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闻天笑了,“说的也是,这般仓促太委屈了你。不说这些,先用膳吧。”
桌上荤素小菜一共六样,还有点心、汤粥。
尤优从上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还真的饿了,她坐下来吃了不少,才终于感觉饱了。
这时候天色也已经彻底暗下来,严闻天先站起来,“柚子吃饱了吗?”
尤优刚吃饱,脑子转的慢,只一脸满足地抚着肚子,“嗯,饱了!”
严闻天微笑,“吃饱了就好,接下来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红纱帐,红喜字,红喜烛,半明半暗的环境,还有香炉里甜滋滋的熏香,这种种暧昧的氛围让尤优瞬间醒神。
尤优如临大敌地瞪着他,“什么正经事,该不会是……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严闻天表情很是无辜,“洞房花烛夜,娘子还不允为夫乱来,为夫可真是委屈。”
严闻天说着还往尤优身前走了两步,他目光灼灼,很有些色中饿鬼的姿态。
尤优正要忍不住跳起来骂人的时候,却看见严闻天身后的窗户上投射出一个黑影。
她心头瞬间敞亮,半推半就地娇笑,“这么早……不太好吧……”
严闻天牵着她的手往内室走,“天已经黑了,哪儿就早了?早点歇下才是正经。”
尤优低着头,满面羞红地跟着他进里面去,绕过屏风就看见最里面靠墙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鸳鸯交颈布巾,床帐子也换成了红色霞影纱。
烛火映照下,满眼都是暧昧的红色,置身其中,人也觉得飘飘然起来。
尤优满心不自在,与严闻天交握的掌心一片濡湿。
他凑在她耳边悄悄笑道,“别紧张,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你不允许,我怎会对你做任何逾距的事?放心吧。”
他语音低低缭绕,令她心绪平复下来,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了床边。
尤优紧张地往外面看,“咱们都到内室了,她应该看不到了吧?”
严闻天叹气,“这宫里的嬷嬷,这方面手段不容小觑,稳妥起见,做事做全套。”
尤优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手扶上床栏跃跃欲试,“你说的对!你觉得咱们要不要弄出点儿动静来给外面听?”
严闻天跟着压低了声音问,“能弄出什么动静?”
尤优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哎呀,就是摇几下床什么的,这都不懂!”
严闻天微微扬起下巴,“原来如此,为夫确实不如娘子机智。没想到娘子竟能懂得这么多,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
尤优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调侃意味,不屑地反击回去,“我这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呢,你这个大男人若是不懂才好笑。”
严闻天从善如流地应了,“娘子说的有理,其实为夫确实不懂,只待以后你我能共同学习。这种事大概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为夫对自己有信心。”
尤优怒目而视,也只敢低声怒骂,“谁是你的娘子,别乱认亲戚!”
严闻天这会儿很好说话,提醒道,“娘子不是打算摇床么?”
尤优也想赶快打发了趴在外面的眼线,一手扶上床栏,用力推了两把。
咦?怎么推不动?她换了两只手一同用力抓着摇晃,又跳起来使劲往床上坐下去,如此反复数次都没有如愿听到木床发出“咯吱”声。
尤优尴尬地看向严闻天,“你这个床,质量也太好了吧!”
“质量?”严闻天微笑着说,“忘了跟娘子说,我家这些家具都是找工部用的工匠打造,大略是不会出现娘子所说的那种困扰。”
尤优愤怒,“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白费力气,这下你说吧,怎么办!”
“蹦蹬”一声轻响,她光洁的额头被他指节重重弹了一下。
“啊,好疼!“尤优毫无防备,她惨叫一声,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抱着脑袋瞪他,“你要做什么……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严闻天抱着推倒在床上,他另一只手还顺势将床帐给放下来。
严闻天只是虚虚抱着她的肩往床里一滚,两人身体之间还隔着手掌宽的距离。
尽管尤优知道严闻天不是意图轻薄于她,可这样被他居高临下压制的姿势,还让她有些心慌。
尤优力图镇定,不愿在他面前露怯,“你……你这突如其来的做什么。”
严闻天一手撑在她身侧,笑着说,“娘子想让我做点什么?”
纱帐隔绝了烛光,大床里的光线昏暗,更显得他笑容惑人心神。
尤优陷在柔软的床褥中,被他钳制住不能动弹。她避无可避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越发觉得心跳声在耳边放大,耳垂也觉得一片滚热。
严闻天却忽然翻身躺到了一边,“今天的戏已经可以结束了,早点睡吧。”
“哦。”对严闻天的判断力,尤优还是很信任的。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尤优忍不住说,“这套衣服太厚了,睡觉穿着特别难受,我能不能脱掉了外衣睡觉?”
她倒是没多想什么,里面还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里衣呢,比起她前世那些睡衣睡裙样式可要保守多了。
严闻天的声音有些模糊,“嗯,随你怎么习惯怎么来。”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严闻天躺在那闭着眼睛,感觉身边的人一阵窸窸窣窣,是脱衣服的摩擦声。
一件、两件、这是衣服,这是裙子……他虽然没有睁眼看,尤优一件件脱衣服的场景却像是真实地摆在他眼前。
尤优脱了外衣,舒舒服服钻进被窝里。“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觉了!”
她身上的清香似乎如丝如缕地始终萦绕在他鼻端,无论怎样都无法挥散。
严闻天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小腹升腾而起,并且呈现出越演愈烈之势。
他隐忍地咬牙、握拳,却听见身边人轻浅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着了。
严闻天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见尤优被子盖到下巴,正睡得香甜。
她对他就这样放心?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倒是让他醒着独自煎熬!
严闻天苦笑着摇摇头,他还真是自找罪受啊!
他抬手指尖轻点,封了尤优的睡穴,然后才悄然下床去。
这个屋里有浴房,他得先去用凉水冲个澡,要不然今晚上是别想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