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真男人,怎么你一提起司徒鑫就这么兴奋?难道你也是变态?”
靖阳的话像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傲辰像一块烧红的炭被浇息了,再也没有刚才那异样表现,然后冷静下来的傲辰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一摊手,如实的道:“……其实我也有点紧张,先生对我说过,像司徒鑫这种人是千门中人最难对付的目标,因为他没有人性,我们无法用常理去对付他,不知道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遇上这种人,很多计谋都没用,可是他武功有很有名,据说他的一指剑术可以在一息内挥出五十四剑,中剑者会毫无所觉,然后所有伤口一起喷血……我有点想见识见识他的武功,还想试试能不能坑他。”
“完了,完了,你真变态了!求你了,我们按你刚才说的做,你都说了他没人性,还是个圆满境,咱别跟变态疯子计较好吗?江湖上的快剑高手有的是,我承认你是坑王了,找别的目标,就别挑他了吧!”
靖阳是真心不想去面对,这可不是开玩笑,死在司徒鑫手里的尸骸都能堆成山了,甚至有的被司徒鑫生生吓疯的,圆满境高手不算太可怕,可圆满境的变态,你让我怎么形容?天知道他会不会打着打着,突然像狗一样扑上来咬我?会不会突然跑了,再等我睡着了来把我肢解了?
就这样,靖阳一个人浮想联翩,小时候母亲吓他的故事,还有自己听来的,种种可怕的情形都混合在了一起,脸都吓青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逞强的人。
…………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鲁前辈,答应帮忙吗?”
一进门,琉璃等人就围了上来,像欢乐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问着,要知道这次的事,她们可是也出了力的,与以前在一旁干看着的,完全不一样。
“嗯,答应了!”
傲辰轻声的回应,旁的什么都不说,如果让琉璃知道世上有司徒鑫这种变态,该有多少夜不敢睡,很可能还会是一辈子的噩梦。
“耶!”
琉璃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双腿环住傲辰的腰,整个人就直接挂在了傲辰身上,就像一只树袋熊,冲着傲辰的脸颊就啾咪了一下。
“咳咳,碧菡啊,我饿了,给我准备点吃的,琉璃你也去帮忙吧,一会带你去玩。”
傲辰只觉得身子一僵,心中生出了吾家妹妹初长成的念头,可看到琉璃单纯自然的表情,除了欢呼,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这又让傲辰生出了自责和负罪感,急忙找了个借口,把琉璃放了下来。
“嗯嗯,我们去准备,吃完了,玩去咯。”
琉璃完全不知道傲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心里有多大的跌宕起伏,拉着碧菡的手欢呼而去。
靖阳倒是看出了傲辰的尴尬,不过他没傻的去揭穿,人家老爹都巴不得弄出什么火花来呢,自己要误了事,不得被挫骨扬灰才怪呢,何况这偷嘴的事,他自己也干了,更没脸说。
“麻子,跟你商量个事,你也给我画副画吧?我哥结婚那会你送的许三生不离,确实好,他们俩特小气,藏的跟什么似得,等闲都不让我看,碰一下都叫的差点掀翻屋瓦,好像我会把它吃了似得。”
靖阳搭着傲辰的肩膀,话里还有种余怒未消的感觉,要不是知道傲辰不喜麻烦,他都恨不得让傲辰画十副,拿回去当棍子敲他们脑袋。
“好啊!”
靖阳不提还好,这一提又让傲辰响起骆晴空的事,有事挂在心头不能解决,对傲辰来说是一种折磨,顿时一个主意闪过,心头狞笑一下,表面上一口就答应了。
“对嘛,我就知道你够意思,你得画的比许三生不离更好,我好拿回去跟他们炫耀炫耀。”
靖阳没多想,多好的画都是我兄弟用手画出来的,能有什么?不就一点时间和颜料画纸的事,于是一拍傲辰的肩膀就走了。
“没问题!”
…………
东疆,某山道——
连续不断的轰隆声,三颗巨石分成左中右从山顶上滚落,那气势简直堪比雪崩,生生碾压出了三道深沟……
山道上一个车队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有断手断脚的,也有躲闪不及滚落山下的,还有被巨石碾压的血肉模糊的,形形色色,各种都有,却有一人静坐在马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起来十分突兀。
这人说不清年纪,可以说是七八十,也可以说是五六十,衣着华贵,十分讲究,身上就没有一件普通的物件,腰间挂着一柄金纹长刀,面容冷峻,一头黑被风吹起,几丝零散的乱飘在右眼前,眼神深邃的像无波无浪的潭水,好似周围死伤的不是他的人一般。
“都是没用的废物!”
“澹台肖,受死吧!”
就在这时,一名黑色水从巨石后跃出,身手之矫健,远寻常高手,这人背后绑着一柄长刀,手中又是一柄样式差不多的长刀,赫然是声称要游历四方,寻找突破契机的萧擎穹,他一刀朝着马上那人攻去,刀芒如瀑布自九天而下,没半点迟缓拖延,仿佛一切尽在刀下,充份展现出狂刀的气势。
“你是卖刀的吗?让本座掂量掂量你的刀,看值多少斤两!”
马上那人丝毫不惧,张狂的一笑,也抽刀斩出,两刀相交产生了可怕的气爆,就像是两颗从山巅滚落的巨石撞到一起一样,那气势,那声音,离得稍近的人、物全被震飞。
五丈内只剩这两人,那人的马匹倒地,口吐鲜血,四蹄滑动,眼睛中透着一股凄凉,让人感觉到它有多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两人齐齐后退,澹台肖右手持刀,掩在袖子里的左手破空一点,一道电蛇疾射而出,在空中又突的化为四道,向萧擎穹胸前四处要穴而去。
萧擎穹身形立刻一顿,左腿气势汹汹的扫出,不但将那四道电蛇震散,余劲仍旧强势的攻向澹台肖,同时人也趁着这个空档,冲到澹台肖身前,一连斩出十二刀,刀刀凶狠,呈不同方向封锁住了澹台肖。
“紫云冲天!”
就见澹台肖横刀一扫,人如陀螺般旋转暴起,第一圈,将萧擎穹的十二刀击散,第二圈,刀劲更盛,刀罡更烈,狠狠的斩在了萧擎穹的刀上,再次生出一场气爆,不但四周草木横飞,连地都下陷了许多,周遭无一生还,血腥味极浓。
“你果然心狠手辣!”
萧擎穹架着刀,与澹台肖距离不到一尺,冷言的嘲讽道,刚才如果他蓄势防御,不做反击,周围这些人还有逃亡的时间。
“办不好事情,还杵在这儿找死,这种人养着浪费粮食吗?”
澹台肖眼底没有丝毫愧疚,一路上他们要是小心防备,一路严查,在进山的时候就该告诉他这儿可能会有埋伏,何况这些废物的命,怎配让他干冒风险去救?
“刀出无悔断山河!”
萧擎穹不再多话,疾后退两步,更加凶猛霸道的刀法汹涌而出,如开天辟地,刀中展现的无悔和断,是萧靖鸿的十倍都不止,整个人气势节节上升,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力。
“中洲,萧家,又是你们这些烦人,不知死活的蠢货!紫气飞扬!”
澹台肖一声怒吼,就像一只被触碰到逆鳞的蛟龙,凶恶不可一世,懊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皇甫谨,那样就不会有后来一连串的麻烦了。
我没错,他皇甫谨就是一个不会武功,收人钱财、替人做事的废物,凭什么你们每个都在我面前夸耀他?他凭什么与我相提并论?他就像自己那个废物大哥一样,天生就该臣服自己,为自己让路,凭什么在自己面前那么骄傲?
澹台肖这一生从来都是要谁死谁就得死,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捉弄一次皇甫谨,不但害他被禁足,还几十年不得安宁,被激起了强烈怒意,心中疯狂的咆哮着,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们还不让我安静!
疯狂的怒气使得澹台肖的刀法更加凌厉,像两只在汪洋大海中搏斗的巨鲨,带起的尽是灾难,靠近的皆遭横祸。
死的人,澹台肖都不上心,萧擎穹就更无所谓了,每一刀都是豁出全力。
萧擎穹的刀法刚猛狂霸,每招每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却又让你难以抵抗,是那种能让你死的明白的正道武功,但澹台肖不一样,奇正相合,刀招施展间,总有电蛇隐蔽流出,悄然的接近萧擎穹,一不小心就会遭到暗算,所幸的是萧擎穹气势凌冽,那些电蛇往往还没接近,就烟消云散。
“扛鼎拔山定风云!”
萧擎穹后退两步,人跃到半空,刀势瞬间就变了,从刀刀无悔变成了厚重如山,刀变缓,可力道却提高了数倍,好像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巨锤,轰隆,轰隆,一刀接着一刀,迫得澹台肖疲于防御,刚化解一刀,第二刀便又会来临,循环反复。
“雷云漫天!”
澹台肖把刀一横,在两刀撞击的瞬间,浑身上下电蛇倾泻而出,覆盖住了全身,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电蛇罡气,硬扛住了萧擎穹的一刀,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像是会吃人。
“迅电流光!”
一道从胸膛最深处出的怒吼,澹台肖又一招紧追而出,身上的电蛇全凝聚到了刀上,变得足足有五尺长,一尺宽,而且光芒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顷刻间,局势逆转!
萧擎穹在骇人的电蛇大刀下左支右闪,尽量拉开距离,暗中恢复刚才消耗的真气,可澹台肖哪会让他如愿,刀刀紧逼,原本窄小的山道被砍的不成样子,树倒石落,泥土下滑,把两头都被封住了,形成了一个山中擂台,生死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