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越看越听就越是兴趣缺缺。
偏这人似乎在宣城人气还很高的样子,底下的人时不时的发出叫好声,一曲唱罢,更是有许多人拿了银票子拍在了一个小童拿下来的托盘里。
齐揽月这时看明白了,敢情这男子是表演一出后,就有人下来收钱啊,眼看那个捧着托盘的童子在大堂中走了一圈儿,托盘上的银票以及银锭子碎银子就摞了厚厚一层,齐揽月咂舌:
“哎呦这圈钱的速度,可够快的啊。”
齐揽月抬头,看到台上那男子倒是一眼都没去看那童子,而是半垂着头,整理着并不存在什么褶皱的衣袖,台上柔和的灯光映衬下,倒是有几分君子如玉的感觉。
不过,若是真的清高,又怎么会跑这里来表演?姿势摆的倒是不错。
齐揽月可也是在现代里活过一回的,一个人自拍或者让旁人拍照时,角度就关乎于皂片的美丑程度。台上这男子四十五度忧伤状,还不是为了突出他高挺的鼻子,显得面孔更精致俊朗吗?
哎呦,没劲透了。
齐揽月有点不想看下去了,但是眼看着那收钱的童子就快要到自己这桌了,这个时候起身离开,还不得被人认为是掏不起钱来啊。于是,齐揽月只好按耐住立刻走人的心,让青丝随便挑两块银子赏了算了。
等那童子离开,齐揽月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和岚司一起天乐坊看杂耍的事情。于是一侧头,轻声对身后的青丝道:
“青丝,你们说,眼前这一幕,是不是有些像去年在天乐坊看万家班杂耍时的样儿?只不过,那次下来收钱的是只小猴儿。”
青丝乐行一听,噗嗤就笑了。然后赶紧都抿紧了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引来太多人注意。
“怎么,不像吗?”齐揽月也笑,问道。
“小姐,你太坏了!”青丝一瞪眼睛,道。
小姐这是把人家小童子比作猴子,把人家弹琴歌唱比作杂耍了。不过……哎呀,仔细一想,还真是有点像。
青丝乐行偷偷笑着,心里一边认同齐揽月的话,一边想着,自己被小姐带坏了。
连一旁的言阙也被齐揽月说的话弄得有些想笑了。
主仆几人插科打诨,笑过以后,齐揽月的困意倒是被驱散了不少,那小童子收完银子,倒也不是直接回到男子身旁,而是走到了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身旁,把托盘递了上去。
管事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清点银两。
齐揽月一看,眨了眨眼,心说这招儿新鲜哎?就这就查上钱了?
管事很快清点好,然后高声宣布:
“明心公子,得赏银八百三十七两!”
下边的人们哄的一声开始了议论纷纷。
齐揽月也惊讶了。
“这银子倒是真好赚啊,一曲下来,就赚了八百多两银子啊!”
因为惊讶,齐揽月这话说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足够旁边一桌的人听到了。
那桌的客人也是个女子,年纪看上去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样子,此刻正享受着身旁一名面貌清秀的侍人的喂食,听到了齐揽月的话,笑了下,道:
“这位不是宣城人,头次来星海楼吧?”
齐揽月闻声看过去,确定了那女子是在同自己说话,于是点点头:
“嗯,确实是头次来。”
“难怪,”那女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既然不是本地人,也就难免不知道星海楼的规矩了。”
“哦?难道这表演跟赏银还有什么说法吗?”齐揽月奇怪道。
“当然有啊。”那女子说,“这星海楼每隔一日,都会有一场竞技表演,顾名思义,就是这星海楼中的几位当红的妓人相互之间比拼才艺。
今日你来算是来的巧了,今日表演的可是星海楼最出色的几个人了。呐,方才表演的是星海四绝之一的明心公子,接下来,还有明镜公子,明月姑娘跟明烛姑娘的表演。
这判断胜负的标准,就是个人得到的赏钱多寡。
看到那边了吗?”说着,这女子又抬手向一个方向一指。
齐揽月看过去,就见一个方桌,一个童子,然后方桌后有一人稳稳坐定,不知做什么的。
“那是做什么的?”齐揽月不知道就问,很是虚心。
女子啧了一声,道:
“那里是盘口啊!每逢这样的比试,楼中都设盘口,客人可以去押注,一旦自己下注的公子或是姑娘赢了,不但能得了赌金,还可以有机会做那些公子姑娘们的入幕之宾。”说着,女子突然露出一脸迷醉的表情,道,“平日里若是想让星海四绝陪着喝杯酒都难啊,如今,竟然有机会登堂入室,你说说,在坐的这些人,怎么会不掏银子呢?”
齐揽月听明白了,看着那女子一边说,还不忘一脸垂涎的看着台上的明心公子,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来一句:
“你们宣城人真会玩儿……”
难怪有人出的银子多,有人出银子少,原来是以收到银钱的多少决胜负,而胜负又关系到这些人们在那边的赌局的胜负。这星海楼的人倒是真会做生意。
这一晚上下来,说是日进斗金可绝对不夸张了。
看了看台上,那伤春悲秋的明心公子已经下台去了,下一位表演者还没上来,但是突然之间,台上响起了一串鼓声。
人们本来先前还在议论纷纷,这鼓声一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都看向台上,想要知道这一上台来的是哪一个。就连本来萌生退意的齐揽月都暂时打消了回去客栈的念头,看着台上等着看下一个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表演的的人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一道红绸突然从后台激射出来,很准确的射入台子上方的一个吊着的铜环里,然后一声“咯”的轻响,齐揽月眼尖的看到,那红绸的头上,原来是绑在一根铜棍上,棍子随着红绸射入铜环,然后有人拉动红绸,原本穿入铜环的铜棍从之前的竖着变成了横着,一下子就卡在了铜环上,连带着,绑在铜棍上的红绸也相当于固定在了台子上方。
几乎就是铜棍卡住的同时,一个人从后台“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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