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架在微微颠簸状态下飞行,虽然不是恶劣天气,但是这个时代的运输机大都于对流层飞行,不像现在的大型客机于平流层飞行那般平稳、舒适、惬意。对于颠簸欧阳剑习以为常,而从延安来的一名联络官略显紧张,大概是第一次乘坐飞机的缘故。
飞机飞行平稳后,年轻的联络官继续汇报:“总参谋长,目前西北工业集团,根据中委的部署,利用兰州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条件,自38年西安至兰州的铁路通车后,开始在兰州战略布局。”
欧阳剑收回向外面探视的目光,又开始专注的倾听。“总参谋长,根据中委的指示,我们利用西安至兰州的铁路线,把战前在西安储存的各种机械设备包括发电设备运到兰州。经过几年建设,我们在兰州筹建了发电厂、机械加工厂、铸造工厂、纺织机械工厂、石油机械工厂、炼油厂、化工厂等。目前兰州基础工业已经初具规模。”
“根据中委的统一部署,为了尽快把兰州打造成西北重工业基地,这两年从江西抽调了大批工程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支援兰州。此外,我们利用战争的契机,从东部招募了大批技术工人和工程技术人员,人才储备保证了兰州工业的快速稳步发展。”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嘴里的专业术语、新名词不断涌出,让欧阳剑倍感欣慰。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有了合格的人才,还愁什么那!
看到欧阳剑微笑的盯着自己看,年轻人有些发毛道:“总参谋长,我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你说的很好,你是从江西过来的?”“是的,我是38年从南昌工业管理学院毕业,被调到陕甘宁工业集团。总参谋长,你在我们学院写的校训我依然记忆犹新:为了建设新中国,做一名时代尖兵!”“未来的新中国,需要大批有知识、有文化、有现代理念的年轻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大有作为。”
“首长,看铁路线!”警卫员小杨兴奋的喊叫起来。原来的警卫员小王,被欧阳剑送到野战部队当连长去了,这名小杨是新来的警卫员,他参军不久只有18岁。自然见到什么都感觉新奇。欧阳剑目光瞄向窗舷外,果然见大地上一条铁路线向西蜿蜒,犹如一条长蛇在快速爬行。飞机沿着铁路线飞行,预示着兰州已经近在咫尺。
兰州军用机场,时任兰州工业开发区主任徐向前、西北工业集团总经理章汉夫(他是去年被调到西北担任工业集团总经理)、兰州八路军警备师师长姜必达,国民政府兰州市长顾立人等在机场迎接。徐向前、章汉夫是老相识了,见面自然格外亲热。徐向前介绍警备师长姜必达,兰州市长顾立人。
国民政府兰州市长顾立人似乎格外激动。“欧阳将军,百忙之中光临寒地,鄙人倍感荣幸,请将军务必赏光,容鄙人尽地主之谊!”
“顾市长,自从西安至兰州的铁路通车后,西部重镇兰州可谓是旧貌换新颜。我是忙里偷闲忍不住心痒痒,来这里参观访问,务必请顾市长低调。”“欧阳将军的安全鄙人清楚、不敢造次,我知道怎么做。”在兰州一家有名的酒楼,顾市长仅携带一名秘书为欧阳剑接风洗尘。席间,顾立人道:“欧阳将军:兰州如今欣欣向荣,可谓是千古之巨变,完全拜赐将军当年的帷幄。火车一响黄金万两,是西部大铁路给兰州带来勃勃生机。”
“如果没有将军当年的震撼之举,就没有兰州的今天,作为兰州市长,我代表兰州百姓敬你一杯!”一杯酒下肚顾立人似乎未了心意接道:“自从贵党在兰州开办工厂,带动了实业振兴,兰州是一年一个样子。边城在短短3年能变成一座工业城市,贵党的举措犹如醍醐灌顶,此乃是立在当代、功在千秋之举。将军,这一切都与你的帷幄分不开,鄙人肝胆相照、感激之至再敬你一杯!”
未等欧阳剑搭话,顾立人当仁不让接道:“欧阳将军,张司令、杨主席对你顶礼膜拜,委托鄙人担任兰州市长。鄙人深感责任重大,是贵党全力倾注兰州,双方精诚合作。常言道:三杯美酒敬亲人,请让我敬你第三杯。”顾立人兴奋的难以自制,抢先喝完了杯中的酒。欧阳剑盛情难却只好干杯,这时只见顾立人突然坐在椅子上人事不省。
他的秘书急忙上前查看道:“将军让你见笑了,顾市长平常滴酒不沾,今天将军莅临他太高兴了,请包涵!”“快把顾市长搀扶下去醒酒,顾市长够朋友,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结出累累硕果,请转告他。”
酒宴散席后,众人到西北工业集团驻地下榻。几杯清茶进肚,章汉夫道:“总参谋长,顾市长是性情中人,常常忧国忧民。如今兰州大变而且见到始作俑者,自然会尽情发泄。”“听说顾市长始终鼎力相助,鞍前马后创造条件提供各种优惠政策!”
“是的,我们合作的很好,西北工业集团在兰州发展的如此之快,我们之间的精诚团结十分重要。”徐向前道:“当初地质研究所在兰州选址,顾市长就大力支持,并为我们顺利筹建厂房创造了条件,此人值得信赖。”欧阳剑清楚徐向前指的是什么,但是在这种场合有些话题不能交谈。有关地质研究所的情况,章汉夫也不清楚。
章汉夫兴致勃勃接道:“总参谋长,目前兰州已经初步建成工业体系,具备了跨越式发展的格局,我准备······。”见章汉夫滔滔不绝的宣讲自己的规划,欧阳剑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成为现代工业领域的行家里手,一个具有现代理念的、优秀的管理者。当初让满嘴口号的一介书生去搞工业建设,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现在看来是歪打正着了。
晚上,众人告辞让欧阳剑好好休息一下。欧阳剑准备就寝前有些意外,警备师长姜必达来访。“报告总参谋长打扰你了!“姜必达身材趣÷阁挺敬礼。“姜师长,你有什么事情吗?”欧阳剑有些迷惑。“总参谋长,我向你汇报一下警备师的情况。目前我们警备师是4个旅编制,包括独立骑兵旅,全师总兵力15000人。我们武器装备精良,兵强马壮!”“你的意思我明白!“
“总参谋长,恕我直言,让一支精锐部队,镇守大后方兰州,是不是太奢侈,我要求率部上前线杀敌。看到兄弟部队浴血奋战,我们如此安逸,岂不是苟且偷生无地自容。“欧阳剑笑道:“姜师长!你的心情我理解,警备师全体官兵的心情我也理解,国难当头之时,每一位热血男儿都想杀敌报国、建立功勋。可是总部为什么把一支精锐部队放在兰州,这绝不是有的放矢。”
“兰州作为西北新兴工业城市,日后将承载着西北工业基地的重任,这里每一座工厂的安全运转,都关系到西北后方基地的建设,其意义无法估量。你们在这里担负安全警卫任务,比上战场杀敌要艰巨不知多少倍。你作为主官有情绪,恐怕下面的官兵更有情绪。本来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你们的警备任务不仅不能放松还要加强。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在兰州建立一支精干的反谍报机构。”
欧阳剑走了几步面色严峻接道:“我准备在你们警备师,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反间谍处,你亲自担任处长。兰州工业的发展,会引起敌特甚至外国势力的极大关注,我们必须做到未雨绸缪。这次我来给你们带来了先进的侦查仪器,目的是不许任何敌特在兰州活动,甚至搞破坏。下一步总部还要选派密码破译专家及相关专业人员,密切注意敌特电台活动。”
姜必达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欧阳剑接道:“你们的反谍报处对外要严格保密,你们的任务不仅是日特及外国势力,也包括国民党的中统、军统,我这次来兰州就是来加强安全保卫工作。我设立一部专门电台,有关安全方面、包括敌特的活动情况,你专门向我汇报。”“是!坚决完成任务!”姜必达意识到事关重大,立马来了精神头。
欧阳剑面色缓和继续道:“本来我想明天找你单独布置任务,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仔细研究一下······。”次日,欧阳剑在徐向前、章汉夫等陪同下,参观发电厂等几座重要工厂。当天下午,欧阳剑与章汉夫就兰州工业发展的规划,近期、中期发展纲要提出了新的要求、当然这一切都是围绕“01工程”,换句话说西北工业集团在兰州布局,就是为“01工程”顺利实施创造条件。
当天晚上,欧阳剑来到兰州八路军工业区开发办主任徐向前的办公处所,也是他住的地方。兰州八路军工业开发办,表面看是管理兰州的工业开发,其实徐向前根本不管西北工业集团的事物,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地质研究所”,即01工程总指挥。天黑后欧阳剑前往徐向前住处,表面看是老友相会,其实是掩人耳目。
夜深人静,二人品茶提神。徐向前道:“我来到兰州4个月了,01工程的人员分配、安置,基本上走上正轨。地质研究所选址在兰州东北方向,距离兰州10公里。为了避免怀疑,地质研究所周围一公里内设为禁区,主要是骑兵旅担任巡逻任务,下面我详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