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平原,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铺天盖地的“蒙”字战旗随着狂风猎猎作响,发出“啪啪啪”的巨响,震人耳鸣。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烈日在万紫千红般层层云海的护卫之下疾驰而落,从西方归隐,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明月当空,照耀于众人之上,一望无际的蓝天不见一朵云彩,更是没能阻拦它的脚步,让它飞速升起,成为苍穹的主人。
地平线上,最后一缕阳光即将消散不见,远航的鸟儿却还在怕打着翅膀寻觅回家的路途,当空长鸣声宛如劝它稍等一会儿,它们还未找寻到回家的路,不经忍人同情。
明月下方是正在对垒的两军,剑拔弩张的气息让人感窒息,双方下属无不紧握着兵器,小心防备着对方。
如此氛围之下,双方人马都皆生出了一个念头,恨不得自家主将早些下达冲锋的命令,好让他们将这份紧张,转化成熊熊战意。
而事实上也确实只有用鲜血才能消除他们心里的包袱。
“尔不过一贼寇,将军大度不与你争辩,你不知抬举也就罢了,还反而越加得意忘形目中无人变本加厉起来,图一时匹夫之勇,逞一时口舌之争,当真欺我军中无人呼。”
见吴奎几次三番出言挑衅自家将军,一名百将瞬间大怒,剑指吴奎厉声喝道。
一下带动百来军士围了过去。
吴奎立马闭嘴,知晓争辩下去对他不利,趁双方僵持之际,急忙领着三百残兵向一旁靠去,临行前并不屑的望了杀气腾腾的千军一眼。
“大哥。”
石虎一颗心一直牵挂在吴奎身上,见吴奎从千军丛中安然出来,立即带着几百喽啰上前接迎,来不及多想一丝,赶忙护卫着吴奎撤离原地,待远去后,心中才不由得安稳下来。
回到原处,石虎提刀便向蒙恬吼道:“将军行事光明磊落,没暗下毒手害我大哥,石某佩服,想必将军也是爱兵如子之人,不然也不会得麾下爱护,不如今日你我各让一步,了解此事,减少一场杀戮如何。”
“二弟你……”
才脱险正筹划如何报复的吴奎还没来得及喜悦半分,就听见石虎想要撤退的念头,顿时心中一紧,刚要开口劝阻。
耳边又响起石虎沉重的警告声:“敌众我寡,对方不仅人数上占据优势,盔甲战兵,亦是精良,不信大哥你看,先前的征战中对方可曾陨落一人,我敢肯定,此军必是一支百战之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大哥您可不要意气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度过今日,日后为弟定想办法为大哥一雪前耻,方为不迟。”
“也罢,今日就先饶他们一命。”
说到底吴奎也不是什么勇猛之人,经过石虎的分析,想起刚才的一幕,他也明白此军必是一支百战之师,那还有信心继续争斗下去,若不是有石虎在旁,恐怕早就逃窜离去。
“可笑之及。”
身为一国太子,又得百姓爱戴,扶苏岂能轻易放他们离去,于情于理,此事他都不得不管。
石虎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一黄小儿也敢出来说话,脸色不耐,道:“某与你将军说话,何曾轮到你一小儿来插嘴,没大没小。”
“放肆。”
正所谓君主受辱,臣之过也。
蒙恬也没想到,扶苏会在这时出头,更没想到的是,区区一落草为寇之徒,竟敢出言呵斥他君主,一时勃然大怒,徐晃亦是如此。
要不是有扶苏拦着,早就提斧杀了出去。
“殿下阻拦我作甚,让我去劈了此贼为殿下出气。”
徐晃大为不解的望着扶苏道。
扶苏没有作答,端坐战马之上,目无表情的,道:“国难当头,乱贼扯旗造反,对抗朝廷,尔等身为秦国子民,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反而落地为贼,为祸乡里,残杀同族,如此不忠不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还想祈求孤放你退去,岂不可笑。”
“少给我咬文嚼字,要战便战,当真某石虎怕你不成。”
见妥协失败,石虎一时恼怒起来,持刀而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徐晃也火了,提斧便走:“殿下等着,末将这就去宰了那个狂妄之徒。”
同时,系统精灵的提示在扶苏脑中响起:“石虎,秦末山贼出身,武力值95,智力60,政治30,统率83。”
“一个区区山贼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力,难怪吴奎自信满满,看来确实有几分底气。”扶苏喃喃自语一番。
急是出言提醒,道:“好,不过将军小心,孤看这个人的武力不弱你多少。”
徐晃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显然没想到战前扶苏会出这言,心中略有些不服气,他堂堂一军大将,还胜不了一位山贼多少?
徐晃自然不像扶苏一样身怀系统,可以看破敌人虚实,点了点头,压根没有放在心中,提斧策马就向石虎走去。
场中,石虎一见有人出来,心中不敢大意一丝,立马将手中战刀一扬,一千山贼顿时得令,列队结阵,蓄势待发。
场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蒙恬深知事情已到你死我活的关头,决战一触即发,同样上马下令。
三千秦军将士,刹那间分成三队,组成一个正方形大阵,最后一队将卒也纷纷取下弓箭,瞄准对方,只要一动,便是万箭齐发。
徐晃却是不紧不慢,活动了一下身子,方才打起精神擎起大斧指向石虎,响起一声暴喝:“某乃公子麾下大将徐晃是也,尔等识相的就下马受死,或许某还能给尔等留一个全尸。”
听来将语气如此嚣张,把他石虎贬的一文不值,宛如世景土狗一般,石虎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野狗,竟然不把我石虎放在眼里。”
一阵叫骂方才落下,徐晃已是暴喝一声,纵马舞斧而出。
只见他坐下大宛马,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就撞至石虎跟前。
一双虎目怒目而视,目中宛如潮水的杀意一下爆炸开来,铺天盖地的压迫而去。
石虎只觉得整个身躯都被寒风凛冽疯狂流转的杀气包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皆被人抽干一般,令他几度窒息难言。
心神迟疑时,徐晃手中的那柄开山大斧,已变做一道扇形之面,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来,向着石虎的颈部横扫而去。
斧势如风,快如霹雳,一时间石虎来不及多想,急吸一口大气存于胸前,手中大刀擎起向斧刃挥砍而出,运起全身力气格挡。
吭————
半空中,一声震耳欲聋的交鸣,响彻场中,持久不散。
石虎只觉得,徐晃这一斧宛如崩塌的山峦一般,蕴含着千军万马冲击之力撞向他的身躯,两兵相击,居然令他双臂一麻,潮水般的力量从双臂流入他的体中,犹如拷问的鞭子一般抽打着五脏六腑,那般难受。
一瞬间,他感觉浑身都不是他的一般,宛如溺入河中,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嘶……好大的力气,此獠的武力竟然在我之上,这等角色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交手刹那,石虎心中已是大惊失色,先前的愤怒不屑,已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心惊。
挥斧收斧只是刹那,徐晃根本不给他喘气的间隙,拔马回身,纵斧长啸,如一支扑食的猛虎般,再度杀来。
“果然不愧有五子良将之名,97的武力真不是盖的,看来先前是我多虑了。”望着交锋处神态凝重的石虎,扶苏大为激动。
场中两人马走连环,你来我挡,打的天昏地暗,交击中倾斜出的余波,竟将众人逼的步步后退。
转眼,两人已是交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猛烈的激战,让众人看的沉迷连连,已是忘了身在何处。
“如此悍勇的男子,怎会出现在殿下身旁,到底有何企图。”同众人相比,反观蒙恬却是越加警惕。
场中,徐晃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在三十回合过后,已将石虎压的喘不过气来,只能顾全周身,根本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一边挺坐马背上的吴奎,虽然实力低下,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眼力却也不弱,知晓石虎早已陷入下风,不出二十回合必定落败,一颗心思便开始图谋后路起来。
“给老子杀,掩护二当家撤退。”心起逃窜之意的吴奎,厉声喝道,下令喽啰出击。
一千喽啰兵,一听二当家有难,那还呆的住,纷纷舞刀拍马,杀向两人鏖战之处,试图解救石虎。
一时间,马蹄滚滚,人影如林,四处窜动,黄沙飞天而起。
人人手提大刀的喽啰兵根本没有多想,嗷嗷叫的策马冲锋,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下令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不好……”
全心投入格挡徐晃猛烈攻势的石虎,顿感不妙,嘴上说不出来,心中却已大骂:“我日你祖宗,要是让老子找到是谁下的命令,非抽你筋,食你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