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牧村已空无一人。
空中嗖嗖嗖。。。落下几十道身影,身影向着小牧村各处散去。
一团血雾包裹的人影停在半空中。
片刻后,一群身着血袍的人回到人影下方。
一人出列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禀告血主,人全跑了!”
血雾里传出幽魂般的声音:“我还没瞎,需要你来告诉我人跑了?”
下跪之人头颅飞起,怦然倒地。
“继续找,哪怕一根头发丝都别放过。谁在给我说这些没用的,就不要让我动手了,自己了结吧!”
此刻三千多里外一片沙漠之中几百人正围着星际飞船休息。
月明大师丢出他的袈裟,化为一顶巨大的篷布,正给众人遮挡着风沙。
这会儿,月明大师师徒和秦雨五兄妹正围在一起,观看一个电子平板上的画面,播放的正是此刻小牧村的映像。
秦雨憋憋嘴:“还好老子跑的快!不然真被这孙子一锅端了,这孙子就一变态,就喜欢砍人脑袋,真变态连自己人都砍。”
苏清风咬牙切齿:“这个畜生,迟早得剐了他!”
秦雨一脸好奇看着月明大师:“大师,你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徒弟来的?也没问你,为什么他非要追着你杀?”
月明摇摇头,叹息道:“哎,都是一份孽债!这孩子以前也并非如此。”
众人瞬间都来了兴趣。
秦雨道:“大师给我们说说吧!我们被他追杀一路了,好歹也要知道个前因后果啊!”
月明大师道:“说说也无妨,诸位也不是外人。”
苏清风拉着月明大师:“师父,还是不要说了,都是些丑事,再说小师弟也在。”
秦雨那会放过这种八卦的机会,喊了一声牧道牧道带小明月去飞船那边玩。
小明月嘴一嘟,睁着大眼睛看着月明大师。
月明大师摸摸他的头:“去吧!先去那边玩,你还小有些事以后为师在告诉你。”
小明月一脸不情愿的跟着牧达牧道去了飞船另外一面。
苏清风则是一挥手,给众人加了光罩,生怕声音传了出去。
月明大师双手合十:“诸位想听老衲从哪里讲起?”
乐优优满脸女人天性:“大师随意,我们不挑剔的。”
月明大师呵呵一笑:“好吧!”
老衲原名厉闻,是血雨卫第一代血主。
老衲原是繁星宗大弟子,一次出山与大宇国君相识,大宇国君宇文成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并且为人气薄云天,老衲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与他一见如故,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后来宇文成多次邀请我,要我出山帮他训练一支低阶修士组成的军队,但是老衲都回绝了他。
因为宗门中最是反感宗门之人与帝王家相交,虽然帝王家也是修炼之士。但是宗门中却是从来都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只是不入流的组织。
只因宗门中都忙于修仙问道,无心管理凡俗,所以才将这烦人的一块丢给了帝王家。并且告知天下,宗派不得管凡俗之事。帝王纷争也与宗派无关。
宇文成耐不住寂寞,不想混世度日,虽然我拒绝帮他建立军队,但是他还是自己建立了一支凡人组成的血雨军。动作大了,就越了界。
他去攻打天目国,却惹恼了天目国内的第一宗门辰星宗,宗派虽然说过不管帝王之间的纷争,但是觉得宇文成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帝王怎么就敢公然攻打宗派所在之国。怀疑这种破坏平衡的事情,背后是宗派指使。
而老衲所在的宗门正是大宇国的第一宗门,辰星宗就派人来责问,问我们繁星宗是不是有意想挑起宗派之战。宗主当场否认了此事,并且告知辰星宗来人,会约束宇文成。
老衲的师父就是当时繁星宗的宗主,师父知老衲与宇文成交情深厚,让老衲转告宇文成不要在做越界之事,好好的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且警告老衲不要在于他交往。
老衲将师父的话转告给了宇文成,宇文成大怒,说老衲不帮他无所谓,为何还来阻止他。还说这天下也不是你们这宗派之人的,你们看不起还不让他来夺,这是个什么道理。
老衲一翻劝告反倒点起了宇文成这把火,宇文成带着十万血雨军就打到了天目国度。
天目国君连夜求救辰星宗,辰星宗大怒,派了一百修士下山,誓要屠了血雨军。
而繁星宗得知此事,也是大怒,怒的却是宇文成不听劝告,打破平衡,影响宗派之间的秩序。
繁星宗长老会决定也派出百人帮助辰星宗屠杀血雨军。老衲苦求师父放宇文成一条生路,而师父不予理会,说这是他和长老会的共同决定不可更改。
那一夜就在那天目城下,两百修士将十万凡人组成的血雨军屠杀殆尽。那一夜天目城连天都变成了红色,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嗜血的鸟兽都不敢靠近半分。
老衲背着师父悄悄的救下了宇文成,但也只救下了他一人。
宇文成此刻已身受重伤,临死之际后悔万分,恨自己不听老衲劝告,铸下大错。
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十万将士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宇文成恳求老衲照顾他的妹妹宇凌霜,并告诉老衲一定要劝解他妹妹不要为他报仇。好好的待在大宇,永世不得踏出大宇一步。最后还将他们的家传之宝血煞令交于我。
宇文成死后,老衲回到宗门,却见师父正在等我。
师父见我回来,一脸怒气,当场将我九海封闭,并让人将我关入禁地。
我当时心灰意冷,宇文成虽铸成大错,但是宗门的做法就对吗?这世间的对错,如何评判!
这一关就是五年,似乎我已经被所有人遗忘,师父也从来没来看过我。
而奇怪的是,老衲九海被封,应是在无法修炼,但是体内却开始形成气穴,被封九海也正常运转。
老衲当时也是疑惑,后来才发现,原来那血煞令每日每夜都在吸收这禁地里的阴寒之气,并助老衲形成气穴。
老衲就握着那血煞令苦修。
一晃五十年过去,血煞令居然帮我修成九藏境,老衲还借着这血煞令散发的阴寒之气创下一整套血煞武技。
但是并非没有弊端,因血煞令是转阴寒之气助我修炼,老衲的性格也变得阴冷起来。
此刻的禁地早已关不住老衲,只是为了修炼在里面多待了十几年。
老衲走出禁地,守卫禁地的弟子阻拦我,我抬手就将他们斩杀。杀了自己的同门,我内心却并无半点愧疚,反而莫名的兴奋。
这种兴奋感让老衲莫名的痴迷,老衲就这样一路杀到了宗门大殿,越杀越兴奋,而这种杀戮形成的阴寒之气,让老衲的力量越发强大。
在大殿前老衲被师父与五位长老围攻,老衲斩杀了两位长老,并将其他人打成重伤。
因老衲也受了重伤,就未于他们在纠缠,我逃出了繁星宗。
后就创建了血雨卫,而老衲也成了臭名昭著的大魔头。
繁星宗、辰星宗也无人在敢找老衲晦气。那一刻老衲感受到了力量就是一切。而老衲的情绪却越来越不受控制,老衲越来越阴狠,并且爱好杀戮与美色,总之一切负面的能量都是老衲力量的源泉。
老衲还故意找了个羸弱善良的小孩收为徒弟,然后把他培养成一个魔头,老衲当时很享受那个过程,看着一个杀只鸡都不敢的孩子提刀砍下别人头颅的感觉,让当时的老衲飘飘欲仙。
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血主,老衲还给他赐了个名字:厉魔。
并把创下的血煞武技全交于他,最后还传他血煞令帮他提高修为。
直到有一天,老衲路过一个尼姑庵,老衲一时色心大气,心道还没玩过尼姑。
于是就闯了进去,里面的尼姑都吓的四处逃窜,而其中一个尼姑一动不动的背对我,静静在哪里敲着木鱼,嘴里慢慢的念着佛经。
那一刻老衲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
尼姑开口问老衲是不是厉闻?老衲问她为何知道。尼姑说你周身阴寒血气,定是修炼了血煞令。而血煞令是她家传之宝,后来遗失。应当是她大哥交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厉闻。
老衲这时才想起宇文成临死时的嘱咐,于是问她是不是宇凌霜。
她依旧背着身只是点点头,并告诉老衲如果在继续修炼血煞令将万劫不复。
老衲问她为何,她告诉老衲这血煞令本就是阴邪之物。当初他大哥就是因为修炼血煞令变得冷漠好战,结果害死了十万将士,好在她大哥修炼时日不长,不然定会生灵涂炭。并劝解老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换作平日那个女的敢这样劝解老衲,老衲定然当场奸杀了她。但是听着她的木鱼声,内心就无比平静,那种负面情绪也慢慢消退。
就这样她背对我敲了一夜木鱼,念了一夜的经文。而老衲也静静在哪里坐了一夜。
清晨,一缕缕阳光慢慢的投在了老衲身上,而她慢慢的转过身来,阳光迎着她的脸庞。
那是老衲第一次看见她的脸,那是一张圣洁的面容,圣洁的让人不敢直视,她对着老衲微微一笑,这一笑,老衲的心化了,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一笑,任何词语都不足以形容。
老衲内心自觉羞愧,老衲觉得看她一眼都是一种玷污。老衲想时间就停在那一刻,永远不要流逝。
后来她居然陪着老衲回了血雨卫总堂,还带了一个孩子,孩子叫宇清风。
每日她都会给老衲念经文,敲木鱼。而老衲也慢慢的不在嗜血杀戮。
后来老衲在总堂封印了血煞令,并下令血雨卫不得在滥杀无辜。
然后老衲还是忽略一个人,那就是厉魔。
原来厉魔早已对凌霜馋涎欲滴,而且此刻的厉魔就如当初的自己,崇尚力量,嗜血杀戮成瘾。
老衲立下的不得滥杀无辜的规矩他十分反感,并认为是老衲霸占着凌霜,内心已是对老衲恨之入骨。
后来厉魔绑架了凌霜来威胁老衲,要老衲当着他的面自毁藏穴,废去修为。老衲没有办法,只得按他说的做。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血煞令对人的影响,厉魔不但没有放了凌霜,还将她奸杀。老衲也被他关入血牢。后来宇清风救了我,宇清风就是现在的苏清风,是宇文成的孩子,而血煞令,就是现在的血令。
一朝入魔误终身,清影禅语唤心神。
撕心裂肺如霜裹,从此天涯无故人。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