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一群争执的人,李杰脸色难看:“宋亮情况如何?”
人稳定了,争执无所谓,可要是人还没稳定,就在这儿为了用药争执……
李杰环顾一圈:“唐应,你说怎么回事?”
唐应不假思索的将过程说了一遍。
说白了,就是太医们觉得宋亮身上有毒,所以得下点重药,而唐应则坚持宋亮重伤撑不住,不能下重药。
两方谁也没说服谁,就造成了他们在一边争执,却无人顾虑宋亮的情形。
李杰冷哼:“听你的,把药换了。”
“可是皇上……”
有个太医没忍住开口,李杰一个眼神过去,太医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闭上嘴,低头不敢言语。
“朕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宋将军重要,只要能保住他的命,朕不管你们用什么药,但要是明摆着送他去死,朕会先杀了你们。”
透着杀气的视线转过,没一个太医敢与李杰对上,各个都是侧身低头。
胆小懦弱!
李杰挥退太医,让唐应负责治疗。
一切结束,唐应带着疲倦到李杰身前。
“皇上,宋将军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怎么说?”
“刺客的刀上抹了毒,再加上重伤,就算不是关键之处,宋将军的情况也十分危险。”
揉了揉眉心,李杰说:“这点我能理解,但宋将军要紧,还请多费些心思。”
若是唐应都没办法,李杰真不知还有谁能保住宋亮的命。
“竭尽全力,若真的保不住,朕不怪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杰不至于为此事迁怒唐应。
何漪抓住李杰的手,担心的看着他:“皇上别太担心,宋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唐大夫在,不会出事的。”
李杰笑笑,没做声。
隔日,沙正从河南送来新一批银子,李杰进行了一番替换,将粮食送去国库。
思及宋亮,他索性从银座商城里买了些消炎的药,命人送去给唐应。
晚间批阅奏折时,李杰只觉后方一阵冷风袭来,心下微惊,不等他转头,一道冰冷声音响起,同时还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为皇上的命着想,皇上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
李杰僵住,刺客还是谁?
“皇上不用紧张,我是奉主子之命特意前来请皇上去做客的,放心,绝不会伤到皇上,当然,这得要皇上配合,若不配合……”
刺痛袭来,李杰微微皱眉,刀刃很锋利。
“朕会配合。”
“起来。”
李杰顺势起来:“你……”
一股怪味骤然袭来,李杰眼前一黑,“扑通”栽倒在地,紧跟着一道黑影闪过,窗子打开,只有风吹进,再无其他声息。
…
“骨碌碌——”
车轮滚动的声音里,李杰睁眼,还没看清四周情形,就被一股臭味熏的险些避过气。
“唔——”
该死,他被捆住了,嘴里还有个布团。
为了不让他出声,绑他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李杰如此想,同时心里发苦。
没办法,太臭了,就像身在茅房里,更关键的是还晃,晃的人头晕眼花。
不知过了多久,李杰被拽了出去。
“呕——”
嘴里布团被拿掉,他一阵干呕。
虽说难受,可李杰还是用余光打量着旁边,几个麻衣百姓,十来个黑衣劲装青年,其中一人正在打量他。
“这就是皇帝?弱不禁风的样子,该不会赶路途中没命吧?麻烦。”
“主子要见的人,再麻烦也得送到,另外,把你的嘴闭上,主子不需要废话的人。”麻衣中有一人脸色阴沉。
青年啧了一声:“行行行,主子不需要废话的人,皇帝我带走了,告辞。”
被拽上马,李杰翻了个白眼,真是折腾。
长安。
何漪焦急的来回走动,皇上突然不见了,到底是谁做的?
“宰相到——”
“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宰相大人,如今情形如何?”
“已经封城,但说实话,皇后娘娘,封城可能封迟了。”
何漪面上闪过懊悔:“我知道,但……”
摇摇头,何漪捂着额头走到另一边,不能慌,皇上失踪谁都能慌,但她不能慌。
“石天,石地。”
石家兄弟入内:“皇后娘娘请吩咐。”
“联系各地,让他们关注皇上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先调查,其他的,等出结果再说。”
一国之君被从皇宫弄出去,何漪只能寄希望于背后的人不伤皇帝,至于其他的……
双手交握,何漪望着地面,交给天意。
…
“我说皇帝你行不行啊?这才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你这么快就不行了?”
李杰扒着一棵树:“呕,呕……”
他眼前发黑,旁边还有道声音在喋喋不休。
“喂,皇帝你不是要死了吧?我可告诉,没见着我主子前,你绝对不能死的……”
耳边絮絮叨叨,李杰本就难受,被这么一念叨,火气瞬间冲了上来。
“闭嘴!”
暴喝中,耳边安静。
下一瞬,念叨声更大。
“嘿呀,你这人太会装了吧?居然有那么大声音,走走走,不能耽误时间,快走。”
李杰走了两步,倏地站住:“你主子是谁?”
青年顿住,念叨声音止住,几瞬后他耸耸肩:“我主子是谁,你见到就知道了。”
“不能说?那朕换个地方,你要带朕去何处?”
见青年沉思,李杰再次开口:“这个问题并不为难,你说一句,朕之后配合你,朕想,长安那边应该已经做出反应了,你们的转移并不顺利。”
青年眼神微闪:“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河南。”
李杰:“……”
河南?难道是朱温?
“皇上,走了,别忘了你的允诺,君无戏言的。”
“闭嘴。”
回过神,李杰配合跟上,这个青年太吵了,一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多话?
半月后,队伍到达河南。
见到青年口中的主子,李杰疑虑得了解答。
“朱温,你胆子倒是挺大。”
“皇上盛赞,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比起前者,臣觉得还是后者舒坦。”
“后者确实舒坦,就是不知能否做的安稳,毕竟意外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