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之前训导了数次都没有成功,布条挑落后,琅琊反而一时开窍发出犬吠声音。
贾仁听后面色红紫,不再争辩。随后一言不发,转身向家中走去。
一旁围观的众人见事情已经了结,不多时陆续散去。
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常见,但是此地人多事杂,此事只会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几日以后就会烟消云散。
“贤弟慢走。”
司马问之也想离去,但是被见录史叫住。他随后转身,想要再次表明无意留在这里的心迹。
“令妹天赋异禀,既然能学会犬吠,说不准也能学会人言。到那时你可征求她的同意,再到我府中一叙。”不等他开口,见录史先开口说明,随后转身离去。
对于贾仁与赖儿的争执,他猜到了面前这少年的答复,但没有料到琅琊的叫声。此子心思缜密,诸事已有准备,只可亲近,不可轻易为敌。
见录史离去以后,再也无人打搅,司马问之继续之前做的事情,一一查看路边货物后询问价钱。
除此以外,他也刻意打听另外一事。
此地虽有客栈,他身上却没有盘缠,无法入住。入夜后若是有宵禁,他也无法在街上露宿。
因此需要找一个住处。
几次询问以后,他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从此处出去前行,远处有一座山神庙宇可以借宿。那里无需官文,也无需银钱。
未时将要过去的时候,司马问之不再查看,起身离去。
山神庙距离这里有二十余里,正常步行需要一个时辰。若是去得晚了,不知是否还有空地接纳。
“大人说了拿下那人,莫要让他逃了。”但是刚刚走出去不远,他背后传来喧闹声音。
司马问之回身查看,正有数人向他跑来,其中有几人穿的是官家衣物。
“可是马问?”来人追上后,有一人上前质问,开口前他心中已知结果。
几人是被见录史派来捉拿司马问之的差人,出门前他们曾问过被拿之人的相貌,一人一狼不难辨认。
“是小子,什么事?”司马问之面色狐疑,仍旧给了肯定答复。
“既然是本人,那就与我们走一趟。”仍旧是方才那人说话。话音刚落,有差人上前想要上枷锁。
“即便强行将我绑回去,我也不会被他使唤。”
司马问之此前对见录史印象颇好,此时却再无好感。一边表明心迹,一边试图挣扎。
“与大人无关,是你吃了官司。那贾仁输了银钱又丢了脸面,回家以后气愤不过,已上吊自尽了。”那人禀退其他差人后收起枷锁,直接说出实情。
司马问之听后,怔在当场。
当时以犬回应,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没有料到贾仁会想不开寻了短见。
“死者家在何处?”随后他从魔怔中快速清醒,赶忙向差人询问贾仁的住处。
“沿着这条街一直向东,街头左转第二家就是。”差人中有人回应。
“你要做什么?”回应以后,又有人质问。
司马问之没有理会质问,得到答复以后向街道尽头疾行。一众差人以为他要畏罪逃脱,连忙在后面追赶。
刚刚转过街角,就听到哭嚎声音。一户人家大门敞开,有人正进进出出准备着丧事物品。
事出紧急,他没有经人通告,直接进入院中。随后看到正屋中停着一具尸首,周围有几个妇人正在哀嚎,应是贾仁的亲眷。
疾行几步上前,司马问之绕过哭嚎的人群后直接握住死尸手腕,随后没有耽搁,延出灵气查探。
还不算晚。
自缢之人死前大多会有一口浊气藏于肺腑,若能将浊气在两刻钟内引出,疏通气脉后仍有活命可能。
但又有些晚了。
贾仁肺腑中的浊气将尽,亡魂已有离体征兆。再晚盏茶时间,恐怕只有仙人出手才可救活。
见到这种情势,司马问之心中默念口诀后再次延出灵气,尝试将尸首肺腑内浊气逼出。若是用符录辅佐效果会更好,但他无意暴露自己道人身份,没有出手画符。
还没有念几句,他的动作就被别人打断。
死者亲眷见他突然闯入,没有询问什么就搅动尸首,叫嚣着要将他驱逐出去。
“莫要再聒噪。若想此人活命就闭嘴,在一旁等候。”来不及解释,司马问之开口吼向几人,重新默念口诀。
几人面面相觑,不再阻挠。同时拦住刚刚到来的差人,不让他们上前拘拿。
出手疏通贾仁气脉的同时,司马问之念动固魂咒语,将他将要离体的魂魄镇在体内。
多次尝试,多次失败。魂魄离体征兆愈加明显,渐渐不能将其稳固。
司马问之见状,停下手中动作后若有所思。随后伸手引灵弹向屋中一角,静静等待结果。
伸手弹出的是道家阳刚正气,专治鬼魅。几息过后,墙角处爆出一团阴气,马上消失无踪。
司马问之再次念动固魂咒语,贾仁魂魄渐渐平静。盏茶时间后,归于体内不再离体。
此前施法不成,是有鬼差觉察到有亡魂后前来勾魂。司马问之屡次固魂的尝试,都被这鬼差破去。
不过贾仁只是常人,他赶走的鬼差只是寻常鬼卒。地府拿人不会无疾而终,过后还会有更厉害的鬼差前来。
再过一炷香时间,官衙的差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他们担心迟迟不能回去交差后,会被见录史责罚,不再理会众人阻拦,开始上前拿人。
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木板上贾仁尸首有了动静。
开始时是全身抖动,随后有微弱气息呼出。众人以为是诈尸的时候,贾仁悠悠醒转坐了起来。
“为何有这么多人在我家中?”醒来以后,他见院中站着多人,开口询问。
“你家家主没有死去,只是气血淤积,被我推拿以后已经无事。”贾仁话音落下后,司马问之跟着开口。
院中亲眷试探着小步上前,询问了几个问题,有几处问的很是私密。得到准确答复以后大步上前,搂住贾仁痛哭不止。
此前哭嚎是悲痛,此时哭嚎是喜悦。
“公子愈发令我高看了。”
哭声想起来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开口说话,是见录史等了许久以后不见差人返回,询问他人后亲自找到这里。
“大人谬赞。”司马问之听后,谦虚回应。
他的答复另有隐情。
强行镇压固魂,不是解决此事根本办法,贾仁的危难还没有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