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可李伯说这儿不方便,让我回去再说。
接连两次遇鬼,我现在老实了,他说啥就是啥,因此我屁颠颠的跟在李伯后面走。
说起来,这庄子面积不小,两面有墓地的靠着山,后边还有条小河,可惜了平时不好晒太阳,其他的都还不错。
不过怪的是,一路走过来,土房子看到好几排,但门口都冷冷清清,屋里也全黑灯瞎火的。
是村里人睡的早,还是外出打工没回来?
我憋不住话,问了李伯,又被他白了眼。
“李庄的人都睡得早,等白天就能看见他们了。”
李伯不耐烦的回答。
他住在庄子的最后面,多走两步就是小河。
“我这儿小,你讲究睡一晚,明儿起来我再给你收拾。”
李伯把我带到一间空着的房里,这儿一看就是好久没住人了,脏兮兮的,都是灰。
不过主人家说住哪儿就住哪儿呗,我没敢提意见,点点头提着背包往里面走。
“以后别随便收东西,那鬼给你的白蜡烛是用来买你阳寿的,你现在阳气虚的很,魂儿也受伤了,得休整一段时间。”
冷不丁的,李伯在我背后说话。
“哈?他说买就能买了?”我反问,要是都这样,鬼不就能横着走了么。
说到底,还是我对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抱着些怀疑,即便亲身经历过,但依旧很难想象。
“呵呵,鬼给你蜡烛,你接了,还了巧克力回去,这就是交易成立的意思。如果你按照我的话,抱俩公鸡来,鬼一听到鸡叫声就会给你让路,一点事儿也不会有,让你自个儿作的!”
李伯和老乞丐一个性子,都不认生,三两句话就能扯起来。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让我带俩公鸡来是这意思,那招待所的小姐姐也这么说来着,看来当地人是知道这里的怪处的,那些小黑车不愿意带我来也是正常。
临走的时候,李伯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过来的。
“就……班车啊。”
我顿了顿,把大巴上的事情一说,李伯听后也说这是鬼车。
“呵呵,你小子最近阴气缠身,走哪儿都得出事。本来李庄确实有部直达班车,但是前两年的时候山里暴雨,泥石流把正好经过的大巴给淹了,搜救队来的时候一个活人都没。”
李伯叹口气,“刚才那对鬼夫妻就在那辆巴士上。至于你最开始看到的那几个乘客,应该是最近刚死,被大巴接上来的,身上阳气没散干净,所以你还看的见。”
李伯和我说,在我晕过去之前,我身上的阳气就弱了不少,因此后来才会看到所有的“乘客”。
我听的汗毛直竖,心里发毛。
“那,我这阳气,该怎么弄?”
不怪我云里雾里,这些事儿搁以前,根本接触不到好吧。
“哼,别行房事,多晒太阳,少去阴地。屋儿后面有条小河看见了没?咱这地两边包山,按理说也属阴,但前后宽敞,风向流动的快,有山有水的,风水反而好。”
“只一点,别往山里跑,别河里过,记住就成。”
我忙不迭的答应,没人会和自己小命过不去。
“你的事儿我听说了,你住的那小区,可不是个好地方。前后都是死人地,周围还一片高楼围着,风都透不进来,阴气散不去……啧啧,你卖的时候肯定不贵吧?”
李伯话头上来,索性拉开大灯,抹了把椅子上的灰,一屁股坐上去跟我唠嗑起来。
“咳咳,还是有点小贵的,那会儿赚的不多。”
我尴尬的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死人地是什么意思?
李伯嗤笑,“哼,现在年轻人都不懂手艺了,随便忽悠几句就乐颠颠的上套。你买之前没查查那地儿以前盖啥的?”
见我不吭气儿,他哈哈一笑,“改革前,前边火葬场,后边刑场!知道了吧。”
卧槽!
我惊了一下,想起一件事。
买了房装修的第一天,装修队的工人就跟我说半夜有一股糊味儿,还总有嘭嘭的声音。
当时我没在意,如今听李伯一说,我越发觉得那房子不能再回去了,要出大事。
“呵呵,现在这两块地上造了好几幢高楼,专门租给理工科行业,男人多女人少,硬生生的用阳气给盖住了。”
“你们那小区工程刚开,就请了高僧作法,可惜了后来不晓得被哪个傻子给改了。”
李伯起身拍拍我,“你啊,暂且安心在这呆着吧,那房子是绝不能再回去了,我也不介意你卖了,一阴宅卖不出几个钱还祸害人。”
我点头,跟着他在房子里转了圈儿,认了认卫生间和厨房,就擦了把身去睡了。
这一晚我睡的还不错,第二天起的也早,我先给部门经理打了个电话,说了要辞职的事儿。
其实,我也不是忽然决定的,就是想等事情办完了好换个新环境。
再一个,单位里知道我事情的人不少,不管是雨晴还是陈琳,这两个女人的死都和我撇不开关系,即便警局那头没为难我,可我这形象确实打了不少折扣。
果然,经理听我这么说,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
“小方啊,等十一过了,来单位办一下手续,工资也一并打给你。”
我简短的应了几声,这事儿就算搞定了。
恰好李伯来喊我,“走,跟我出去晃晃,和村里人见见面!”
“行,”我点头,收拾了下就跟他走了。
昨天来的时候太晚,光线不好,没仔细看,现在一瞅,这李庄大的不像话,一眼看过去两边山头隔得老远,不过我一想到那块坟地我心里就堵得慌。
“咱们这里有规矩,新来的人得去见见村长,都则不给住,”李伯小声跟我说,“村长脾气有点怪,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别开口说话就是。”
我问他有多怪,李伯挺纠结的,没回答,只说见了之后就知道了。
我没辙,只得跟着走。
路上还碰到两三个拿着锄头的男人,我想打个招呼的,但人家冷漠的很,冲我点点头就算完。
李伯见怪不怪,“咱们庄子啊人少,大部分都搬城里去了,白天各忙各的,也不大碰面,人家不和你说话,你小子也别往前凑就是了。”
乡里人不该是淳朴好客的吗?
这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前面最大的宅子就是村长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