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言摇了摇头:“不过是睡着了……”话音刚落,魅千轻便与南凌然一样昏了过去,紧接着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花无言却是慢慢的倒了下去,最终就这样带着笑容死去……
远处一身影悄悄落在了树林之中,此人正是怀夜,他的容貌与三年前丝毫未变他正饶有兴致的端详着花无言死去的尸体,随后他低下身子从花无言的怀中拿出了一本秘籍,这是花无言早于他定好的交易,便是御魂术的秘籍,换来死后帮他照顾那些个女子。
怀夜冷笑着,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天下第一采花贼摆脱天下第一恶人,在他死后帮他做善事,真是天下第一笑话。可惜……这世上顶着恶名做善事的傻瓜,又少了一个。”
怀夜又走到魅千轻与南凌然身边,伸手轻轻扶上魅千轻面纱下的面孔,又看了看晕过去的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把玩起南凌然手中的剑,忽然猛的刺了下去,却是扎在了距离南凌然手一寸的地上,入土三分:“小宝贝,真想现在就带你走,怎奈何,你比我想象的还能干,真是让我惊喜连连,我只好再忍忍了,先做着你的美梦吧……”
当魅千轻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的表示在熟悉不过的黑色,是南凌然的房间,而此时的南凌然正趴在床边看着她,魅千轻看向南凌然,面无表情,如果不是非要面对,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你要我做的,我做到了,所以现在放了罗辰,我们两清。”
南凌然葱白修长的手指再次抚向魅千轻的脸颊,却被魅千轻无情的打落,南凌然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竟是莫名的有些凄凉:“轻儿,你是在怪我?”
魅千轻看向南凌然,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南凌然她竟是莫名的有些心痛,花无言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耳边“南凌然是真的想娶你”,魅千轻微微皱眉:“我怪你或者不怪你,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南凌然依旧是那般笑着,他也在问他自己,重要吗?她怪不怪他有那么重要么?他是天生的君王,他的存在便是为了统一这片大陆,他的存在便是让这一片大陆的一切按照他所想要的方向发展,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好啊,要我放了罗辰可以,我要你帮我毁了叶枉然。”
魅千轻看向南凌然,明显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你那么深藏不露,毁了叶枉然对你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又何须用我?”
南凌然站了起来,背对着魅千轻:“今夜你便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会让闽月把凤冠霞披送来,好好演好南国侯夫人的角色,如果你还想让那两个人有命的话。”
魅千轻看着南凌然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指甲渗透手心,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她却是仿若毫无知觉,她这一生最是讨厌背叛,欺骗,威胁,这三样东西,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偏偏要如此对她?
魅千轻拿出了李白给她的锦盒,手心之中凝出火焰,一把火将这些个毛发与盒子烧了个精光,果不其然,李白来了,只是他被南凌然挡在了门外。
“你现在不能见她。”南凌然清冷的声音想起。
转瞬之间,魅千轻已经来到了门口,她看也没看南凌然直接开口:“杨玉环是妲己的转世。”说完,魅千轻转身便往屋里走。
李白微微皱眉:“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魅千轻并未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花无言告诉我的,我相信他,还有,谢谢你。”魅千轻说着将无尽酒壶,从腰间拿了下来,反手扔给了李白:“这东西,我想我以后不会需要了,还给你。”
李白接住酒壶的瞬间,南凌然确是抓住了魅千轻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魅千轻道:“你特么这是在交代后事!你想死!”说完南凌然猛然将魅千轻摔在了一边:“你没有这个资格!”
魅千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抬头她便看到南凌然与李白打在了一起,她刚想起身,一到红光闪过,她便被定在了那里,不能活动分毫。
红光与紫光相互交织,魅千轻根本就看不请两个人的招式,哪怕只是身影,她的修为终究与他们相差了太多,直到最后她看到一只白色的狐狸与一条红龙纠缠在空中,这一刻魅千轻的心五味聚杂,这条红龙她最为熟悉不过,龙澈?还是南凌然?呵,她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究竟从多早开始?她就已经成了这些人手里的棋子……
红龙战败了狐狸,而他自己显然也伤的不轻,若不是不相上下的功力,又怎么会打了这么久?这种事情是个人便能够明白,可南凌然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好好在上的样子,拎着李白化作狐狸的真身,走到了魅千轻的面前:“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愚笨的一面,不过,也罢,愚笨的人才好控制不是?”
魅千轻看向南凌然,眼神之中是一片默然:“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是朋友。”
此时的南凌然一身红袍,墨发及地,一双血红色的眸子格外妖艳,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此时的他就仿若是地狱来的修罗一般,一步一步向魅千轻走来,一步一步将魅千轻的心踩得粉碎:“呵?朋友?自然是朋友,不然我怎么会还留着这尸骨?”
魅千轻几乎咆哮一般的向南凌然吼道:“南凌然!”随后魅千轻笑了,普通是个疯子一般的笑着:“南凌然?!呵?!南凌然?我是该叫你南凌然吗?还是说我叫你龙澈这个名字?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师傅啊!你特么的是我师傅啊!?你特么是我师傅!”
“混蛋!”魅千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竟是生生拜托了南凌然的控制,血气场的力量,以及魅千轻本身的力量瞬间迸发可出来,魅千轻缓缓的站了起来,银白色的头发,血红色的眼睛,里面是嗜血的光芒:“南凌然!你特么的就是个混蛋!”
南凌然冷笑:“呵,混蛋!骂得好!若是你觉得这样能够解气的话,你就尽管骂好了,可如果你还想罗辰活着,还想将这只臭狐狸的血肉磨成粉末,与杨玉环画在同一副画上,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你就给我好好活着,端正你的态度,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跟我说话!”
魅千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南凌咬牙切齿道:“是,师傅!”话落的瞬间,魅千轻怦然倒地,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南凌然下意识的扔掉了手中的白狐,将魅千轻抱在了怀里,看着昏过去魅千轻,南凌然的心里也是在翻江倒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原本按照他的的计划,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该死的,都是魅千轻这个女人影响了他,南凌然的手狠狠的掐住了魅千轻的脖子,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该死!”南凌然提起魅千轻,直接将魅千轻扔到了床上,自己拎着那狐狸的尸体走出了房门,他不是舍不得杀魅千轻,而是她对他还有用,他还需要她去毁了叶枉然,对于叶枉然,没有人是比她更好的棋子,他在心里这样告诉他自己,似是安慰,似是欺骗,或许根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次日清晨,整个南安城一片喧嚷,魅千轻一身凤冠霞披,做在梳妆镜前,任由一些个丫鬟婆子打扮,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她是想要好好演绎南国侯夫人这个角色的,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可尽管是这样一副淡漠的表情,也足矣倾倒众生。
南凌然一身如昨日一般的红色衣袍,没了昨日的杀伐血腥之气,多了几分他身上本不该存在的,如沐春风的感觉,犹如嫡仙一般,魅千轻看着南凌然在心底里冷笑,长得再是怎么好看又如何?装的再怎么完美又如何?南凌然终究都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四目相对,南凌然直接将魅千轻打横抱了起来,魅千轻只是任由南凌然抱着她,不说话,也不反抗,就仿若是个假人一般,这场婚礼很盛大,没有八抬大轿,南凌然直接将魅千轻抱到了马上,南国皇室三万禁卫军为之开道,南凌然紧紧抱着魅千轻,骑着马穿过了南安城所有的街道,浪漫,盛宠,百般呵护,这便是这场婚礼在南安城百姓心中的模样,亦是罗辰心中的模样。
九千九百九十九桌婚宴当真是宴请了整个南安城,仿若是在昭告天下一般,这样的婚礼,应该是一个女人最向往的吧,这样婚礼的女主角应该是开心的,幸福的吧,可是为什么在她魅千轻的眼里,这一切就仿若是万劫不复的无间地狱,仿若是她永远走不出的沙漠,仿若是她永远也爬不出的万丈深渊,跨火盆,拜天地,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荒谬,“南凌然是真的想要娶你的”花无言的话再次闪现在魅千轻的脑海,魅千轻独自坐在这偌大的婚房冷笑,这么大的场面,这么火红的嫁衣,南凌然当然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可这一切绝对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