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是从哪出发的?往什么方向走?” 我继续追问。
老人指着大海说:“ 这前面不远处有两处礁岛,因为形状像鱼,故叫双鱼岛。从双鱼岛中穿过,一直向正南方行驶,我们当初就是这样找到的。”
“ 那为什么又说大洞天在小洞天旁边,只要穿过小洞天就能看见大洞天呢?” 骏飞也问向老人。
“ 这个我也不知道。” 说完老人捡起渔网离开了。
耗子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你们说这人看着老实,怎么吹起牛来都不眨下眼啊!”
“ 不过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哈哈……” 杨佳玉眼泪都笑出来了,边揉眼睛边说。
可我现在一点笑意也没有,一本正经的说:“ 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在前方海滩边是一群石头,其中有一块上面清楚的刻着三个字‘小洞天’。这块石头非常大,一直延伸到南山脚下,而且整块石头异常光滑,形状就像乌龟脑袋。
当我们走近大石头旁,果然看到石头下面有个洞。说是洞,其实是石头出现了内凹没有完全与地面接触,而形成的缝隙,洞口上方就是小洞天三个字。
“ 这里就是小洞天,按那老人所说,穿过小洞天就能找到大洞天……”
我还没说完,耗子把话接了过去。“ 拉倒吧,那老头的话也能信?”
我没有理耗子,第一个走了进去,里面十分狭小,但弯着腰还是能通过。大家紧跟其后,越往里走越黑暗,没多久就一片漆黑。我们靠着严卫国手中的电筒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了石阶,空间也大了许多。我们相互拉着手慢慢向上爬去,等到前方出现亮光时,我们已走了好一阵子,而出口处是三块大石头围成的洞。
“ 呵呵,我就说那老头吹牛吧,几块大石头就能说这里是大洞天了?”
可在我们转过身来看去,才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南山腰处,而且透过面前的两块石头之间的缝隙正好可以看见老渔民说的双鱼岛。而这两块石头上写有四个字‘南国仙镜’。等我们走向上一处平台时,可以看到写有小洞天的大石头正在下方。从这里看去,南山称为鳌山一点不为过,下方的石头真如鳌头一样伏在水面上。
“ 穿山回望天外天,这大洞天果然存在。” 我看着前方大海欣喜若狂。
“ 你说什么?你还真觉得那老头的话可信?” 耗子看到我如此激动,瞪大眼珠问。
我指着远处。“ 快看,那前面有两处礁岛,看礁岛呈长条状。 这一定就是老人说的双鱼岛。而且我们从那洞口一出来就能从石头缝隙中看到那岛,正好应了那句话,穿过小洞天就能找到大洞天。赖布衣留下的第一句话穿山回望天外天,这里的南山与小洞天相连,就是指要从小洞天进来,再到这里而后回头望向大海,然后根据老人所说从双鱼岛中间穿过一直南行,就能找到大洞天了。” 我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可耗子从旁边折下一根树枝嚼在口中,不屑的说:“ 那老头有精神问题,难道你也有?连金箍棒都被他说出来了,这些话你居然也相信?”
“ 我们可以不相信那老人说的什么定海神针,但总不能不相信赖布衣留在合玉图中的话吧?穿鳌回望天外天,恐怕现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解释了。”我对耗子说。
“ 不错,而且那老头并没有胡说,他说的那些动物都有记载。”
从听见老人说起那些奇特的物种时,骏飞就没再多说一句话,一直沉默寡言,现在开口说老人的话可信。
杨佳玉仔细想了想。“ 不对啊,我可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他说的那些动物啊。”
李欣妍想了想说:“ 佳玉姐,我现在想起来了,你没见过很正常,事实上我们大家都没见过。但这些动物都被记载了下来。獓狠,遁生于幽冥,以人为食,状如牛,头生四角,毛如蓑衣。章莪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 李欣妍将关于老人口中所说的三种动物的记载全说了出来。
听完,杨佳玉张大嘴,吃惊的问道:“ 这记载可是指《山海经》?”
“ 没错,一个打鱼的老人,并不知道山海经的内容,却能够将里面的这些上古凶兽形象描述出来,答案只有一个,他一定见到过。” 我很肯定的说出。
“ 这么说来,他口中的大洞天真的就在前方南海中?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 杨佳玉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因为我们的这番分析,完全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我们都看向前方大海,谁也没有注意身后。杨佳玉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直直盯着我们的后面,抬起一只手指着,脸上有一丝惊恐的表情,但因为过度紧张,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我们立刻看向身后,耗子还不以为然的嚼着树枝。
“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耗子的脸上并没有花,但他的嘴角满是鲜血,看起来伤得不轻,可他的样子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
“ 你……你怎么了?怎么满嘴是血?” 杨佳玉终于吐出了这句话。
耗子一听,赶紧用手擦拭。当他的手伸出来时,竟然满手掌都是血迹,他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后也大为震惊。
“ 这……这哪儿来的血?”
“ 耗子,你确定没受伤?” 我不太确定的问。
耗子脑袋甩得拨浪鼓样。“ 没有,我又没干什么,一直站在这儿,哪可能受伤,一点感觉也没有。”
李欣妍突然大喊:“ 你们看,这血居然是从树上流出来的。”
李欣妍所指的树正是耗子背后靠的那颗。耗子刚才无意间折断了一截树枝,血就是从断枝上流出来的。想必耗子嘴上的血,也是他刚才嚼树枝造成。
这树并不高,但树干很粗。整个树干上全是窟窿,很多位置出现了空心。树皮上不少地方呈褐色,有褐色的部分一般都是树皮破裂。
“ 龙血树。” 骏飞一眼认出。“ 这树生长于热带雨林地区,因为树皮破损会流出血红色汁液,被称龙血树。”
“ 龙血树,难道说第三句话手持龙血越神仙,说的并不是真正的龙血,是指这龙血树?” 我若有所思的说。
“ 啊?带上这棵树?这么重的树怎么带?再说了,我们现在连大洞天到底在哪都不知道。” 耗子用手拍在粗大的树干上,很认真的说。李欣妍和杨佳玉也抬头看着这颗树表情很为难的样子。
骏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当然不可能带着这棵树了。手持龙血,既然是手持,这就一定没多少份量,所以其意思是指这红色的树汁液。”
“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收集树中的汁液?” 杨佳玉反问。
“ 管它到底对不对,目前我们能理解出的也只有这些,收集起来也不难。” 严卫国一直没说话,但一开口就干脆利索。拿起矿泉水一口喝干净,留下空瓶子在手中,掏出随身小刀在树干上划开一道小口。这小口还真的如人的伤口一样,往外渗出红色的血,一滴一滴流出来,被严卫国收集在瓶中。大家都纷纷效仿,都各自拿起瓶子开始收集。直到天黑,一共收集有小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