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从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样毒舌的一面。
印象中,这人始终寡言少语,所以两年前在他经常来家里的那段时间里,她才会给他起了个冰块脸的外号。
是真的很冰。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块终年不化的冰块。
所以,哪个少女会爱上一块冰?
她不逃婚才有鬼……
两人关系发展到这步,这是桑晚之前做梦也不会梦到的情节,一时间也是想了很多。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桑晚有些走神,脸上涂药膏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
眼睛才刚睁开毫无预兆撞进双噙满危险的黑眸,心脏蓦地漏跳两拍,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好了?”
“嗯。”他没什么表情的应一声。
桑晚点点头,想从他腿上下去。
“衣服脱了。”几乎同时,这人薄唇间溢出几个字。
桑晚动作一顿,脸色不自觉有些发白。
浴袍里什么都没有穿,如果当着他的面脱掉……
她深知自己今晚逃不掉,可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变扭,她垂下眸子,掩去眼底那点抗拒,“我、我先去关灯。”
“脱掉!”
桑晚还是来不及起身,这人耐心已经耗光,嗓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好。”她不敢再看他,点点头,用力屏吸,苍白手指落在自己浴袍腰带上,解开。
没了腰带舒服,宽大浴袍一时间松垮垮挂在身上。
桑晚感觉这辈子的勇气都在这刻用的精光,但她不敢停,想到得救前的遭遇,想到将她害惨的渣男贱女,一时间,心脏被仇恨塞满,深吸口气,一股脑将浴袍半褪到腰间。
夏天,房间里冷气强劲。
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桑晚能明显感觉到皮肤表面泛起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很冷……
一种从心里透出的冷。
林慕琛将她这副模样收进眼中,一时间喉咙竟是不受控的有些发紧,女人黑发掩埋间,胸口一对玉峰若隐若现,她怕他,藏不住的那点怯懦尽数被他察觉,而她大概不知,她这副模样只会更加的……引人犯罪。
欲望轻易被勾起,林慕琛胸口一抹烦躁急剧升腾。
这个女人一直这样!
不臣服于他,却又始终勾引着他。
他身体愈发的紧绷,暴躁的嗓音早就哑到不行,“转过去!”
“……”桑晚这次是真被他吓了一跳。
莫名其妙,吼什么吼?
她有些怨念的皱了皱眉,但是抬头看见他沉黑的一张脸,到了嘴边的一句话到底还是识相的咽进喉咙。
转过去……
因为要起身,桑晚抬手压了压挂在腰上的浴袍,小心翼翼从他腿上起来,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不知该不该继续坐下。
这人今晚简直前所未有的变态!
桑晚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听见他又砸过来俩字,“坐下。”
“哦啊——”
结果,她才刚要坐下,腰上浴袍被人粗暴的一把拽开,桑晚没忍住的惊呼一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件浴袍被丢出去老远。
她下意识拢了拢双腿,小脸上红白交错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是真的背对着他浑身……赤裸!
桑晚想去捡地上那件浴袍,只是才有动作,腰上猛地一重,等回神整个人已经跌坐在男人腿上。
没穿裤子,皮肤下是他的西装裤。
桑晚不安的动了动,腰上那只大手却没撤开,但很快,后背袭上一层同脸上一样的舒服清凉。
他怎么知道她后背也有伤?
房间中,空气里全是药膏的味道,只是这药上的太过暧昧,暧昧到一丝不挂,暧昧到她后背除了药膏的清凉之外,渐渐多了层灼烫的鼻息,她是被他按着一屁股坐下去的,臀部贴着他的小腹……
那样明显的感觉,身下渐渐绷紧,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
好尴尬。
背对着她,桑晚脸上温度一路蹿升,很快便将药膏的清凉感吞噬干净,她想着说点什么打破这层尴尬。
“林先生啊……”
几乎是桑晚开口的同一时间,男人暴躁的一把丢掉手里的药膏,药膏棉签一股脑撞在墙上,洒了一地。
她只来得及说几个字,房间里便剩下她的尖叫声。
那双沾了些许药膏的大手落在她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提起,她感觉自己在空气中兜了一圈,等回神人已经落在沙发。
趴着,准确说是跪趴着。
背对他。
身后解皮带的声音,三两秒的时间,她甚至还来不及适应这种改变,大腿已经被人扯开,他粗热的昂藏毫无预兆的直接撞进她身体里。
“唔……”没有任何前戏,她里面一片干涩。
桑晚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差点哭出声来。
他太大……
她好疼……
这种疼一下叫她联想起记忆中的种种。
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疼,这个人似乎从来都不温柔,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可以叫喊反抗,眼前,她却早已失去那种资格。
这条路,回不了头……
桑晚将脸重重埋进沙发,咬牙用力克制住冲到嘴边的声声吟叫。
————
林慕琛罕见的只在沙发上要了她一次。
事后,他抽身头也不回的去了卫生间。
但即便只是一次,也把桑晚累得够呛,她几乎起不了身,好一会都是那个姿势趴在沙发靠背上,双腿腿根酸疼,像是废掉一样。
等她艰难从沙发上挪下来,弯腰捡起浴袍时,林慕琛恰好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
桑晚身形微微一僵,下意识加快动作,手忙脚乱的将浴袍裹上。
身后,那人冷笑一声,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丢,走两步在另一侧干净的沙发上坐下,“过来,替我吹头发。”
“……”桑晚差点问候他大爷。
手臂刚刚撑着沙发酸软一片,抬都不想抬,但即便如此也还是硬撑着,腿心湿漉漉的,走几步都觉得像是有东西要流出来,又不敢先洗澡,只能迅速在卫生间用卫生纸擦了擦,洗好手拿着吹风机出去。
吹风机嗡嗡响声响起的时候,桑晚动手去拨他湿漉漉的发丝。
结果还没碰到,手臂啪一声被人粗暴打开,男人嗓音不善,恶狠狠命令,“滚后面去!”
“……”桑晚皱了皱眉,差点没把吹风机往他脑袋上砸,这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怎么?觉得委屈?”见她不动,这人嗓音更冷,“或者,我一个还不够满足你,你更喜欢一帮男人一起?”
“……”桑晚脸上血色一下褪了干净,苍白的不成样子。
她手指紧紧扣住吹风机,想说什么,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而是跨开步子,绕到他身后,重新按开吹风机开关。
男人头发短,很快就能吹干。
桑晚小心翼翼替他理了理被吹风机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转身拔掉吹风机插头,“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林慕琛静静坐着,薄唇冷漠抿起。
安静。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桑晚静静站着,陪他耗。
事实上,她甚至已经做好,他一整夜不开口,她就这么安静站到天亮的打算。
“桑晚,你听话的模样真像个廉价的妓女。”林慕琛突然起身,冷漠又轻蔑的嗓音将一屋子沉默打破,他一双黑眸静静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大手突然伸出去重重钳住她下巴。
桑晚吃疼的皱起眉,下一秒所剩无几的自尊还是被他狠狠践踏,“今晚的服务我很满意,继续保持,以后就在我身边当个乖巧懂事的情妇,随时随地……为我张开大腿。”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手拿开。
多一眼也不看她,长腿跨开,从她边上过去。
他大咧咧脱掉身上浴袍,完全不在乎当着桑晚的面身体光裸,面上始终含着几分讥诮,然后斯条慢理将衣服穿好。
整理好,他没系领带,衬衫领口微微敞着,似乎并不打算在这过夜。
桑晚还是那个模样站在沙发边,手上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吹风机,她整个都很安静,仿佛刚刚林慕琛字里行间的侮辱不是对她一样。
其实她就是很贱……
万人艳羡的林太太不当,逃了两年,还是回到他身边当了……情妇。
就这样吧,毕竟林慕琛活好颜高,不知道要比夜总会这样那样的男人强上多少。
林慕琛迈开腿,沉稳脚步声从她身边经过,很快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桑晚才有些麻木的抬起手按了按眼角一滴灼烫,深呼吸,神色平静的转身去了卫生间。
————
手机在被绑架时弄丢了,桑晚睡不着觉,起来将电脑打开。
浏览器里输入几个关键词,关于她的新闻便是一堆,短短一天时间,她已经成了恶毒的代名词,声名狼藉。
只是她倒也佩服姜甜,能编出这样连她看了都觉得自己无耻的故事来。
什么为了养奸夫伸手问家里要钱,家里不给,便起歹心将亲妈推下楼梯,想杀人好继承家里的遗产,哪知道运气太差,人没死,所以她没办法了,为了奸夫只好出去裸贷,而她的深情老公宋怀安,为了劝说她回头,却遭她和奸夫一阵毒打……
嗯,其实她蛮想知道,林慕琛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作何感想?
毕竟他在这故事里可是个需要女人养活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