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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醒悟
陈飞是在八点半到的,他也没想到自家队长会在这样一个氛围里边,那满身的气势一时间都没能收住,屋子里都寂静了一瞬。
不过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复过来,许君扬了扬手,“夏乐的朋友吧?”
夏乐站起来,“我朋友,你们玩,我去和他说点事。”
陈飞虽然轴了点,但是心里没点东西也是进不了孤鹰的,他咧嘴一笑走到吧台那自个儿倒了满杯的酒,朝几人都举了举,道:“来得急了点,打扰了打扰了,给哥几个陪罪。”
几人都站了起来纷纷举杯,“夏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讲究这些。”
陈飞一饮而尽,那样子就像是和夏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倒悬了下酒杯,“回头再和哥几个好好喝一场。”
“那感情好,就喜欢这能喝的。”许君扔过来一根烟,陈飞接了,不用真就抽上,一杯酒,一根烟,这就是男人表达好感的方式。
夏乐就在一边等着,这会才往门口走去,陈飞连忙跟上。
郑子靖带着两人往楼下走,“去二楼书房吧,帮工已经回了,这会就阁楼有人。”
推开门,郑子靖没有跟进去,“你们聊,东西随便用,我上去了。”
“好。”
陈飞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郑子靖感觉到了,朝他笑着点点头,将门带上离开。
“队长,这就是你的经纪人吧。”陈飞肯定的问,要得到他们的信任不容易,显然,队长很信任这个男人。
“恩。”夏乐不想说这些小事,看显眼的地方就放着全张纸,她取了一张铺开在书桌上,拿了笔勾画起来。
“队长,这是?”
“老城区。”夏乐在那里长大,年少的时候也骑着单车走街串巷过,对那里很熟。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队长你怎么会被一帮警察逼得犯了病?就那些人哪里能动得了你。”
“小事。”
“这怎么可能是小事,队长你什么人我们还能不知道?要不是他们过份了能逼得你发病?还有这病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转了吗?”陈飞焦躁的在那转着圈,“队长你别敷衍我,我要没个明白答案给他们,他们都得来你信不信。”
“来干什么,找打?”夏乐头都没抬一下,手上动作不停,“地方有地方的处事方式,不能用我们那一套来要求他们,我会犯病不全是他们的原因,得了,小事。”
“队长!”
“闭嘴。”夏乐终于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珠子锁着他,陈飞不敢说话了,这是战时的队长!
夏乐低下头继续画,没找到铅笔她用圆珠笔画的,不能出错。
陈飞悄悄吐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兄弟们发微信,看队长这态度就知道稳了,今晚有大事要干。
大概画得差不多,夏乐看着巷道清晰的图纸皱起了眉,还差着些,她不知道老城区大概有多少户人家,一条巷子又大概有多少户。
这事可以问外公,但是……
不用多想夏乐就否决了这个念头,说了声‘呆着’拉门出屋,上到阁楼去找郑先生,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她也知道郑家不是一般人家,如果郑先生不行,那就只能找陆叔帮忙了。
“怎么了?”郑子靖看到她连忙走过来问。
“我想要老城区那边的详细地形资料。”
这个之前不难,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但郑子靖哪里会和夏夏说不,回头喊了声老贺。
贺子良晃过来,“啥事?”
“老城区那边的资料能不能弄到?”
已经喝得耳根发热的贺子良心多跳了一下,看了夏乐一眼,笑,“兄弟要的东西,弄不到想办法也得弄到啊,不过这个点估计需要点时间。”
夏乐道了声谢,她多数时候是安静的,但是这时候的安静让人觉得危险,贺子良在心里啧了一声,第n次的感慨郑小四的狗屎运。
夏乐吃了些东西,又给陈飞送了一大碗下去,这会她已经感觉不到难受不难受了,让自己有好的状态才是她首先要考虑的事。
大概半个小时后贺子良走过来,“发你微信了。”
郑子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直接把手机塞到了夏夏手里,“要不要再吃点?”
夏乐摇头。
“那去吧。”
“好。”
夏乐又向贺子良道了谢,转身走得干净利落。
贺子良啧啧出声,“这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今晚是不是有热闹看?”蒋智举了举杯,问。
“喝你们的吧。”郑子靖走向酒柜,从里边挑出两瓶开了倒出来醒酒。
贺子良踱过来,“没问题?”
“夏夏兜得住。”和自己兄弟郑子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案子是夏夏先发现的,她第一时间救人报警,结果人家直接把她当成凶手来审,她现在是要自己把场子找回来。”
“所以真是她把老城区公安局的人全给干趴下了?”
郑子靖哼了一声,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那样子看起来还有点骄傲。
“牛啊。”翁习荣走过来往高脚椅上一坐,“据说军方出面直接把警方的人带走了,如果是为着这点事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许君嗤笑一声,“上边掰腕子什么时候是为着个人了,警方是踩着雷了吧,对了,郑家是不是出面了?”
“我这脸也就能在家里刷一刷了,出了家门谁把我当回事。”郑子靖和他们碰了下杯,“我有点想法,等我想好了再和你们谈。”
几人是铁兄弟,都非常清楚郑小四之前是什么想法,他就是把自己养废了也不会和自家兄姐去争什么,可现在这是,不愿意再窝着了?
“因为夏乐?”
“是,也不是。”郑子靖摇了摇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章惠女士说得对,一个人有能量不用和没有能量可用是两回事,这事如果不是郑家压着,不是军方出面,我保不住夏夏,只是这么点事我就保不住她,要是事情再大一点我是不是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再想偏一点,如果哪天郑家败落了呢?我算什么?”
“你算个鸟。”许君说得半点不客气,“五年前我就和你说过这话,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夏乐有用,兄弟,重色轻友了啊。”
郑子靖和他碰了个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有些事说得再多都没用,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无力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