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喝过姜汤打算休息一下,躺在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想到谢凤存被她坑了一万两银子,又气得满脸青紫的样子,真是心中暗爽,于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最后直笑到滚进松软的被褥中。又笑了一会儿,终于渐渐收了笑容,笑声也变成了叹息:
“唉!”
如果可以,她真不打算得罪人,然而有些人,注定不会是朋友。
何况,她这副身体一直有一种感觉牵绊着她,就像今日好多人明明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她却可以知道对方如何称呼。
她抚上心口,刚刚在马车上,岚司把画递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十分的浓重的酸涩,简直让人难受到窒息,那应该不是她的感觉。
“齐揽月,你真的还在吗?”在心底问着,可惜她的问题注定是不会收到回答的。
她有些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能够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即便魂飞魄散了,身体还留着对他的感情。岚司到底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齐揽月呢?
连带的,这身体对于谢凤存等人的厌恶也会在每次看到她们的脸时窜出来,左右她的情绪。
似乎,从她恢复行动以后,这样的感觉对她影响越来越大了……
齐揽月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青丝呼唤的声音穿传进耳朵。
“小姐?小姐醒醒,肖点灵来啦。”
“嗯?”齐揽月恍惚了一下,仿佛没听懂青丝的话。
“肖点灵来了?”哪个肖点灵……
齐揽月很快反映了过来,接着就来了精神。这个她应该称呼为师姐的肖清寒打从她醒后,还是头一次来点灵府。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许多人看来,这肖清寒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对比她齐揽月的不堪的,而照青丝乐行的话来说,肖清寒因为长她几岁,平时对她是照顾有佳,对她倒是很不错的。
两世为人,齐揽月自然不会仅仅凭着青丝乐行的只言片语就对个陌生人推心置腹。但是该有的礼数总要做全的,于是齐揽月听了下人通报就站起了身子,打算看看这个据说十分疼爱齐揽月的肖清寒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师妹!”
未等齐揽月出门,肖清寒就已经自己走了进来。青丝说肖清寒同齐揽月一向感情很好果然不假。
人未到,声先至,听着她的声音,齐揽月暗暗点头,这人,倒是有一把好嗓子。
接着,她就看清了那个自行走进来的高挑美女。
云鬓高耸,红褐色外袍,外袍袖口是收束设计,显得人特别干练。与她利落飒爽的打扮不同,肖清寒眉眼弯弯,红唇微翘,一副十分清雅温和的面孔,不见半分强势。但若是陌生人见了定觉得她高傲难亲。
她一进屋子,就把视线集中在齐揽月身上,眉头微蹙,面上表情就显出她的忧心。看到齐揽月似乎要起身迎她,肖清寒连忙几步走过来拉住齐揽月的胳膊制止:
“师妹,你才刚好别乱动!”
说着就把齐揽月按回了椅子上。
“你怎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肖清寒关心的问。
“我早好了,没事了!”齐揽月也配合着肖清寒的动作坐下,嘴上答对着,仔细观察着肖清寒的一举一动。
按照青丝她们的说法,这个肖清寒从小就很疼齐揽月,事事想着她,护着她,还常常帮她背黑锅代替她受过。这一次她是被齐嬛派出岚城做事,人不在岚城,所以才错过了她醒来。
肖清寒对于过去的齐揽月有几分真心齐揽月并不清楚,她不会因为旁人的转述就对什么人都推心置腹,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可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刚一穿过来就在躺半个月的。而这半个月之前,据说她已经在昏迷了半年了。
说来,打她醒过来到现在,这原主好端端怎么会用裂魂咒还把自己伤了她一直没搞明白呢。偏偏就连青丝乐行这两个亲近之人也不清楚。齐揽月觉得原主总不至于那么想不开的把,所以一定是谁刺激到她了。点灵府虽然不至于说是铜墙铁壁,可是能够在她身上动手脚的,必然是亲近之人。所以原谅她吧,她看谁都可疑。
不过,同肖清寒说了几句后,齐揽月没在肖清寒身上看出什么不妥来,索性也就稍稍放松。好歹肖清寒是她的师姐,总不会明目张胆害她不是?
说了几句,两人终于说起了齐嬛提到过春江祭舞一事。
所谓春江祭舞,是岚国年节过后第一个大型的祭祀活动。春岚江是横贯整个岚国的一条大江,每年岚国的丰收都要靠这条江丰沛的水源。岚国人都坚信江中有神明存在,才会保佑岚国每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每年开春就会有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届时,所有百姓都会拿出家中的五谷祭牲,沿江祝祷,并在江神属意之人的带领下,做祭舞,对着江水和声高歌。
而所谓江神属意之人,自然由来预测了。毕竟猜测神仙的意思,凡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只能让法力无边的大人来定夺了。
齐揽月搞不懂这个跳祭舞的人选是如何确定的,是大人信手一指,还是真的秉持了所谓神的旨意,反正每次跳祭舞的人总同府有关系。前几年本人也跳过春江祭舞,肖清寒也跳过,今年,终于轮到了齐揽月了。
自打听到让她来跳祭舞,齐揽月就满脑门子黑线。她是个无神论者啊,一听说祭舞,她首先想到的三个字就是:跳大神!
接着想到四个字就是:妖言惑众!
一想到她即将要当着成千上万的人跳大神儿,齐揽月脚着她压力好大啊!
“师姐,你能不能跟我娘说说,今年祭舞还是由你来跳得了……”齐揽月苦着脸哀求着肖清寒。眼睛却冷静的观察着肖清寒的反应。
“竟来胡闹!”肖清寒闻言,动作一顿,接着抬手就点了点齐揽月的脑门儿,“祭舞人选那是能够随便更改的?”
说着她起身,虔诚的冲着某个方向一礼,然后才道,“那是神的旨意!”
“本来我还怕你的病没有好利索,没有向你提,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就是奉了师父的命令,来督促你勤加练习的。”
“我什么都不会,练习什么呀!我不想去啊师姐……”齐揽月哀嚎道。
哀嚎有三分是真的,她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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