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你这些,我只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你又对他们设下了什么圈套?”我几乎有些怒不可遏,老太太的儿子是通缉犯,所以才不敢报警。这种情况,不仅是张文魁早已经猜到了,我也有过这种预感。问题是凭借老太太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那么多人,而且她却毫发无损,她一定是借助了什么东西,难道这里还有另一个鬼府不成?我猜测道。
“你对他们下毒手,把我关在地窖里苟活,让我失去两个兄弟,这对我来说,比杀了我还难受,根本不是在救我。”我见老太太不语,怒气冲冲的说道。
“还有,你儿子是被矮瘦汉子杀死的,现在也算是遭到了报应,死在了鬼府中,可是跟其他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掉一个,这种心态当真可恶。”我继续补充道。骂出了这些话,我原以为老太太会出言反驳,谁料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并不生气,她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往后门走去。
“你不说出实情,休得离开这里。”我指着老太太,大声问道,她就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绕过我的手颤巍巍的走着。
“小伙子,我这是在救你。”老太太走到后门口,回过头来丢下一句。
老太太对于张文魁等人的行踪,似乎不愿意吐露半个字。眼下张文魁和三愣子下落不明,我又找不到他们,心中无比焦急,难道真的是老太太说的那样,他们都死了吗?不,不可能,尤其是三愣子,他肥头大耳,我和他曾经一起去算过命,算命先生说过,他是大富大贵之相,不会是短命鬼,他们现在一定是被老太太用了什么法子给困住了。我一定要去救他们。想到这儿,我又追了上去。
可是,无论我追着老太太问什么,老太太依然是只字不提,始终忙活着手头上的工作,眨眼儿的功夫变成了哑巴。
我无计可施,又不能对一个老人家下手,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小男孩儿正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心生一计。
“你如果再不告诉我,休怪我无情。”我走到小男孩儿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手勒住了他的脖子,我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
“奶奶,奶奶。”小男孩儿在我手中挣扎着叫道。
“你放下我的孙儿,有事儿好好说。”老太太闻声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急的不知所措。
“老人家,我知道你把我关在地窖是为我好,可是你儿子真不是他们杀的,他们是无辜的。如果那矮瘦汉子没有死,你想怎么报仇,我都不会阻拦,可是他已经死在了鬼府中,也算是恶有恶报。现如今,你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我实在不能够容忍,要么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要么”我以退为进,把手稍微紧了紧,小男孩儿又叫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快放下我的孙儿。”老太太几乎带着一副哭腔说道。现在她儿子死了,孙儿便是她唯一的依靠,或许也是她最后一个亲人。
“你说,我听着。”我开口说道,随即抱着小男孩儿靠在一边,要不是我着急想要知道张文魁和三愣子的下落,也不会出此下策,我知道小男孩儿对老太太有多重要。
“事情是这样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瞅着我勒在小男孩儿脖子上的手,生怕我弄疼了她的孙子。
“你也知道乡下没有多少可以挣钱的营生。前两年,听说山里的草药非常值钱,我儿便天天在山上挖草药,山药打的久了,也有了经验,当时最值钱的应该就是灵芝了,于是,我儿就打起了灵芝的主意。”老太太说完,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孙子。
“放心,只要你肯说,我不会伤害你孙子。”我放下勒在小男孩儿脖子上的手,转而抱在他的腰间,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儿,继续说道:
“这越是贵的东西,自然也就越是难找。”老太太像在说书一般,不紧不慢的说道。
“行了,捡要紧的说。废话略过。”我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小男孩儿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可是这老太太就是一慢性子,依然不急不缓,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
“这种灵芝的生长环境很特别,一般都长在潮湿的石壁上,这种石壁上长满了苔藓,灵芝便长在苔藓上,我儿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有灵芝,那就是河流旁的山涧。”
“河流旁的山涧?”我重复道,“那跟张文魁他们有什么关系?”那日我和张文魁还有三愣子乘坐皮筏子,正是从山涧上掉下来的,这河流上的山涧很多,可是这跟张文魁等人的失踪一点儿联系都没有,我甚至开始怀疑老太太是不是在绕弯子。
“灵芝必须在山涧上才能获得,我儿爬上了一个个的山涧,可是河流上的水流很急,又很湿滑,我儿差点儿掉了下来,还好他反应及时,抓住了山涧上的石头,这才幸免一难。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意外再度发生了,他抓住的那个翘起来的石头突然弯了下去,我儿一下子掉进了湍急水流中,他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河里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发现山涧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山洞。
我儿想来想去,始终想不通,因为一开始到达山涧的时候,墙壁上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山洞,这凭空冒出来一个山洞,你说奇怪不奇怪。”老太太像在说书一样,说一句,停顿一下儿,偶尔还给我设置点儿悬念。
“后来咋样。”我哭笑不得的追问道,眼下只有跟着老太太的节奏走了,着急不得。
“后来,我儿因为好奇,就再度爬上了山洞,刚一迈步进去,山洞又合上了,我儿不明就里,又不敢向前,只得呆在原地,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他。当天晚上,我见儿子没有回来,就召集乡亲们四下寻找,找了一夜,也没有找着。”老太太叹了口气,讲着讲着又想起了她的儿子,黯然垂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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