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行船平稳而缓慢,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容易让人忽略了时间的概念,对一些人来说,短短的几天似乎变得很漫长。Www..Com
底层行李舱的波涛暗涌并没有影响到大船上层人士们的歌舞升平。在这几天里,大船上层的气氛始终是热情洋溢而欢快的。这就好像是一场盛大的聚会、一次顶级豪华游轮之旅,而不是一场末世时人与自然的博弈。
某一层正中的舞厅里,宾客满堂,水晶枝形吊灯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前来参加舞会的各国宾客们都身着正装。女士们穿着或露肩或露背的定制晚礼服,男士们则西装领结,绅士翩翩。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在场饿来宾们每人手上都戴有一只莹绿色手镯。这手镯不仅仅是他们登船的船票和房间的钥匙,更是通往大船各个场所的通行证,乘客们在船上就餐或进出健身房等某些特定的场所,都需要用它开启。每一个合法上船的乘客的手镯都分配了具有唯一识别性的代码,以防止手镯被他人盗用。每个手镯都是只此一份,不可复制,如果不小心丢了的话需要本人去顶层的军部办公室亲自办领,审查的过程十分严格,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舞厅的一旁,同样穿着西装的俊美侍者们在派发着水晶香槟,半点都看不出有世界末日的样子。
秦渊楫他们一行四人很早就到了这里。今天一起床,他们就先去拜会了Mr.Ng,感谢他一路上给予的关照。Mr.Ng表示见到他们非常高兴,并主动提出要带他们去今天大厅举办的万国舞会玩玩。年谨抱着小黑,纯粹是想来凑凑热闹涨涨见识,秦渊楫则是想来结交一些今后能互相扶持的朋友。
“渊楫,我以前听说上流社会的名媛们不知道沃尔玛是什么,总觉得不可思议。今天总算是相信了。他们跟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耶!”年谨眼中充满了惊讶的色彩。这些阶级顶层的贵族们,即使是在人类面临末日,全人类不得不屈居于深海之中的情况下,似乎也不能对他们酒醉金迷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比方说现在,就有几个身材高挑、外形火辣的金发女孩优雅地端着香槟,聚在一起调笑着,眼神还频频往秦渊楫这边探视、打量。
不爽他将目光放在女人们的身上,秦渊楫伸手掰过年谨的下巴,让他只能注视着自己。他贴到他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道:“不用羡慕她们,小宝贝。不久之后,我会让你过得比他们都好的。”
“喂喂,秀恩爱能不能停一停?”张启新不爽地白了这两个时时刻刻都在发情的人一眼,转身递给力子一杯石榴红、散发着热情的激情海岸,今晚第三次试图勾引他道:“这杯酒和你一样猛哦!”
自从那天骑马回来,他对力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本来嘛,他对这个粗野笨拙的乡下汉子没什么好感,只觉得对方粗鄙,一点也不想和他搭上关系。不过现在,似乎发生一段“关系”,来个ONS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力子眨眨眼睛,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不懂。他接过张启新手中的酒杯,一口闷了大半杯,实在是牛嚼牡丹,半点滋味也没尝出来。他也不接张启新的话,只是被苦涩的酒味弄得皱了眉头。
年谨亮着星星眼:“启新,这个是什么酒?看上去很好喝,我也要!”
张启新不着声色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另外从侍者端着的酒盘里挑了一杯浅黄色的饮料给他:“喏,凤梨园,最适合你这种小孩子喝。别让你们家渊楫说我带坏你啊!”他撇清责任。
捧着张启新递过来的装饰着红樱桃的酒杯,年谨先是闻了闻,嗯,香香的菠萝味,他喜欢。又浅啜了一口,甜而不腻,非常好喝!他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小脸被酒醇透得红红的。
在五光十色的人群中,最显眼的就是一群穿着头巾白袍的阿拉伯男人了。由于之前的不愉快经历,秦渊楫并没有上前去与他们交谈的欲望,只是和年谨一起,不声不响地跟在Mr.Ng身后,打算就此绕道,对他们敬而远之。没想到,其中一位较年长的男子认出了Mr.Ng,拉着同行男子的手,拨开人群就向他们走来。
男子侧身拦住Mr.Ng的去路,笑着打招呼道:“Mr.Ng,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我是埃米尔.默罕默德.拉希德.本.阿勒马克图姆,这是我的四弟,埃米尔.阿拉赫.拉希德.本.阿勒马克图姆,我们曾在S国有过一面之缘。”
秦渊楫大学读书的时候,室友就是阿拉伯人,因此对阿拉伯文化有一些了解。阿拉伯人的人名一般是本名,父亲名字,祖父名字,家族名字的叠加。而这两位,名字中除了第二节不同外,其余都完全相同,应该是亲兄弟一类的关系。他们同时又在名字之前加上了称号。虽然不知道“埃米尔”是什么意思,但是光从穿着和举止看,这默罕默德和阿拉赫两兄弟,应当是非富即贵。尤其这位阿拉赫,根本就是那天在镇上和他们抢物资的那位。
Mr.Ng礼节性地向两位男子点了点头:“和平降临于你,王子殿下。您家里人好吗?”
默罕默德王子爽朗地笑了:“承蒙您的记挂,父王身体康健。一切赞美归于真主!”
另一位阿拉赫王子似乎忌惮于Mr.Ng的在场,并没有作出什么实质性的挑衅行为。默罕默德王子代表他的父王问候了Mr.Ng和秦渊楫一行人,然后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看得出来,他是个豪爽的阿拉伯汉子,比他弟弟少许多城府,似乎并不知晓阿拉赫王子在藏区的所作所为。秦渊楫礼貌地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向他们道了歉便匆匆离去了。
秦渊楫和年谨回到房间。小男孩囡囡本来跟他们住在一起,结果才上船第二天就被秦渊楫以“碍事”为由送去给班|禅|活|佛身边的传经师傅养了。年谨为此伤心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带一些糖果跑过去看他。他可喜欢小孩子了。
确保房门已经上锁,又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秦渊楫这才带着年谨进入空间,一起看望秦老头,“秦伯,这几天外头琐事有些多,没顾上来看您。您一个人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秦渊楫问道。他和年谨一样,对秦老头已经改口叫“秦伯”了,这让一把年纪还膝下无子的老人十分欣慰。
“我很好呀!”秦老头笑眯眯地说,“倒是你们,外面怎么样了呀?洪水停了吗?”
说来很奇妙,秦老头自从认识了班|禅|活|佛后就迷上了抄经。这几天索性连电脑也不碰了,整天端身正坐,一边抄写佛经一边修养心性,倒是越来越面善了,人也和蔼了很多。秦渊楫面无表情地翻着他身边厚厚的一叠《文殊菩萨心咒》,心想老人有时候太闲太孤独了也不好,整天无所事事,容易得病,必须得给秦老头找点事做了。
“现在船已经潜入了海底,估计还要在这水下待好长一段时间。”秦渊楫摇摇头,向他解释道。“这大洪水,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退不下去了。”也许真如《圣经》里所说,要整整四十昼夜?
秦老头了然地点点头:“天灾人祸,那是没办法的事,你们也不要太过焦急了。可惜我一个老头子,现在也出不去,不能给你们帮点忙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年谨赶忙说道,“您能在这里,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只能委屈您待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希望您不要怪我们。”年谨其实挺不好意思的,空间里一开始并不是打算住人的,所以设施很简陋,勉强也就是能为秦老头提供一张桌子一张床,比一般的社区养老院还不如。他总有一种在虐待老人的感觉。
“哎哎哎,哪里哪里,我老人家只是随口说说。这里这么好,我才不想出去呢!”秦老头知道这孩子最是敏感,怕他胡思乱想,连忙安慰他。
俩人于是又和老人谈了些船上的形势之类的话题。当老人听到船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异兽时,很是兴奋。他当了一辈子饲养员,最大的梦想也不过见一见那些珍稀的、濒临灭绝的物种。如今梦想近在咫尺,他下定决心,找机会一定要跟秦渊楫提一提这件事,哪怕让他出去就看一眼也好。
刚从空间出来,俩人就听到房间里的公共广播中传来悦耳的女声:“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将会有一次小小的会议,用来讨论行李舱内的人员安置问题。请大家在三十分钟后打开房间内的电视,雷森船长有话对大家说。感谢大家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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