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殿下没有必须保护我的责任,我受伤也与殿下没关系......”林文澜觉得脸上的假笑要挂不住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害她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他猛的拔高声音,有几分着急的说:“而且你忘了吗?!你果然忘了吗......”
忘了?林文澜眨眨眼,她忘了什么?
她转过头看向她,却发现对方一改之前焦急的模样,颓然的蹲下身去,美如皎月的脸颊溢满了悲伤,美目半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可疑的水滴,湿气氤氲的双眼让人又怜又爱又心疼......
老天啊!
诸神啊!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眼前这位泫然欲泣的小美男,真的是那位元帅吗?!
“忘...忘了什么?”艰难的开口,林文澜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你!”美男抬起头,眼底的悲伤更甚,泪水划过如玉的脸颊,惹得林文澜一阵阵的罪恶感啊,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文澜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记不起也是正常的~”大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安慰孩子的语气低声安慰着他。
林文澜一脸的懵,她又忘记什么了?
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嗯......”床边的美男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她坚定的说道:“文澜,我们现在就完婚吧!”
完...完婚?!
林文澜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她半坐起身抓住他完美的手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完婚啊!”美男眨眨眼愉快的说:“本来就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你放假回来确定婚期就好了,可是现在你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美男的脸色开始转为愤怒:“你放心!只要我们结了婚,你就是联盟的二王子妃了!那些大胆的刁民就再也不敢动你了!”
“......”林文澜彻底无语了,颓然的躺回床上,再也无力抓住他的手,一张脸愈发苍白了几分,连原本还有些淡淡的粉色的嘴唇也变得煞白无比,比那刷了漆的墙还要白。她觉得那片冰冷的天花板似乎在旋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眼皮愈发沉重,耳边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听起来不是那么真切,但却让她难受不已。
可怜的林文澜,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眨了眨眼睛,在这样身与心的双重打击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痛苦,昏了过去......
诸神啊!这一定是一场梦吧!
请一定要是一场梦啊!
抱着这样美好的期望,林文澜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剩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这......”蹲在床边的美男眨眨眼,为难的看向大皇子,后者则是尴尬的干咳了几声,随后吩咐道:“艾德先去找个医生来,我们去审问犯人吧!”他朝胤泽招招手,企图转移注意力。
“审问犯人?”胤泽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立刻反应干过,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走!把那些人碎尸万段!”说完,也不等大皇子反应,他就径自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大皇子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睫遮住心底的思绪,柔声对站在一旁的艾德说道:“去叫个医生来,然后好好的保护她。”
“是。”艾德轻声回答,目送大皇子离开之后,他才转过身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她苍白又可怜,瘦弱的几乎要淹没在被子里,纤细的脖子似乎随时都能折断一样。
盯着她良久,他才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热闹的房间眨眼间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一个昏迷的林文澜了。
等到林文澜再一次睁开眼望着金属仓的时候,她的心情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喂,你不是被吓傻了吧?”见她两眼发直一言不发,靖翕终于有点担心了。
“......”林文澜没有回答,连神色都没有一丝改变。
“你没事吧?”靖翕再问:“你要是不想嫁就趁现在逃跑啊!”其实他很不明白,不过是结个婚嫁个人而已,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嫁吗?虽然他是高级智脑,可是对于人类的赶紧,他还是想不清楚、理不明白。
听到这句话,林文澜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跑?”林文澜反问了一句:“往哪里跑?”她想不出来,自己该跑向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容身之地,也不知道她跑了之后伊诺家会面临什么样的责难,别的人她都可以割舍下,唯有爷爷和兰登,还有一直对她温柔以待的艾德......
“你不懂的~”林文澜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他们这桩婚礼多么受瞩目,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不在乎伊诺家的所有人,她也逃不过婚礼的另一个当事人,逃不掉......
想到他,林文澜就觉得一阵难受。
咬着下唇思索了良久,她才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来那位肯定不会是真心要娶她,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而已!虽然不甘心被利用,可是她别无选择不是吗?横竖都是假结婚,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唉......”林文澜长叹了一口气,半眯着双眼一脸疲惫无力,就在她渐渐平静下来之后,门又被推开了。
“好点了吧!”进来的依旧是艾德:“我们要回去了~”他走到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
“回去?”林文澜转过头,虽然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她的心里可是伤的惨重几乎一命呜呼了呢!
就不能给人家一点养伤的时间吗?!她可还是个身负重伤的病号呢!
可事实是...不能~
“回家去,爷爷很担心你。”艾德转过身去,从后面拿了一瓶水给她,还贴心的替她拧开了瓶盖。
林文澜坐起身啜了一小口水,沁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划下,连带着她燥热的心都开始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