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万春红算不上一个名人,但绝对可以说是小富即安的那种人了。
在一个中高档的住宅区里买了两套房子,一套小的二居室给公公婆婆住,帮着她带儿子。一套三居室自己和丈夫住。
在市中心的商场里有一个门店,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则有一个小小的工厂。
她在婆家地位很高,也是因为这些都是她带来的。
原本她和丈夫都只是d市的一个小服装厂里流水线上的三等工,每个月一千几的薪水,还要给母亲交一个月跟薪水差不多等价的药费。
而她的丈夫赖东那点工资要养着父母,还要供一个妹妹上学,也是穷得叮当响。
后来他们就突然翻身了。
赖东不嫌万春红有一个女儿,坚持要把她娶进门。
赖母强烈反对,万春红主动表示,可以找户人家把女儿送人。
在她养胎那几天,她看到了苏运玲和齐宗民,觉得这对夫妻是好人,会疼孩子的,就故意跟赖母提了提。
赖母果然动心。
于是,就有了那一天的阴差阳错。
万春红在赖母把女儿抱走之后有些不忍,想再去看一眼女儿,结果女儿没看到,却看到了那个包。
她当时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以为可能有钱,心里生了贪念,女儿在哪也不管了,拽了包就跑。
当时那个包里的确只有几件齐小酥的衣服,要不然苏运玲哪有可能把它放在病房?
所以丢了她只是有些可惜那几件衣服,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并不知道,卫枭把方缙的绿宝石塞在包里了。
万春红回到自己病房之后就发现了那枚绿宝石,她谁也不敢说,出院之后找了个珠宝店,悄悄地把它给卖了。
绿宝石后来怎么转手到了章夫人手里,人家是怎么发现它的特殊的,她统统都不知道。
反正她凭着卖了宝石的一百三十多万,把日子过起来了。
现在她和丈夫出入都开着几十万的轿车,人家还得叫她一声万总。
而她与赖成的儿子读的也是贵族学校,因为家境不错,爷爷奶奶都宠,养成了霸道娇气的性子。
万春红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时,并不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
直到她看到办公室里,她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女人。
一个看起来最多二十的年轻女人。
黑发齐肩,微微有个弧度,衬得她脸如玉,美得发光。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嫉妒这女人的年轻和美貌,又恼怒她闯入自己办公室,还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万春红的语气很是冷厉。
齐小酥自然也打量着她。
像。
很像。
方媛媛果然很像万春红。
只不过,她好歹是被方缙娇养长大的,皮肤好,气质也好点,至少像富家女。
而万春红却是后来暴富,纵使现在穿着一身名牌,也没有衬得起来衣服的气质。只能算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有钱人家的老婆。
“万红服饰公司总经理。”齐小酥拿起桌上名片盒里的一张名片,看了看,“万春红。”
这就是方媛媛的亲妈啊。
在这一刻,齐小酥心里有一点点荒谬的感觉。
万春红的样子看起来是过得很舒心的,她的眼神她的姿态,都很张扬。
完全看不出来她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然后偷了别人的东西,害得人家夫妻丧命,女儿几乎颠沛二十几年。
用这些,换来了她今天的富足生活。
万春红盯着她,很是愤怒地道:“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那个位置是谁的?”
齐小酥呵地一声笑了。
“对啊,同样的话我也想问问你。”齐小酥目光发冷,“这个位置,你知不知道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你坐的椅子是我的,手里的名片也是我的!”
“是吗?马上就不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春红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齐小酥拿出了手机,本来她还想跟这个万春红多聊聊方媛媛的,但是现在她不想说了。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她绝对不会让这个间接害死了她爸妈的女人继续享受着那枚绿宝石带来的财富。
她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齐小酥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是我。三个小时之内,我要万红服饰公司再不存于市。还有,把万春红送进牢里去。”
这是万春红该有的下场。
当年她丢掉了自己的女儿,偷盗了价值千万都不止的绿宝石,本来就该去坐牢的,也算不得是她要陷害。
听到这话,万春红原有的不安顿时就消散了。
她嗤地一声笑了起来,越想越好笑,笑得双肩都在抖。
“哎哟,可逗死我了。小妹妹,你是来逗我玩的吗?”万春红打量着齐小酥,还是止不住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三个小时要搞掉我的公司?还要我去坐牢?你咋那么好笑呢?”
“笑吧。再多笑一会。”
“哈哈哈。”万春红真的止不住笑。
但是,不过二十分钟,她就接到了丈夫的电话。
“喂,老婆,咱们厂被封了!怎么回事?”
他们夫妻算是分工合作,万春红守在市里的公司,看着专卖店,她的丈夫看着市郊的小工厂。
但是她那丈夫也没有什么本事。
要不然一有事马上找老婆了。
万春红的脸色一变。
而早在十五分钟之前,齐小酥已经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怎,怎么会被封了?”
“说是消防不合格,还有”
万春红还没有听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是万春红吗?你公司涉嫌侵权、行贿、偷税漏税多项罪名,跟我们走一趟吧。”
万春红瘫坐在地上。
在文尔定配合着利南整治着万红服饰公司的时候,齐小酥已经在卫常倾几人的陪同下去见了宋远威。
宋远威可就没有万春红那些衣鲜靓丽了。
但是,那张脸还是很能看。
当初齐小酥查到的是东西被一个很俊美的年轻人买走了,而宋远威的确长得很俊美。
除了那张脸完好无缺之外,他身上很是狼狈,一身破衣,被血浸透了,又干透了,变得又黑又硬。
手和腿都断了,现在绻缩在地上,根本连站起来都办不到。
头上也有一个伤疤。
白予西道:“怕你可能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没动脸。”
言下之意是除了脸,哪哪我们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