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岚司却是真正读过许多书的人,好多时候齐揽月不知道的典故,他一清二楚。于是,在他不着痕迹的找补下,齐揽月这马屁更是拍的牢牢的,丝毫没被周冰燕看出破绽来。
三人在书房里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周冰燕的弟子来催促,周冰燕才忽然想起,自己今日寿宴,外头还扔着一群客人呢,立刻有点赧然。
齐揽月心里说,哎呦可算是不用再在这里跟周冰燕讲古论今了,但是嘴上却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哎呀,都是我的不是!今日同周大学士一谈,真可谓受益良多,竟说着说着就忘了时辰,差点误了大学士的寿诞,稍后我一定自罚一杯。快,周大寿星,快请出去接见下那些都等长了脖子的人们吧。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这话说的不多恭敬,却随意自然,显然是把周冰燕不当外人,仅是当成个亲近长辈来调侃的样子。周冰燕闻言,十分的受用,哈哈一笑,说:
“哈哈哈,齐点灵快人快语,今日一谈,也让我十分的畅快啊!点灵若是日后无事,不防多来我这里坐坐,今日一聚,周某才明白何为忘年之交,相逢恨晚啊!”
“哎呦可折煞我了。周大学士若是不嫌弃,我日后定然愿意多来这里请教的。”
“随时欢迎,随时欢迎啊!”
所以,当周冰燕跟齐揽月岚司回到迎客厅的时候,众人看到的,就是周冰燕满面喜色的同齐揽月几乎手把手的走进来,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左右人都知道周冰燕的性情,能让她这样喜形于色,不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之后的宴席都是周冰燕的几个弟子安排的,席位本来是定好的,但是因为周冰燕喜欢,所以齐揽月岚司直接就是挨着周冰燕的位置坐了。席上觥筹交错之时,周冰燕对齐揽月夫妇更是十分热络。
对于岚司的学问,周冰燕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也觉得名不虚传。
可怜一众想方设法想要让周冰燕能够夸赞个一句半句,费尽心思准备贺礼,又早早的想好了各种宴席上宴席下要说来同周冰燕探讨的课题,好能彰显出自己有学问又好学的学子们,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输给了齐揽月跟岚司。
总之过了周冰燕寿宴以后,文人圈子里,名声最响亮的不是周冰燕的徒弟们,也不是旁的宾客,而是无意中送了一张画给周冰燕的齐揽月。
真是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世事的无常,这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周冰燕是今日的寿星,虽然在场都是文人,不会刻意灌她酒水,但是身为寿星,多喝两杯总是有的,所以宴席到尾声时,齐揽月等人也就告辞离开了。要不是周冰燕有些不胜酒力,齐揽月觉得自己跟岚司很可能还会被周冰燕拉去书房,再好好的聊个一两个时辰。
出了周府,齐揽月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啊,心说真是压力山大啊,下次这周府,还是尽量少来。不然哪日被周冰燕发现了,她其实是个嘴尖皮薄腹中空的,那还了得?
有时候文人是很拧的。就像周冰燕,赏梅宴上觉得她是个好的,那如今就开始十分推崇她,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书读的不多,起码对这个世界了解实在有限,那她这名声,恐怕得比刚刚清醒那时候还臭吧!
正心里想着,一旁的岚司突然低低的笑出声。见到齐揽月疑惑的看过来,就道:
“怎么?方才在周大学士书房里还侃侃而谈呢,如今出了周府,怎地就变成这样了?”
齐揽月闻言,明知他挤兑自己也不生气,往后一靠,理所当然的道:
“我这叫机智,你懂吗?难道让我在人家寿宴上告诉她,周大学士其实你误会了,你错了,其实我是个草包?”
岚司闻言一愣,眨了下眼看她: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本来是同她玩笑的,但是岚司突然想起来,过去齐揽月最恨旁人说她不学无术,尤其是他。方才他一时给忘了,这玩笑开出来,若是徒惹齐揽月不快,自己真是郁闷了。
结果齐揽月并没有想象中的沉下脸,而是随便摆摆手,道:
“我知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玩笑而已,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其实,我自己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若是我永远因为旁人一句两句话而患得患失或者是被左右了情绪,那也太不长进了。”
齐揽月说的理直气壮:
“我是不知道那些典故,不了解那些名家,那又怎么样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谁定下规矩说是个人就要知道那些了。我精力有限,关注我该关注的,集中精力做我想做的就行了呗。
这人生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志向不在入仕,也不在万古流芳,我就愿意闲云野鹤,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所以,我要打拼要努力,也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去。
至于旁人的看法,谁管他!”
岚司闻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过去其实他也一直觉得齐揽月太懒散,不上进,可是听了她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来,他也不得不思考一下,这样,其实又有什么错呢?
每个人真的是有每个人的活法,谁有权利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呢?
何况,齐揽月真的不是不努力。看她每日摇卦时的认真,练舞时的勤奋。这些,过去的他从未注意到过。就像她说的,志不在此而已。这样真实的齐揽月,其实才是最初的那个齐揽月吧?
一往无前而心无旁骛的,只专注与她想要专注的人事物。正想着,突然听齐揽月的话一个转折:
“不过。有空还是得多看看书了。不然再碰到周大学士这样的情况,我就要撑不住了。哎呦喂今天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岚司听得不觉莞尔。心说果然几句话到头就现了原形了。
不过,看到齐揽月在自己面前的这份放松,让岚司觉得很受用就是了。但是问题还是有的:
“脑细胞?那是什么?”
说起来岚司还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有时候听到她嘟囔也会蹦出许多听不懂的词来。一问之下,她都说梦里听来的。
这次也是吗?果然,齐揽月道:
“梦里听到的。你知道,我说过的那个梦里人们的科技很发达。不但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机器,还有些机器,可以看到咱们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有人做过实验啊,把人脑子切开,然后仔细观察里头的脑子,发现那都是一个个特别特别小的东西组成的,于是就给那些小东西起名叫脑细胞。据说人在思考的时候,如果很费力,脑细胞就会死掉。”
岚司听得惊讶之极:
“把人脑子切开,那人还能活了吗?再有,若是组成人脑的那个,脑细胞都死了,人不会死掉?”
“嗯,活人脑子切开当然人会死啊,但是研究这个的人也不能随便抓个活人就把人脑子切开啊,这不是研究还可以研究死人吗?
若是脑细胞死光当然人就死了啊?但是脑细胞是会不断产生的,死了的就死了,还会有新的补充上来,所以一个人如果寿数未到又无病无灾,死个千八百个脑细胞,也死不了的。放心好了。”
是这样的没错吧?
齐揽月其实也不知道,反正她就顺嘴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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