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秦初就已经拒绝了秦歌让她先住到她那间小公寓的提议,姐妹俩最后约在外面见面,秦初脸上还有些病态的憔悴。
说不出太多为什么,如今秦歌是不愿意去秦卫国家里的,毕竟这次秦初出事全都是秦卫国引起的……
好在商亦臣出手及时,也好在那些人似乎清楚秦卫国与顾家或明或暗的关系,到底是忌惮几分的,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秦歌到的时候秦初已经到了一会了。
她有些愣神的坐在椅子上,直到秦歌坐在她对面才回过神。
“初初你真的不去住姐姐那个小公寓?或者你搬过来和我住一起也是可以的,再考虑一下吧……我真的不放心你。”秦歌依旧还是不死心。
有过前车之鉴……
万一秦卫国再去赌怎么办?
咖啡厅里人来人往,可秦歌却总觉得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秦初好似比以前更加成熟了,还有一种她读不懂的淡淡忧伤,秦初垂着眸子,脸上却一直都是笑着的,“姐,你别担心我了,这次也只是个意外,再说了你那间小公寓离学校太远,我上学不方便,你和姐夫又是新婚燕尔,我住过去更不合适。”
秦歌还想说些什么,秦初继续开口,“姐,其实爸妈死后,二叔二婶对我很好,那里有家的感觉……所以你别担心了,最多我答应你下次一定小心好不好。”
秦歌眼底一酸,家这个字眼似乎越发沉重,她像秦初这么大的时候虽然已经同商亦臣在一起,但总归得了他的庇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家破人亡,可是秦初……
她想到那天听到的二叔二婶夫妻两的争吵,即便二叔二婶对她好,总归了是因为秦卫华留下的那笔钱吧,而眼前二叔染上赌博,估计戒起来比商亦臣的毒瘾都难!
所以她担心有了这一次,指不定下一次还会找上秦初,倘若秦初出了什么意外那将会是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遗憾。
“初初……”秦歌叹一口气,想着这个事情回去同商亦臣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有两全的方法,这会倒也没说太多,“算了,如果你想搬出去的话随时和我说。”
秦初点点头抿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将话题挑开,“姐,姐夫对你好么?”
好么?
秦歌愣神于这个问题,那男人强势,霸道,龟毛,不可理喻,大概找半天也例举不出什么好的地方来,哦,床上功夫好算不算?
只是她想到今早那锅‘粥’,唇角略微上扬,虽然她贿赂的很失败,但总归了商亦臣出门的时候心情好像还不错。
对面秦初倒是突然松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看来他应该对你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秦歌倒是因为她这句话彻底笑开了,“切,小屁孩,一句话说得你好像看开红尘了一样,姐姐的事你放心啊,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姐妹两看上去其实精神都不是很好的样子,秦初是因为之前被绑架,秦歌是因为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秦歌想到商亦臣临走时说中午和她见面,姐妹两便各自分开了。
秦歌送着秦初上了出租车并叮嘱她到家之后打电话给她这才放心离开,只是她没看到的是那辆出租车开出去没多远在公交站牌处停下,秦初从车上下来,脸色苍白的奔到垃圾桶边撕心裂肺呕吐起来……
有路人好心递过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秦初簌了口,那人却是没走:
“哟,小姑娘怀孕了吧?老公呢?你老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头这么折腾呢,现在年轻小夫妻倒真的没个轻重的。”
那阿姨过来人的语气对着秦初说了一通,秦初朝着她微微笑了下并不打算再扯太多。
老公?她哪来的那玩意?
等到胸腔间那股恶心的感觉没那么严重这才在公交站牌椅子上坐下来,她目光呆滞的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一只手始终覆在平坦的小腹上,而她这次例假已经延迟一个多星期。
她笑得有些苦涩,眼底有一层散不开的水汽,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怀孕了……
公交车站牌这个时候等车的人有些多,秦歌安静的坐着,直到一辆黑色的奢华跑车在眼前停下,她才抑制住身体不自己的颤抖在一种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中上了车。
永远也不要羡慕那些虚无的外在,因为你不知道那内在是怎样窒人的水生火热。
————
车子在马路上一阵疾驰,秦初脸色惨白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嘴唇被她咬得惨白才稍微克制住胸腔间再次翻腾的恶心。
车厢里很安静,可秦初却即使贴近了车门也还是抑制不住心底升腾起来对旁边男人的恐惧以及,恶心。
荣宴西至始至终看着车窗外头,只是周遭那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着一度让秦初透不过起来,墨镜底下那双漂亮的挑花眼眼底覆上一层诡异的寒芒。
车子停在一处酒店式公寓前,秦初下了车却只是蹲在一边干呕,胃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这种难受的感觉最近一度折腾的她寝食难安,还好刚刚在秦歌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
荣宴西从驾驶座上下来,他轮廓分明的面容被墨镜遮去大半,只那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邪恶的慵懒,他绕过车身,一把拽住秦初的头发,冷嗤一声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模样,“怀孕了?”
秦初完全反抗不了他的力道,头皮被他拽得生疼,眼底是一层浓浓的恐惧,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恶魔,她点点头,然后咬唇抑制住胃里翻腾的难受。
荣宴西了然的点点头,倏然凑近,手里手帕力道轻柔的擦拭在她同样惨白的嘴唇上,唇角笑意更浓,“想流掉它么?”
秦初有片刻的怔愣,像是完全没料到他话里破天荒的几分同意,又或是因为他替她擦拭嘴唇时候轻柔的力道,只是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下一秒已经急切的点了点头,“我不能要它……我还在上学,荣宴西,我们打掉它好不好……”
眼前男人眸底隐在墨镜后头,只留给秦初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可秦初的迫不及待好像彻底惹怒了她,他伸手挑住秦初下巴,倾身凑在她耳边,“没关系,反正你们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留下这个孩子,我们玩起来才更刺激,如果它命大,作为父亲我自然要给它一个来这世界的机会……”
说话间,他手腕一动已经将秦初拦腰抱起,他脚下步子跨得很稳也很快。
“荣宴西你不是人!”秦歌挣扎了两下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公寓入口处。
事实上秦初明白,这接下来必定又是一场非人折磨,荣宴西根本是恶魔,而她只能任他折磨。
————
秦歌到顾氏的时候刚好是午餐时间,可她没想到刚进公司见着的竟然是顾宁朗。
冤家路窄!
她想到那天秦卫国提及秦初被绑架之后去求顾家被顾宁朗轰出来的事情,眼下对这个男人更是厌恶。
她想避开,可人顾宁朗明显不想,找着机会又来找茬,反正这是他地盘,他怕什么?
“哟,远远看着就觉得熟悉,我说谁呢,原来是这两天报纸上吵得正热的女主角,季氏二少的求婚对象呀……”
秦歌忍住朝他翻白眼的冲动,大男人这么八卦还真是少见的!只脸上却是笑靥如花,“是呀,人受欢迎没办法,总不能都像大哥这样一把年纪了还单身吧?”
“也是,我想是男人都像找个弟妹这样的吧,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又能看着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所以自然难找。”
顾宁朗也不生气,化刺激为动力,几句话说得秦歌有种上去和他打架的冲动。
这一通阴阳怪气下来,那天的事情秦歌不想多提,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反正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你说够了么,说够就让开。”
顾宁朗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秦歌一咬牙错开他准备直接走人,尼玛,这是公司大堂,眼前这幺蛾子就是少东身份,她才和他没说几句话身上已经恨不得被人盯出个洞来了,什么眼光,竟看上顾宁朗这样的!
“等等。”顾宁朗转过身去,秦歌脚下一顿,果然停下,“还有什么事情。”
顾宁朗上前两步,站定在她跟前,眸底升腾出几分警告,“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你家男人不懂事没教过你,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提醒你一句,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少管,我们家的事情你更是要少管,不然我保证你的日子不会安宁!”
秦歌猜到他大概是指城东案子的事情,可就是不爽他一再的贬低商亦臣,只这一次不等她发怒,顾宁朗倒也不恋战转身直接离开。
秦歌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一会,碍于这里是顾氏大堂也不好破口大骂,这没品的男人真是够了,她管不管是她的事情,他能宰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