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嚣张至极的一句话让骆衡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可听说伤了成子睿的是个男人,面前这个分明又是个女人。但不可否认的,面前这个定是俞翀一伙儿的!
心中一阵恼火,他一把抓过自己的佩剑,并未多想就追了出去。
子华将他引到外头,两人纠缠打斗十几回合都未见分晓。
骆衡也算是能忍的,交手时竟然没让子华看出破绽来,两人一招一式纠缠了许久,竟难见分晓。骆衡做事讲究速战速决,懒得再跟子华费工夫,便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又多用了一层功力。
他出手极快,这一招里凌冽的剑气几乎是擦着子华的脸过去了,子华躲开这一招后,脸颊上已经添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混蛋,你敢毁了我的妆?”
子华抬手擦掉血迹,提剑朝着骆衡的面门就刺了过去。这一招与刚才想比起来又狠又快,骆衡顿时明白,这个敢在自己跟前挑衅的女子刚才根本就是有意隐藏实力。
先前就吃了贺雷的亏,叫他丢了脸,现在的骆衡又岂会轻易的放过子华。
骆衡发了狠,但凡子华疏忽一刻就都会丢掉性命。可尽管如此,子华依旧应付自如,毫不费力。
两人从宫墙上打到皇城外,骆衡脑子里就只有杀了对方为主子报仇的想法,根本就没去细想别的事情。
可渐渐的,带了伤的骆衡就败了下风,落下身手的他突然觉察出不对。他出手慢下来,子华也就慢了下来。他若是快一些,子华也就快一些。
再者,两人从宫中打出来时,戒备森严的皇宫竟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有问题!
他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突然过来挑衅为的不是要取他的性命,而是为了把他引离皇宫!原来对方不是看不透他的破绽,而是根本就在戏弄他!
“你究竟是何人!”
子华抿唇不语,倒是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一道脚步声。那人背着光,晨曦映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许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骆衡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俞翀!”
骆衡提剑指着正稳步而来的俞翀,“藏了这么久,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俞翀笑答:“时候到了,自然就不用藏了。”
骆衡紧了紧手中的剑,“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俞翀就站定在他不远处,“因为你没这个本事。”
“笑话!”
骆衡打了个漂亮的剑花,只见寒光一闪,他整个人就进冲了过去。俞翀岿然不动,唇角抿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几乎是同一时刻,唐其带着人将他团团围住,骆衡已然成为困兽,孤立无援。
骆衡心沉了沉,竟然大意的中了埋伏!他不仅受了伤,刚刚又与人打斗损耗了气力,现在又是这么多人……这一战,他根本就没把握。
俞翀含着笑意的唇动了动,说出的话又是近乎薄冰的冷锐。
“杀了他。”
子华重新回到宫中,宫中守备早已换成了贺雷的人,他这一次根本就没太大的顾忌,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跃着宫墙来到晋立夫的寝殿。晋立夫近身的老太监早被抓到了宫外,短短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晋立夫已经活生生的忍耐了好几回毒发。
见有人来,守在晋立夫寝殿内外的人统统如临大敌的防着子华。听见有人进殿来,晋立夫一下就从龙榻上滚了下来。
“废物!你是要活活疼死老子么?老子让你拿的药呢?”
听不见回应,晋立夫暴怒不已,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又愣怔了片刻,接着便惊喜的大笑起来。
“这位一定是姿月姑娘了。快让开,让她过来,快点让她过来!”晋立夫这一声声变了调的怒喊透出他心底的急迫,见自己的人毫无反应,他又吼了一道,围着子华人这才退下了。
寝殿内顿时就空了下来,晋立夫朝子华那边爬了两下,像个讨饭的叫花子一样伸着手。“快,快给朕一颗药丸,朕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子华啧啧摇头,“你都这个德行了,难道心里没点数儿么?”
晋立夫身子猛地一颤,随即阴狠的盯着他。子华走过来蹲在晋立夫身边,还没开口晋立夫一个勾爪就袭了过来。子华轻松避开,晋立夫却因为这一招再次毒发。
只见他脸色一阵青紫一阵涨红,浑身颤抖抽搐,一双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他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喉咙,只能抬着两只手胡乱的在身上挣扎着,光着的两只脚疯狂摩擦在寝殿内的打磨得光亮的地砖上,后脚跟早已被蹭破了皮,流了血。
之前还阴狠看着人的双眼变得惊惶无助,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子华叹道:“你明知道那药吃不得,你还不要命的当饭吃,晋立夫,你这脑子是当皇上当傻了是不是?红柚的毒天下第一,哪儿是区区一颗药丸就能解得掉的?”
晋立夫的双眼比刚才瞪的更大了些,他抬起弯曲到诡异的手指指着子华,嘴巴一张一合。
子华厌恶的拉开他的手,大方承认。“我不是姿月,我是俞翀身边的人,红柚的同门。”
说罢,子华单手提起了晋立夫。
子华掐着他两处穴道,晋立夫瞬觉清明。接着子华又空出一只手来,将准备好的银针准确的扎在他的几处穴位上,这些动作间晋立夫除了不能动弹之外身子竟然渐渐好转了!
晋立夫以为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张狂的就笑出了声音。他高兴劲儿才刚刚起来,子华一句话又把他拽回了深渊。
“别得意的太早,你别忘了,我可是俞翀的人。”
晋立夫僵着脸,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喊人,可长了口却一个自音都说不出来。
子华抿唇笑笑,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看得叫人心中发寒。
晋立夫后怕的想要后退,可全身又使不出劲儿来。
子华眸光带寒,“你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看着晋立夫眼中的惊恐不安,子华眼中寒意更甚,压低的声音不再刻意假装柔媚,低沉粗哑语气森然,强烈的反差让人毛骨悚然。
“你把红柚折磨成什么样子,我就要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你想活,活不了。你想死,我也不让你死。”
他将晋立夫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就往殿外走。殿外一直守着的人看见这一幕,惊得立刻摆出架势,有几个动作快的更是直接就冲了上来。
子华轻蔑的冷哼一声,与刚才跟骆衡打斗的客气完全不一样,他就算是拽着个活死人也能轻松避开别人的招式,甚至还有本事杀了好几个人,血腥戾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贺雷带兵前来,将寝殿团团围住。晋立夫的人一看这架势,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晋立夫这条狗我带走了,你们要是不服气……”他一手指天,“看看这里再来说话。”
宫外。
庆安叫人将三品以上的朝廷官员都抓到了一起,出场时淡淡扫视一眼,尽显帝王的威严气势。
“各位大人恐怕都已经猜到了,我是庆安,前太子唯一的儿子。”庆安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递上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打开,从里头取出两个东西,一一放在掌心上。
“虎符!”
一名武将立刻认出那东西来。当年黎国大乱,丢了虎符丢了玉玺,没想到虎符就在前太子遗孤的手里!
那么那丢失的玉玺……
似乎看出所有人心中的怀疑,庆安不急不缓的说:“玉玺在我翀哥手中。当年长公主出逃时,为防贼人,就将玉玺和偷运出宫的国库一块儿藏了起来。”
他高傲的睨着这帮朝廷官员,扬声道:“我庆安今日回来,就是要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惊愕回头,只见一位将领疾步赶来,跪倒在庆安跟前。
“臣吴垠,带两万驻城军前来护驾!”
接着又有一人赶来,同样跪在庆安跟前。
“臣高云虎,带沂州三万将士前来护驾!”
“臣……”
所有在场官员都心惊不已,驻城军驻扎在都城五里之外,有虎符能调遣过来倒是无可厚非。但是沂州和别的地方虽然不远,但也得要好几日才能到达都城,现在这几个将领都是大家眼熟之人,不可能认错。难道现在这一位,竟然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可现在宫里头那位……
外头再有一人前来,穿着寻常的衣服,可整个人的气势又并非平凡。那人当着这么多朝廷官员竟丝毫不惧,走到庆安跟前行了个礼,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公子,晋立夫已被捉拿,为手下也全都已被诛杀。另外,二爷还让属下送来这个东西。”
庆安将手上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看清里头的东西时浑身就是一颤。他将东西拿出来,高高举起。
“虎符、玉玺、国库和民心,晋立夫没有的,我庆安统统都拿到了!”
其中几位还算是有良心的在震惊中欣然跪下,齐声高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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