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可以通往大堂的房门里边有锁,只要门锁上了便不用怕被人突然闯进来打扰。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有私密性的房间,妙就妙在可以欣赏到大堂的表演,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此间众人身份。
三人对这里的环境都挺满意,索性连陪客都没要,酒菜上齐,三人就在房间里自斟自饮,闲聊听戏,三人都很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还真挺不错的啊。”楼下的新戏刚告离段落,一直听得摇头晃脑的石馥颜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然后又给齐揽月跟石筱贝把面前的杯子都满上,开口对齐揽月说,然后看向石筱贝,道,“筱贝哥,今日我可是借了你的光了呢!”
这当然是玩笑话了,她总是说今日齐揽月主要请的是石筱贝,她是来蹭戏听的。
齐揽月白了她一眼,不予理会,石筱贝经过多次接触,也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跟性情,自然也不插嘴,笑笑就拿起杯子嘬一口酒,根本不搭石馥颜的话茬儿。
石馥颜见状,也就呵呵一笑,闷头喝酒吃点心。
此时台下宾客们吵吵嚷嚷,但是楼上的雅间里根本不受影响,三人正随意谈及戏曲方面的事情,突然就听到这雅间的门“嘭”的一声响。
还好门上有锁头,雅间的门被人一撞之下,并没有被撞开。
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跟交谈,齐齐望向门口。
“里边的朋友,对不住了。”
一个女声响起,接着就听到似乎是她在劝阻什么人的声音:
“哎呀方琼,你喝点太多了,走走,咱们回去醒醒酒。”
“……”被唤作方琼的人显然是不肯听劝,但是可能就是因为醉了,说的话也含糊不清,隔着房门也听清楚。
只听先前的那个声音又劝:
“啊!你看,这好戏不是马上就要继续开锣了吗?走走,咱们回去接着听戏。这可是今年的新段子,总得好好品一品的,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说完,也不知是哪里让那方琼不满意了,她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
“年年都是那些陈词滥调,有什么好听的!来来去去的,无非就是些女才男貌花好月圆的烂东西!俗!俗不可耐!哼!有了几个臭钱,就以为欣赏品味也能上来了吗?我呸!
烂泥扶不上墙,牛吃牡丹!”
“哎呀,你小点声!”先前那声音连忙打断方琼的喊叫,似乎是试图制止她过激的动作,声音中带着尴尬以及气喘。显然,这人跟那方琼一处,听她这样高声喊叫觉得很是丢人,也被她不听劝阻弄得精疲力尽。
“小声!我凭什么要小声!”方琼还不依不饶,喊道,“那曾可言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你不了解吗?她都能被请去国师学院教书去!
你看看她同我炫耀时的那副得意劲儿!什么玩意啊!”
国师学院四个字一入耳,齐揽月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石馥颜跟石筱贝是疑惑的看向了齐揽月,齐揽月则是一脸躺着也中枪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这是,她就是个听戏的路人甲,怎么还能被谈到头上呢?
而且,还就那么巧,这两人就站到她的门口,说着国师学院招人的事情!
三人都不出声,手中动作也都停下了,都侧耳认真听着门外两人的声音,想看看她们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
就听那方琼的声音继续不满的道:
“国师学院初一筹建就让一个坊的百姓迁离了家宅,之后又让那些迁走的人自己盖房子,弄得整个岚城都乌烟瘴气的,如今学院还没落成,连学生都没招收到便开始挑选老师了,看看吧,连锃可言那种货色都能混进去当老师了!这国师学院,真是让人期待不起来了!”
齐揽月听着这话,脸色不好看了。
断章取义、道听途说这两个成语,果然是代表着某些招人烦的人啊。这人说的好像是她草菅人命强占人家土地似的!能把事情扭曲成这个样子,齐揽月都服了气了!
结果,那方琼似乎觉得说的还不过瘾,埋汰完了国师学院后,又开始干脆对齐揽月本人做起了人身攻击:
“早年间就听说齐点灵不学无术,还嚣张跋扈,偏还有那么多无知愚民觉得她学识渊博、悲天悯人,如今看看国师学院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果然过去的传言非虚了!要我说……”
“方琼!”方琼的同伴显然受不了她的胡说八道了,十分声音的打断了她,“好了,你喝多了,莫要在这里胡说了,赶快跟我回去!”
“我不!你们都被假象蒙蔽了双眼,我非要骂醒你们!”
雅间之内,齐揽月已经黑着脸起身,石馥颜跟石筱贝也都跟着起身,他们看着齐揽月的脸色,心说她不会是要去教训门外这个家伙吧?
这么想着,石筱贝正在考虑着,若是这事情闹起来,会不会对齐揽月名声有损呢,结果就见石馥颜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去门边了。
外头的人显然还在争执,石馥颜到了门边,手都已经落到锁上了,突然又停了停,转头看向了齐揽月。其实若要按她的性子,若是齐揽月不在这里,听到外头人这样诋毁小月她早冲出去胖揍他们一顿了,可是走到了门口,她才想到齐揽月如今也在。
若是今日真的把人打了,到时候事情传出去,对与齐揽月的名声怕是有损吧?
毕竟齐揽月如今的身份已经是国师,她还要靠着她的声望开国师学院的,别自己一个冲动,给她惹了什么麻烦。
于是,冲到了门边,她便迟疑了,可是她迟疑,落在锁上的手一时间没有动作,但是她身后,齐揽月紧跟着就到了,她却毫不迟疑,上去就挤开了石馥颜的手,然后把门锁拉开,一下就打开了雅间的房门。
只一瞬间,门外正在拉拉扯扯的两个人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