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做不做他的女人,她倒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在他受伤的时候温暖他呵护他,让他感受到爱,这就足够了,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绝不可能属于她一个人。
柳如烟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他真是喜欢你,那他怎么连名字都不说,连信物都给你一件?”瑶琴坐在房里听她这样说,轻轻叹了口气道:“妹妹,这位公子与众不同,我总感觉他一定会回来找我。”柳如烟没好气的说道:“你就自欺欺人吧,相思病犯了到时别找我!我可帮不了你。”
瑶琴对着她笑道:“唉,我哪里值得人家相思啊,那位公子身手不凡又长的英俊潇洒,出手还很大方,只怕喜欢他的女孩子多的数不过来。”“所以说啊,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柳如烟没好气的打击她,瑶琴摇摇头道:“唉,我也知道这事不可能,他如今生死未卜的,就算活着出来也不一定会记得我,可是人活着不是都要给自己找点希望和奔头吗?”
柳如烟听她说这些话,当时内心就颤动了,想想她自己不也是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除了虚伪、违心的跟那些男人周旋应付,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人,每每关起门来,所有的委屈和无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看着外表光鲜亮丽每天锦衣玉食,走到哪里都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女人跟随着赞美着,可是她却去感受到深深的孤独。她离开瑶琴的房间让她独自沉浸在相思中。
建康府衙高欢还是第一次来,说起来也是他连这台城都只来过两次,而且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次是参加受降仪式一次是参加萧道全正式的登基大典,估计整个建康的南梁人对他的感觉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
站在府衙的大堂上,不同的是高欢这次是以罪犯的身份跟青萝和高仲明三人站在下面,这个点已经是晚上的九、十点钟了,闹腾了一晚上还受了伤,此刻还要站在官府等着受审,高欢忽然开心的笑了。青萝以为他气疯了,所以才傻笑的,关切的问道:“你笑什么呢,你可别犯浑,咱们现在没亮明身份,吃了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高欢笑着说道:“哈哈我是觉得头一次以这样的身份来这里感觉的确不同,难怪那些帝王们都喜欢微服出巡,这种感觉就像变换身份二世为人那般刺激。”“哪些帝王喜欢微服出巡,什么是微服出巡?”青萝越发感觉高欢说话神神叨叨的。
高欢这才想起来在青萝她们这个时代帝王们都是深居简出,不像后来的宋元明清的历朝帝王那般洒脱。正要跟她做深入浅出的解释,衙门班头小声呵斥道:“府尹大人出来,你们还不给老子闭嘴!”说完一班衙役就大声说道:“威~武~!”堂上顿时威严起来,一个矮胖的府尹从后面走上来,边走边打哈欠。
府尹看来是刚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的,心情估计也是十分差,坐到椅子上就用力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高欢等人大声训斥道:“呔,下站的刁民,尔等可知罪?”高欢的问道:“回禀老爷的话,小人等不知所犯何罪,被深夜传唤到此。”
府尹被他的话气得又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训斥道:“大胆的刁民还敢拒不认罪,你可知就是因为你们几个大闹留香馆,打伤了顾公子,连累的老爷我还要半夜起来审案子……”他后面还想说几句脏话,被师爷拦住了,府尹估计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那老爷就帮你们回忆一下,来人,给我把他们三个拖下去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衙役们得令正要上来捉拿高欢他们,高仲明上前对着衙役就是横眉怒对的,青萝也大声喝止道:“我看谁敢?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一个小小建康的府尹居然敢打他?灭你九族都够了!”府尹和师爷都被她的话吓得一愣,仔细看看高欢的样子,不像是皇帝的什么儿子,皇帝哪有这么大的儿子,也不想是王爷,因为京城这几个王爷府尹都认得,于是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本官的大堂上喧哗,别管他,都给我抓起来使劲打。”
衙役们这下是真的听令了都纷纷上来要抓青萝和高仲明,无奈还是对方人多,任凭两人功夫再高也被他们抓了起来,高欢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你这昏官,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打人,我说你这衙门是职位那些官老爷们开的吗?你身为本地父母官不秉公执法。还要屈打成招?今日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给你长点记性,你还真以为这天下的官都是姓官的了!!”
府尹气恼的说道:“你这刁民还敢辱骂本官,来呀不要管了,直接在堂上给我乱棍打死,我好跟太傅交差!”高欢亮出自己的腰牌大声道:“谁敢打我,不要命了?看看我这是什么?”师爷闻言赶紧出来阻止,他走过来想要接过腰牌给府尹,高欢只是在他面钱亮着,十分鄙夷的说道:“老子是齐王高欢,你们竟敢动手打我?”随即对还在挣扎的高仲明道:“你们不用管我,速去石头城让镇南大将军带兵来给我踏平这建康府衙!”高仲明迅速挣脱了衙役们的束缚,一声得令,转身就往门外跑。
府尹一看不知道真假,估摸着是高欢等人想要逃跑,于是让人把大门一关,不放高仲明出去报信,你要是护住高欢,高仲明估计打不过这些差役,但是要说逃跑,估计这几个差役还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三拳两脚就那几个人干翻在地,打开大门回头对高欢道:“大王,您暂时忍耐一下,我这就去搬救兵。”说完转身就朝门外大街上跑去,消失在夜色中。
府尹想要再派人去追已经太迟了,师爷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腰牌是真的,估计此人正是魏国的丞相齐王高欢。”府尹这时反而豁出去了,大声说道:“老爷我是南梁的官,不受他这北虏的差遣,我怕他什么,给我打!打死人了算太傅的。”师爷以为他失心疯了,赶紧阻止道:“且慢,老爷你可要三思啊,打伤了他咱们这些人走势要诛九族的,魏国的大军就在城外石头城一带驻防,您可想好了这后面的妻子儿女?”
府尹闻言忽然又怂了,问道:“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让人笑话我身为南梁的官不敢打北朝的臣吧,这以后老爷我还怎么在建康混?”师爷觉得这个府尹老爷今晚肯定吃错东西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说话做事?高欢将青萝拉到自己身边,此时他虽然心里十分紧张激动,但是还是面不改色的骂道:“你这昏官,我等本来就无罪,是那顾公子自己在留香馆寻衅滋事,还打伤了姑娘在,砸坏了人家的东西,本网看不下去就出手教训了他,你这狗官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我看你真是太傅养的狗。”
府尹被高欢的话气得要死,准俩奴迪师爷说道:“他骂我是狗!”师爷只能闭上眼睛装作很痛苦的点点头,府尹气得大骂道:“你还点头,怎么连你也认为老爷我是狗?”师爷赶紧又使劲摇头。青萝在下面小声对高欢道:“我看救兵一时半会不会到,先把他们稳住再说。”
这时门外忽然灯火通明,有人提着灯笼大声吵闹着超这里来,领头的正是顾公子的一个心腹爪牙,只听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公子,我看见府衙役把他们几个都抓来这里,公子您小心看路。这回我们一定打死他给您出气。”
高欢和青萝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很不凑巧的在这里遇到了仇人,看来这个顾元坦醒过来还要找自己寻仇,这多大的事值得他这样深更半夜的折腾。其实高欢真的不了解这个顾元坦,他们家是江东四大家族之首:顾陆朱张。他的姐妹大都是皇宫里的人,他的父亲顾悠之是本朝的太傅,前朝的内阁首辅。身份加上背景这些统统在江南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了。
所以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被人拒绝的这个说法,更不可能有人敢动手打他,还把他打伤,这样的奇耻大辱明天肯定会传遍整个建康的大街小巷,不是明天,是今晚就传遍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比死还难受,所以他才要疯狂的找到高欢等人进行报复,手下的人在他醒来后告诉他高欢等人已经被建康府的差役带走,他当即从榻上跳起来急匆匆的赶过来要找高欢拼命。
这边高岳在高仲明的指引下,带着两千铁甲军骑着大马正从石头城赶往建康府衙。早就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候,但是高岳凭着自己腰牌和虎符硬是让守门的军卒打开了城门,两千铁甲军有序的朝着城内尔等太守府衙而去。
两千人的部队对一座小小的府衙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人数和装备的碾压,完全不对等两个势力,高仲明举着刀一脚踹开府衙大门大喊一声:“大王,我们来了!”身后的身穿盔甲气势汹汹的高岳也拔出刀子骂道:“谁他娘的敢动我家王爷?给老子站出来!”身后大批武士冲进来将整个大堂巍峨的水泄不通的。
此刻堂上乱成一团的人都呆住了,衙役们虽然不敢确定高欢的身份,但是都躲到一旁看好戏,顾元坦的手下们到时积极在围攻高欢和青萝两人,府尹没敢吱声和师爷在一旁冷眼旁观,因为顾元坦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因为他们知道就算高欢的身份是真的,可是他总有一天要回北方的魏国去,顾家才是这里永恒不变的主宰。
顾元坦则兴奋的叫嚣着让手下不断攻击他们两个,高欢此时有点筋疲力尽抵挡不住,连青萝也都负伤了,但是当高仲明带着高岳的武装部队抵达现场后,形势急转直下。高岳上去一剑就刺死了一个顾府的家丁,他正在围殴高欢,其他人见状都吓得扔掉手里的兵器,纷纷想要逃走。高岳大喊一声:“看你们往哪里跑?老子的两千人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你们出去一个死一个,看谁敢跑?”
衙役们此时早就乖乖躲到大堂后面的偏厅里去了,他们不想跟这件事有任何瓜葛。府尹和师爷偷偷地也想走。倒是顾元坦此时还故作镇定的大声呵斥高岳道:“你是什么人,该带兵夜闯这府尹的衙署。不怕明天我父亲顾太傅治你的罪。你是哪里部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