王能不能拿起刀剑,不知道薛大人有没有意愿与本王较量一番?”
冷冷地开口,那股从战场上洗礼过来的杀戮血腥之气,却是吓得薛大人脸色一白,诺诺的不敢开口。原本主和的人也都没了声息,镇远王不仅仅是战神,还是煞神,他们可没有薛家那么厚的背景敢去和他作对。
“镇远王说得对,我泱泱大国,怎么能有如此贪生怕死之举?西凉国胆敢出兵,我们自然也不能退让?这一战,不可避免?”薛太师的话响了起来,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表面了自己的立场,而原本主和的那些墙头草也纷纷附和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不错,本宫也赞成主战,如今父皇虽然昏迷不醒,可是他定然也不会让西凉国如此嚣张的?”
一直没出声的大皇子也开了口,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慕容锦之身上。
“九弟,你觉得呢?”
“臣弟复议。”慕容锦之淡淡地开口,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
“只是,这一场,却缺少一个主帅,不知道你们谁愿意主动接任,扬我天垠王朝国威?”薛太师沉声道,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众人身上,然而众人似乎都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尹灏天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臣自请出兵,迎战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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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爹他要上战场?”尹慕遮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西凉王已经出兵云州城,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要么交出十四求和,要么就主动迎战。虽说是岳父大人主动开口,当時的情况,却是身不由己。”慕容锦之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愧疚,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不管大皇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绝对不能求和,太过安逸的生活,已经让这些人只记得享乐而不记得自己的责任。然而对于他来说,他宁愿自己亲自去,也要战上一场?更何况,他们也不会输?
“我没有怪你,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想法。其实我爹他本就喜欢那种戎马征战的生活,即使是当了王爷,他也没有放下一身武艺和骑术。既然是主动请缨,我想,爹他也是高兴的。”尹慕遮轻轻地开口,神色间恢复了正常。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真正的将这个父亲,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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