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之后林果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作为一个阿飘,还真的不受自己控制,声音就像咒语一样,引这自己往前去。
林胡氏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歪歪斜斜的扶着林旭背着的林果。
宋大顺背着自己的老娘。那驴子确实听话,也不用人牵着,跟在众人身后慢慢的走。
到了家里林旭把林果儿放在炕上,包子听见动静就醒了。睡眼朦胧的问道“姐这是咋了?”
林胡氏连忙抱起包子哄到“姐这是累了,睡觉呢,包子乖,别吵你姐姐。”送到姑奶奶的屋里哄着睡了。
那边姑奶奶进了院子端了碗水,在院子门口撒了一把米说道“果儿,咱到家了,快进来。”边说着边往东屋去,林果儿跟着声音进了屋,还是两眼一抹黑。
姑奶奶把水碗放在林果儿的头顶,又在脚下点了盏油灯。用筷子敲着碗,嘴里念念有词到“果儿到家了,该醒了,快醒醒”说罢猛的把筷子插到碗里,那筷子竟然就那样直直的立在水碗里。
林果儿眼前一片光明。虽然又能看见了,可自己还是个阿飘。
姑奶奶上前查看林果儿“怎么还没醒,筷子立住了,着是跟着回来了啊。且看明天太阳出来能不能醒吧。今晚上要有人守着,那油灯可不能灭。”说完拉过宋大顺
“你先家去,别让你媳妇惦记,这边有我们。去吧驴子身上的东西给我卸下来。牵回去多喂点吃喝,今天没有它,我们还真就回不来了”
宋大顺抿抿嘴本想问问,今天是个什么情况,话还未出口,见姑奶奶已经回了屋里,只好去卸东西。
收拾妥当后,也不敢大声说话,去回了姑奶奶,摸黑牵着驴出了院子。
一路上想到林果儿煞白的小脸,总觉的自己身后有什么跟着,阴风阵阵,也不敢回头。紧紧挨着驴加快脚步回了家。
进了屋宋刘氏问道“接到娘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
宋大顺答“也不知怎的,说是小果丢了魂,我瞧着那孩子都没了气息。一家人都吓的够呛,小梅挺着个肚子,也不顶事。全靠老娘张罗,你明个过去帮把手。”
宋刘氏问道“只不过去趟县城,看见啥了就吓掉了魂?”
“我也不知道啊,接到人就一路忙活,娘也没说。孩子还没醒呢,这事怎么好问。”
“也是,那我明天过去。早点睡吧,田里还有活呢。”
“你先睡,我去把驴子喂了。”一家人收拾妥当睡下不提。
那边家里也是期期艾艾,林旭拉着林果儿的小手,盯着灯火如豆的油灯。喘气都不敢太重了,生怕那小火苗突然灭了,妹妹再也醒不来。
林旭是不太相信怪力乱神的,但事关妹妹,无论什么法子,只要能让妹妹好起来。不必在乎什么礼义仁智信。
林胡氏哄睡了包子,转身来到东屋,看着无声无息的女儿,捂着嘴掉眼泪。
姑奶奶拉着她来了外间,说道“你可别再这样,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镇定些,孩子们都指望着你呢,你倒了,叫他们如何是好。该做的我们都做了,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完拍拍她的手。
林胡氏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吓掉了魂?”
姑奶奶想了想“今日城里惊了马,有人受了伤,见血了。”旁的一句都不愿提。
她不能说!祖孙两瞧见了寻仇拼斗死了人。那人死的惨烈,自己也慌的很。那小孩非富即贵。世家大族的秘闻,哪里是旁人可以窥视的。
两人是偷瞧的,谁知里面有什么恩怨。如若被人知道,一家子的命可能都活不成了。
林胡氏见此,便不再多问。擦干了泪痕,进了东屋。揽着林旭,一起陪着女儿。此时的小林果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均匀,面色平静。
半夜里林胡氏又添了一次灯油,林旭抵挡不住困意,靠着娘亲睡着了。
却睡得很不安稳,呼吸粗重,眉头紧锁。梦里见着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林旭与她并不相识,却觉得异常的熟悉亲切。不知为何,林旭就是觉得她一定知道妹妹的去处,很想问问,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林旭惊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母亲熬的两眼通红,有些气恼怎么自己就睡着了。忙起身打了水来,拧了帕子,让林胡氏擦脸。
忽闻窗外有公鸡打鸣的声音,身为阿飘的林果儿,抖了个机灵,觉着自己又轻了几分。那边盯着妹妹的林旭,瞧妹妹有转醒的迹象,急忙喊了姑奶奶过来。
醒了的小林果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说她醒了,也只是睁开双眼罢了。无论周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任何反应。也不答话,只是醒着。给水就喝水,喂饭就吃饭。像个傀儡般任人摆布。不一会就又睡了。
林旭着急,想到仇大爷见识广博,医术高超。赶忙一路小跑的去请人。一头大汗的敲了门,药童金宝只是探出身子,并不让林旭进去。
说道“昨日来了病患,是重症,师傅忙到大半夜才稳住了病情。这才刚躺下。”
林旭道“可是我妹妹她也等不得了,已经拖了一晚了,现在还没醒。”
金宝有些为难道“昨日来的病患,正在里面休息,我不方便让你进去,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师傅说说。”
说完关上了大门。林旭只得在门外等着,希望仇爷爷看在那朵灵芝的份上,能陪自己走一趟。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大门打开,仇大爷满眼血丝的背着药箱出来了。
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害的我老头连觉都不能睡。”
林旭忙道“仇爷爷,快救救我小妹吧,他已经昏迷了一夜了。你救救她,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仇大爷忙摆手“先别着急,等我瞧了再说,快走吧。”又嘱咐金宝“屋里那两个,你照顾好了。我一会就回来。”
到的家中瞧过林果儿的神态,把着脉,一下皱眉,一下惊诧。看的众人也心绪不定。
沉思了片刻道“这丫头惊吓过度,心神不稳,我先开一副安神定气的药给她喝。她头部有淤血,很是凶险。待我施针,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取出药箱里的银针,一根根扎下去。待收了针,又把了一次脉。淤血虽散开了些,人却依旧不见转醒。
林旭心中痛苦,怪自己太大意,不该由着妹妹的性子胡来,若是早些就让仇大爷诊治了,现在也不会醒不过来。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全是自己的错。
仇大爷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太大把握。不过我有个朋友对她这种情况倒是有些办法。”
姑奶奶忙道“我们马上去请,不知他现在何处?”
仇大爷道“他那个人,脾气古怪,你们去了也没用,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林旭背着药箱跟着仇大爷回去取药。路上仇大爷问道“你妹妹的头摔伤有几日了?那日既然去了我那里,为何不让我诊治?”
此刻林旭心里异常的自责“已经有三四日了,都是我不好。摔伤的那天不该帮她瞒着伤势,当天就该让你给他瞧瞧的。我只知她摔倒了头,却不曾想这般的严重。那几天都好好的,和平时一般无二,我还以为没什么大碍了。”
仇大爷只喃喃道“已经三四日了啊。”便不再理会林旭。
今日探查伤势的时候就有疑惑,那头部的伤势,凶险异常。这么重的伤,按道理当场就该殒命了,怎么还这样活蹦乱跳的挺过了三四天。
更叫人奇怪的是,那伤势居然在自己慢慢恢复,这么短的时间里,被堵住的经脉中似乎有一条娟娟溪流,滋养重伤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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