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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酒遇知音(1 / 1)

<>西水县衙估计在周围的县城比较,最不起眼的,像是闹饥荒一样可怜。。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可你若是看了西水的大牢之后,就会觉得这个衙‘门’还是很不错的。

可再破的牢房也是关押犯人的,陈强此刻便坐在大牢里。

‘阴’暗‘潮’湿的大牢,破旧不堪的小木桌,却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

陈强喝着酒,酒,当然也是好酒。刘亦白执着酒壶,又给陈强斟上一杯。

牛忠也端起了酒杯,向陈强道:“敬少爷一杯,望少爷原谅小人冒犯!”

陈强却只“哼”了一声,独自把酒仰头饮下。

刘亦白又斟满了酒,道:“少爷,你呀,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陈强依旧沉默,只不停地喝酒。

牛忠道:“少爷!你讲义气,重情义,我牛忠佩服!”

陈强却一拍桌子,道:“你他妈的少给我灌**汤!那姓沃的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刘亦白道:“其实,高大人的脾气为人耿直,跟少爷的脾气差不多!”

陈强却又“哼”了一声。

刘亦白却突然转头对狱卒说道:“你去一下醉香楼,给老板娘讲一声,今晚派两个姑娘来陪陪少爷!”

陈强的脸‘色’迅速晴空万里,拍着刘亦白的肩膀笑道:“还是师爷想的周到!”然后迅速对转身离去的狱卒喊道,“给孙红梅说一声,选两个漂亮点的!”

狱卒应声而出。

陈强又转向了刘亦白,语气却和缓了许多,道:“刘师爷,你够意思,咱们也算有点‘交’情,你给我说实话,你们高大人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刘亦白却眨着眼睛笑道:“高大人能把少爷怎么样?”

陈府大院,家丁依然‘挺’‘胸’站立,可‘花’草却已恢复了‘春’的鲜活。

陈涌福在踱步,管家道:“老爷,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胡二道:“刘师爷跟牛班头都很客气,不像刚开始那么凶了!”

彭虎道:“老爷,下令吧!”

陈涌福看了彭虎一眼,沉思起来,片刻,却突然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醉香楼的酒席也散了,因为醉酒的张一剑又突然闯了回来,一定要拍一拍西水县衙大堂的惊堂木。对一个醉酒的人,若不想惹麻烦,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所以高文渊很无奈地跟马鸿儒告别了,然后扶起张一剑出了醉香楼。

刚出‘门’不远,本来醉的东摇西晃的张一剑竟突然清醒了,而且一直指着高文渊笑,就好像忽然捡到了一个大宝贝似的。

高文渊也笑道:“没想到拿大刀片子的四品武官也会装醉!”

张一剑似乎很得意,道:“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傻啊!幸亏你有我这么聪明的朋友帮你脱身,要不然估计已经就钻到马鸿儒那小子的布袋里去了!这个人情你可一定要还啊!”

高文渊道:“好好的酒席才只吃一半,你就把我拉出来,还好意思说是帮我脱身。我的那只布袋都还没亮出来呢,要不然就给你装一袋美味佳肴回去了!”

张一剑眨眨眼,很好奇地看了高文渊一眼,道:“怎么没看出你身上有什么袋子呢?”

高文渊笑道:“你这种粗莽武夫当然看不到了!”

张一剑却道:“你别不相信,别以为马鸿儒是个土包子!告诉你啊,西山人可有灵‘性’了,什么鬼主意鬼点子都能想出来。要是好起来的话,大智大勇,彪炳天下,张衡、张仲景、诸葛亮,还有个范蠡。尤其是范蠡,‘弄’个‘女’人,把个夫差搞得落‘花’流水,一介布衣就把个那么大的吴国给灭了!想想吧,多厉害,要是坏起来的话,就你一个小小的县官,根本不值一提!”

高文渊故意惊奇道:“有这么玄乎?”

张一剑道:“不信你就走着瞧吧!不过,说不定你在西山呆上几年,也能沾上那么一点灵气了!”

高文渊哈哈笑道:“像你这装疯卖傻假醉酒的勾当,也是来西山沾的灵气?”

高文渊也大笑起来,猛拍着高文渊的肩头道:“对头!我要是不装成这个熊样子,千把号大兵就要变熊了!”

高文渊故意长叹一口气,道:“看来张大守备到处蹭饭,原来是为国为民着想啊!”

说毕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暖阳正‘艳’,‘春’‘花’烂漫,连天边的云彩仿佛也沾上了快乐的气息,一片一片地仿佛要跳跃起来。

温暖的阳光下,县衙里也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看到县太爷回来了,李狗子忙迎了上去,指着正开挖地基的匠人道:“大人,地基明天就挖好,后天就可以砌墙了!”

张一剑已望向开挖的地基,然后转过头,居然似乎很惋惜地看着李狗子,仿佛李狗子是一条不知道自己将要被煮的鱼。

果然,高文渊没有回应他的笑脸,当然也没有夸奖他。

李狗子似乎也觉得县太爷有些不对劲,只有问道:“大人不是说了吗‘大干快干加巧干,不能让师爷坐在院子里打算盘’!”

高文渊却不理他,而是跳进地基,弯腰用手量了一下深度,然后跳上来,终于开口道:“李狗子!”

李狗子慌忙应道:“大人!”

高文渊道:“你是个带工的,应该知道一间墙高八尺、进深丈二的房子,一堵墙是多重?”

李狗子的脸立刻变了,仿佛是刚刚生吞了一整根黄连:“大人,您别难为小的了,这谁能称这一堵长墙啊!曹冲称象也不能称墙啊!”

高文渊却道:“看来我得先扣你一两银子了!”

李狗子仿佛要哭了出来:“大人!”

高文渊道:“你能量出这墙的长宽不能?”

李狗子很疑‘惑’地点了点头,道:“能啊!”

高文渊道:“那一块砖的长短你也应该知道吧?”

李狗子突然拍了一下脑‘门’,笑道:“哎呦!我他妈的是猪脑子!大人,我可真服了您了!”

张一剑已忍不住笑了出来,高文渊也笑道:“那这一堵墙的重量……。”

李狗子忙道:“能!绝对能算出来!”

高文渊却又严肃起来,道:“墙的重量有了,地基承载这个重量,能这么浅吗?”阳光下,李狗子的额头上似乎有汗光闪烁,高文渊又继续道:“李狗子,房子十年内若出现裂痕,县衙的牢‘门’就对你开个大缝!”说完与张一剑径自走开了。

李狗子呆愣了片刻,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道:“妈呀!这县太爷以前是当工头的吧!”

旁边有个工匠也低声道:“比工头厉害多了!”

李狗子转头瞪了他一眼,突然喊道:“再挖深一点!”

严峻的县衙大堂,张一剑却无所顾忌地笑了出来,道:“这个小工匠,居然敢跑到关公面前耍大刀!”

高文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就算跑到你面前耍大刀也不行!”

张一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大模大样地一屁股做到公案椅上,抓起惊堂木,对着空旷的大堂一指,很严肃地吼道:“小子,给我从实招来!”然后狠狠地一拍,响声四彻,把站在院子里监工的李狗子都吓了一大跳。

却突然听见“哎呦”一声痛叫,惊堂木“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张一剑却左手捂右手,忍不住骂道:“他妈的,把老子的手都快给震掉了!”

高文渊却大笑起来,道:“一看你就不是这块料,就别这么虐待自己了。还是回家耍你的大刀片子比较好。”

张一剑却跳起来,道:“好什么好!咱大明的制度,耍大刀片子的哪比得上耍嘴皮子的!”

高文渊道:“谁说比不上,至少拿着大刀片子可以到处蹭吃蹭喝,饷银还留着……。”

张一剑却突然打断他,很严肃地问道:“你不说这个,我倒忘了。你的饷银是多少?”

高文渊仔细地盯了张一剑两眼,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张一剑道:“刚上任就建房子,是不是想吞点工料钱?我可告诉你,高文渊,这个猫腻你最好别沾!西水这地方,百姓都鬼‘精’鬼‘精’的,椽子、柱子多少银子一根他们都知道,玩砸了你可要到刑部大牢里建房子了!”

高文渊却笑道:“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张一剑还真上上下下地把高文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也笑了,道:“一看你小子就不是那块料!”

高文渊忍不住指着张一剑的鼻子笑了起来,道:“你小子嘴连皮子上都不吃亏!”

却听身后有人道:“两位大人好兴致啊!”

高文渊回头,却是刘亦白和牛忠。

刘亦白道:“大人,陈强已经安排妥了。”

牛忠道:“他现在大吃大喝的,也没有原来的凶样子了。”

高文渊道:“还骂本官吗?”

刘亦白道:“不了。陈强原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高文渊冷笑了一声,道:“可不能让他一位咱怕了他陈府!”

刘亦白道:“应该不会!”

张一剑却坐不住了,打断他们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就听不明白呢?”

牛忠道:“回大人话,陈家少爷大闹公堂,触犯王法,关进大牢了!”

张一剑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吃惊地看着高文渊,好像刚认识这个人似的:“你真的把陈涌福他儿子关起来了?”

高文渊点了点头。

张一剑“啧啧”不绝,道:“了不得,了不得!老虎头上蹭痒!难怪前晌看见陈涌福气鼓鼓的!你脑子进水了吧!”

高文渊道:“我的脑子若是进水了,那你的脑子岂不是已经被酒给泡坏了!”

张一剑似乎已生气,道:“我说文渊呐……真不知道该这么说你才好!”

高文渊却仿佛很悠闲,道:“那你就不说呗!”

张一剑一甩袖,道:“好!好!那我走行吧!”说着便向‘门’口走去,竟似是真的要走。

高文渊却依旧没动,只道:“来西水蹭一顿酒‘肉’就抬脚走人?”

张一剑头也不回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刘亦白和牛忠却急了,急忙挽留。

高文渊却喊道:“牛班头!”

牛忠一愣,从张一剑面前移开,应道:“大人!”

高文渊微微一笑,道:“去买两坛好酒,要上好的‘女’儿红。”遂即却叹口气道:“可惜不能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张一剑却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身也叹道:“唉,看你独自喝闷酒怪可怜的,还是留下来陪陪你吧,谁叫咱们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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