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渔不住的咳嗽着,白净的脸呛得通红,张三儿赶紧过去帮着拍背,又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
“你快喝点儿水压一压。”
“咳……不,不用了。”米渔摆手,也就是暂时性的被呛住,现在除了肺里生涩的感觉也察觉不出什么不适的感觉。
他直起身,把杯子拿回来:
“没事了,谢谢。”
张三儿见他转好也终于放下了心来,调转枪口对准了季萦:
“你怎么能给他抽烟呢?看看米渔呛的。”
这倒还护上了,季萦眼尾稍稍往上翘,吸一口烟吐出来:
“闹着玩嘛,小可爱不会介意的吧?”
她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更何况这烟是自己主动吸进去的,米渔点头附和:
“对啊,萦萦只是跟我闹着玩而已。”
张三儿意识到,米渔可是喜欢着她的,怕是季萦今天往他嘴里送的不是烟而是刀子,他都会点头笑纳。
祁朗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慢慢走过去,却愈加不适了,刚才,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看起来太过亲密了,再加上米渔喜欢季萦的前提,更惹起他的不快来。
这当事人都没意见,这件事便只能由此作罢了。
烟燃烧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未抖落过灰烬,米渔眼尖,在那段烟灰快挂不上即将坠落之际叫出了声:
“烟灰。”
和声音一同进行的,是祁朗伸出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拿手接了过去。
灰烬同着未灭的火星一起掉在了他手心里,灼痛最先传达到到大脑,祁朗手间一颤,却抑制住了没有松开。
“嘶——”季萦反而替他呼出了痛声,轻蹙眉头握了他的四指将那只手拉到了面前,“痛不痛啊?”
她往他手心里吹了口气,烟灰散到空中,再缓缓飘落到地上,光洁的木色地板上留下几点灰黑的痕迹。
再看祁朗的手心,已经被烫红了一点了,微微有些快要起泡的痕迹,那是火焰直接灭在了皮肤上的痕迹。
他将手掌合拢,摇头:
“没事儿,不疼。”
季萦却不这么认为,拉着人往洗手间走了:
“都起泡了,要冲一下冷水的。”
剩下的两人直接就被忽略了,张三儿看着两人牵着手离开觉得有些古怪,自言自语:
“这俩人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关你什么事?”米渔翻了个白眼,酸里酸气的开口,“反正别人总不能跟你熟吧。”
这话是故意说给张三儿听的,免得他胡思乱想,可听在耳朵里难免有了另一层意思,倒让人以为这是吃了季萦的醋了。
张三儿皱眉看他,借故发挥起来:
“你怎么能抽烟呢?”
另一边,洗手池上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往下冲着水,祁朗任她握着自己的手放置在水流之下。
这栋楼里的供水管道排在暗处的地下,因此水流很凉,十来度的样子,随着时间的延长,体温渐渐都被带走了。
祁朗突然在着流水声中开了口:
“你知道米渔喜欢你吗?”
“啊?”季萦一脸的茫然,微微往右偏头,眼里也是疑惑,“你别瞎说了,小可爱喜欢我?开什么玩笑呢?”
好像让米渔假装对自己有意这件事不是她安排的一样,可这都被祁朗点出来了,便显出米渔的戏还不错,至少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是足以让他们看出来的。
于是都这么明显了,季萦再看不出倒显得有些虚假了,祁朗深吸了口气:
“别装傻,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季萦浅浅一笑,将开关压下切断了水流: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呢,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对于手心的冲洗戛然而止,在冷水消失后的片刻,渐渐浮起一种由于适应外界温度而发生的应激反应所带来的灼热感,古怪的从祁朗的皮肉中传达到了大脑里去。
疼痛去而复返,他皱起了眉:
“他对你,太亲密了。”
季萦慢慢将他的手抬起到了自己面前,两个人的手上都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呢,她似乎是想看清楚那伤势究竟如何了,心不在焉的回答:
“小可爱本来就喜欢撒娇嘛。”
那手心里,靠近中指与无名指交界之处,被燎起小小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泡来,一看就让人觉得疼。
祁朗却全无所觉一般,又要说话:
“你——”
“嗯?怎么了?”季萦疑惑的看过去。
此时,祁朗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因为她竟舔上了那个灼痕。
原本就湿透了的手心,在那一处新添了一抹晶亮的水渍,暖热的舌尖舔过,却没有给他带来新的苦痛,只激起了一丝痒意。
祁朗眸色一黯,手掌收拢,正好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唇舌相交,他的吻有些激烈,似乎在对季萦一直以来的不在意,甚至是对别的男性没有个界限的行为而发着脾气。
祁朗惩罚性的轻轻咬住了她的唇瓣,磨咬了一阵,却没察觉到丝毫抵抗出来,竟也渐渐消了怒火。
“叩叩”
不笑宁站在门口,看着拥吻着的两人提醒时间:
“你们快点儿,开始排练了。”
像寒冬腊月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祁朗刹那间便清醒了过来,转头看着望进洗手间的人,直接愣住,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放。
不笑宁却似乎只是看见了两个人单纯的在聊天一般,抬手看了眼表:
“快点儿吧,再练半个小时回去了。”
“知道啦。”季萦也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样子,微笑作答,“你先回去吧,阿翔马上就过去了。”
不笑宁得到答案掉头便走了,真就是如他所言的目的一样,单纯就是为了来催促练习。
季萦便拿了旁边擦手的毛巾,开始将他还湿着的手擦干。
毛巾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祁朗回过了神,喉头艰涩的开口:
“单宁他……看见了。”
“嗯。”季萦点点头表示知晓,犹豫着那个水泡该不该挑破,最终却因为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而放弃了。
她取出创可贴,将患处贴上:
“好了,你去排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