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慬公主冷笑,“本宫近来身子不适,经不起刺激,日后的事还是日后再提吧。”
楚白每凑近一步,朝慬公主就后退一步,眼中不掩厌恶,看的楚白十分刺眼。
“公主当真是身子不适,还是不愿和我同房共枕?”楚白紧盯着朝慬公主一字一句地问道。
朝慬公主一脸决绝,“三日前议政殿上说的话,世子都忘了不成,世子这是要逼死本宫吗?”
楚白顿住脚步,有些气馁,“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生子本就是你分内之事,公主为何这般抗拒呢?”
“世子何必强人所难,你我之间本就没有感情,何苦连累孩子呢,世子亦不缺孩子,况且父亲刚刚回来,侯府要是闹出什么事,只怕世子也没法交代吧。”
朝慬公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楚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楚白闻言脸色越发阴沉,深吸口气退后几步,“公主尽快做好准备吧,莘儿身子孱弱,继承侯府于他无益,倒不如尽快生下嫡子,保全了莘儿的未来。”
说完,楚白抬脚就走了。
朝慬公主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背脊发凉,手指间忍不住颤抖。
“公主……。”
朝慬公主动了动唇,“不能再等了,让人安排下去吧。”
薄荷看得出朝慬公主被楚白吓的不轻,更不明白楚白一向不喜朝慬公主,又怎么会让公主生下嫡子呢。
这时,青予忽然来了一趟,“公主,太子妃让公主明日进宫一趟。”
青予又看了眼朝慬公主身上的衣服,“公主明日若进宫,若能换一件紫色撒花长裙就更好了。”
朝慬公主不等多想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很快青予便退下了。
薄荷闻言立即去翻衣柜,果真找了件紫色长裙,高贵典雅,颜色娇嫩,是朝慬公主许久未穿过的颜色了。
既然萧妧提了,想必自有用意。
这头颍川侯夫人回去后,怒不可遏,对颍川侯的伤势也不那么关心了,满脑子只剩下雅儿的身影。
“气死我了,该死的贱人居然帮衬外人故意气我。”
颍川侯夫人气的破口大骂,将涵养全都抛之脑后,对朝慬公主的不满达到了顶峰,恨不得亲手拿刀剁了朝慬公主解气。
白嬷嬷立即劝道,“夫人消消气,实在没必要和公主置气,气坏了身子实在不值当,公主必然还记着前几日的事呢,一时糊涂才做了此事。”
白嬷嬷顿了顿,眼眸微转动,“夫人,那个雅儿姑娘如今住在了沉香院,对夫人来说未必就是件坏事啊。”
颍川侯夫人蹙眉,看了眼白嬷嬷,“这话怎么说?”
“夫人,要是雅儿姑娘在外面出了事,少不得会牵扯上夫人,可一旦在沉香院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关夫人的事了,夫人正好趁着侯爷未醒,解决了雅儿姑娘。”
白嬷嬷的话令颍川侯夫人挑眉,而后才是冷笑。
“雅儿姑娘出了事,侯爷到时候怪罪公主,夫人也正好除去心头刺,到时候公主自然会向夫人服软道歉。”
颍川侯夫人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趁这个机会是该给公主一个教训了,免得以为有了靠山就不知分寸了,就照老法子办吧。”
白嬷嬷立即点点头,“老奴明白。”
月色升起,整个侯府各怀心思,一夜无眠。
一早起来朝慬公主换了那件紫色长裙,衬的整个人靓丽不少,容颜端庄大方,举止得体。
薄荷忽然上前,低声凑在朝慬公主耳边嘀咕,朝慬公主弯了弯红唇。
“把人看紧了,别叫人有什么闪失也别打草惊蛇,等本宫回来再说。”
薄荷点头,“公主放心吧,奴婢已经吩咐了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守着,私下里也提点过雅儿姑娘,雅儿姑娘也会小心谨慎的。”
“那就好。”朝慬公主站在镜子前瞧了眼自己,又瞥了眼薄荷,“世子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奴婢已经打听了世子半个时辰后会出门一趟。”
朝慬公主笑了笑,“那走吧。”
朝慬公主带着薄荷缓缓朝着院外走起,远远看来,一抹紫色倩影婀娜多姿,身姿纤细窈窕,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恰好就走在楚白的前面,楚白快走两步,“公主这是要去哪?”
朝慬公主回眸,淡淡道,“本宫进宫去探望母妃,世子若是忙,就先走一步吧。”
说着朝慬公主避了避,将位置挪开了,似乎一点都不想跟楚白沾上关系,还有几分急切。
楚白蹙眉,“正好我要进宫半点事,不如跟公主一起吧。”
不等朝慬公主拒绝,抬脚就走了,吩咐原本给自己的那一辆马车退下,然后上了朝慬公主的马车。
“公主,这该怎么办啊,世子怎么也跟着去了。”薄荷故作不知所措。
朝慬公主深吸口气,“走吧。”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楚白意外的多看两眼朝慬公主,一路上朝慬公主闭眸假寐,没搭理楚白。
好几次楚白想开口却被朝慬公主一脸冷漠堵了回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朝慬公主才睁开了眼睛,挑起帘子,扶着薄荷的手下了马车,完全不管楚白。
楚白抬脚跟了上前,直径去了怡然宫。
不巧的是,赵妃出门散步去了,朝慬公主看了眼楚白,“既然世子还有事,就先忙吧,本宫去找母妃。”
说着不等楚白反应,直径离开了怡然宫去寻赵妃。
朝慬公主扶着薄荷匆匆朝前走,不一会便迎来一名宫女,正是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公主,娘娘在前面的凉亭等您过去。”
朝慬公主点点头,跟着丫鬟便去了凉亭,凉亭是围绕一座巨大湖,湖面上残荷凋零,孤寂枯萎,周边还种植着不少花卉,开的倒是赏心悦目。
湖边四周各有一座凉亭,不远处一抹紫色身影娇俏如花蝴蝶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姑姑这一胎必将是个小皇子,姑姑怀着孩子,气色不错,看上去也就二八年华。”
徐蓉蓉嘴巴很甜,陪着徐淑妃散步。
徐淑妃笑了笑,一抬眸正好看见了赵妃的身影,微微蹙眉。
“蓉蓉,这话可不能乱说,是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都是皇上的孩子。”
徐淑妃笑着提醒了几句,徐蓉蓉是个机灵的,立即点点头。
两人说着不自觉走近了赵妃,方才有花卉挡住了,凑近些才看见了一旁的萧妧。
徐淑妃顿时抬脚就想离开,却不想被萧妧发现了身影。
“徐淑妃!”
徐淑妃不得已只好抬脚进了凉亭,“太子妃。”
“淑妃。”赵妃微微颌首,徐淑妃也笑了笑算是回礼。
“民女拜见太子妃,拜见赵妃娘家。”徐二姑娘低头行礼。
萧妧指了指凳子,“不必多礼,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坐吧,这位就是徐二姑娘吧,果然生的标致。”
被人夸赞的徐蓉蓉立即挺起了胸脯,一脸骄傲,“太子妃谬赞了,臣女不及姐姐三分,姐姐才是天姿国色,雍容华贵呢。”
这话虽是吹捧徐淑妃的,可实在不高明,徐淑妃一个妃子还配不上国色二字,更担不起雍容。
徐淑妃的容貌比起萧妧,相差甚远,徐蓉蓉当着萧妧的面夸徐淑妃,也只能说姐妹情深了。
萧妧笑了笑,“淑妃和徐二姑娘当真感情深厚,一起坐吧,这是本宫的父亲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特产,淑妃和徐二姑娘不妨尝尝。”
徐淑妃坐在凳子上,徐蓉蓉就坐在徐淑妃身旁。
桌子上摆放着腌渍的果子,是东鸣特有的青果,口味甘甜,颇受欢饮。
徐淑妃掩嘴,“多谢太子妃好意,自从怀了身子,便不敢再吃这些果子了,吃上一颗便一发不可收拾。”
徐淑妃肚子还怀着孩子呢,可不敢随意吃什么,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徐淑妃不吃,徐蓉蓉挑眉伸手捡起一粒放入嘴中,点点头,“这果子的确好吃。”
萧妧端起一盏茶轻抿了小口,“再配上这清普洱解腻,最好不过了。”
话落,徐蓉蓉端起茶盏跟着抿两口,果然唇齿留香,十分香甜美味,一时忍不住多尝两个,直到徐淑妃清了清嗓子,徐蓉蓉才停下。
徐淑妃对萧妧是警惕的,一直不敢放松,这般和颜悦色的聊天,不得不让徐淑妃多想。
徐淑妃刚要开口离开,就见徐蓉蓉直接站起来,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衣服上沾上了不少茶渍。
“淑妃头上的发钗倒是别致,这款式不像是西越的首饰啊。”
萧妧忽然开口,拉着徐淑妃一直说话。
徐蓉蓉见状低声行礼,“娘娘,民女去换个衣裳,稍后便来。”
徐淑妃也没多想,就让贴身的嬷嬷陪着徐蓉蓉离开,又道,“太子妃好眼色,这凤钗是吐蕃进贡的,仅此一支,皇上觉得这支凤钗很适合本宫,便送给了本宫。”
以往要是有什么新鲜玩意,一定第一个送给赵妃,眼下徐淑妃直接取代了赵妃,拿到了凤钗。
赵妃眼眸微动了动,“淑妃这样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皇上多宠爱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徐淑妃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了,正要开口,却听扑通一声响,有人落水了。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宫女四下开始大喊起来。
薄荷立即走上前,一副焦急不知所措的模样,扯着嗓子尖叫。
不远处楚白听着,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湖中一抹紫色身影沉沉浮浮,薄荷还站在一旁,当即二话没说就朝着湖面奔去。
徐淑妃眼皮跳了跳,站起身眼睁睁看着楚白从不远处而来,而水中的女子则是被水淹没至头顶,可不会是徐蓉蓉嘛。
徐淑妃心里咯噔一沉,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扑通,楚白跳入水中。
徐蓉蓉在水中拼命的挣扎,惊恐的连句话也喊不出来,嘴里不断的灌进水,身子越来越沉。
忽然纤细的身姿被人揽住,一抬眸恰好看见了那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容,怔了好半响,停止了挣扎,一只手绕到背后将衣服带子缓缓解开了一半,将脑袋迈进了楚白肩上,眼睛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等将人捞上岸,楚白扶住肩上的人,“快召太医!”
徐淑妃手怒指着楚白,“还不快放开她!”
楚白一抬眸忽然怔住了,朝慬公主居然就好好的站在赵妃身边,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楚白一低头,发现怀里的人他压根就不认识,挣脱间,徐蓉蓉的衣服和楚白的紧紧纠缠在一起,拉扯间,撕拉一声露出来徐蓉蓉圆润的肩膀。
徐淑妃脸色微变,立即让人给徐蓉蓉披上了衣服盖住身体。
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来围观,冲着二人指指点点,徐淑妃眼皮跳了跳,忽然深深的看了眼萧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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