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率领第1兵团突破黄山防线后,大部队相继展开。黄山以北地形地貌是半山区,再往北就是长江下游平原。按理说进攻应该顺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粟裕似乎有让冈村宁次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日军110师团汇集5个师伪军部队,充分利用地形地貌和密切的配合,一路后退一路阻截。尤其是汪精卫,这只日本人的忠实走狗,为了鼓舞伪军的士气,筹集了大批钱款派属下到前线鼓舞士气。
尽管伪军贪生怕死、毫无战意。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格外卖力气。日军和伪军的阻击不是小股兵力。每次阻截日军至少出动一个大队,伪军阻截兵力至少一个团。由于炮兵部队无法于前锋进攻部队同步跟进,因而造成敌军的阻截效率很高。当某点爆发激战,等待炮兵部队拉上去未等开炮,敌军又撤退了。
正像冈村宁次自己说的那样,要让汪伪的部队发挥最后的余热。前锋部队突破黄山防线后,4个军成4路纵队整体向前退进。由于八路军空军和美军空军部队,全力支援2兵团攻坚作战,1兵团无法获得空中支援,无形中给敌军的阻截减少了压力,致使日伪军的阻截效率奇高。这天兵团司令部到达宣城,粟裕了解了前线的情况进攻后,脸色十分难看。
政委罗荣桓手里拿着报纸走进来道:“粟兄,你看看报纸吧,或许能缓解一下心情。”“我知道国府的报纸肯定是连篇累牍报喜不报忧,今天收复这里,明天收复那里,他们热衷于地理的概念,收复国土固然值得大书特书,可是对于我们而言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才是重中之重。这仗打的窝囊,有力气使不出来。战前原以为日军会死守,结果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说白了冈村宁次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报告,九江留守部队来电,九江日军全部撤往江北,目前部队已经占领九江码头。”粟裕没有感到意外似乎顺理成章道:“立即给总部发报!”“现在更能证明冈村宁次是战略总撤退。九江日军撤退江北,目的是保证武汉日军的退路,冈村宁次想的很周到呀!”“他不仅想的周到,而且对于我们的套路十分熟悉。你瞧,他的正面阻截滴水不漏,我们几乎无法运用穿插、迂回、包抄战术。”
“难怪欧阳总参谋长对冈村宁次非常重视,看样子此君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大胆地放弃收拢五指很有魄力。此外他把游击战术、运动战和阵地战结合起来,一个师团的日军和5个师伪军,总兵力大约8万人,居然高效率的阻截我20万大军的进攻,冈村宁次的战术不的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听说总部在做伪军的工作,如果对面的伪军能战场起义,情形绝对不一样。”
“对面的伪军是汪精卫的嫡系,不然的话早就采取对策了。不过总部已经做通了驻守南京的两支伪军师,条件成熟让他们战场起义。总部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确保南京城完整的回到我们手里。”“我判断冈村宁次的战略撤退,肯定瞒着汪精卫,不然的话伪军也不可能如此拼命。”“是的,南京的地下组织通报,日军利用夜间经铁路频繁的向淞沪运送物资。敌军实施大规模阻截,就是为撤退赢取时间。”
“总部的决策是为战后着想,2兵团向天目山发动进攻,目的也是避免杭州城古建筑遭到战火摧毁。可是肖峰和宋任穷是在一条艰难的攻击路线上挺进,他们的进攻更困难,至此,我们战前的预想全部落空。日军收缩兵力,摆出在淞沪与我决战的架势,难到岗村真想再来一次淞沪大战?”“吴福防线南至太湖,太湖最为天然屏障,又连接杭州湾的秦山,并形成半圆形防线,而且整条防线于淞沪形成纵深防守体系。看样子冈村宁次集中兵力,企图吸引我们在淞沪大打一场。”
“此一时彼一时也,,37年的历史会乾坤倒转。日军失去空中优势、海军在太平洋于美军作战无法抽身,没有空中、海上支援,日军根本守不住淞沪。冈村宁次还没有到最后一搏的时候,我估计他肯定另有企图。”粟裕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吉普车的动静。少顷,参谋长肖克风尘仆仆走进来。“妈的,这是打的什么仗,真让人憋屈!”肖克似乎旁若无人,拿起桌子上的茶缸仰脖就喝。
“我说你也不习外,那是我的茶缸!”粟裕故意装作不满。“我没有病你放心吧!”“粟裕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连续半个月作战,你们军太疲劳了,撤下来休整几天,你也趁机败败火。”“二位,你们没有在前面不知道啥滋味。这鬼子什么时候变成泥鳅了,刚要逮住他就溜了,日军的阻击很有效。开战至此我们军被地雷炸伤的有500多人,官兵的心理压力极大。”
“欧阳总参谋长没有给你们出什么点子!”肖克继续询问。“他现在在兰州,我也想不明白,大战如火如荼,他去兰州干什么,按理说他应该在总部。”罗荣桓耸耸肩膀。“我估摸欧阳总参谋长,当甩手掌柜的是有意而为之,我们且不可掉链子;辜负了他的期望。”粟裕表情变得肃穆。“粟兄,你最受欧阳总参谋长的器重,而且心事缜密,几十万大军被日军牵着鼻子走,你就没有对策。”
“日军与我们展开游击战术,我们是不是也可是针锋相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几天我一直寻求破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肖克眼睛一亮道:“大兵团拳头再强悍,可是打蚊子没有用,你的意思是派小股部队深入敌后,扰乱敌后方让他首尾难顾。”罗荣桓道:“这是个办法,游击作战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我们怎么把传家宝给忘了。我建议以连级为单位组建小股部队,专门对付伪军,只要伪军崩溃日军就孤掌难鸣。”
“政委分析的对,隔日不如撞日,我立即给副军长发报,以连级为单位,组建几十支小股部队。小部队要加强火力,全部配属冲锋枪。”“你们军太疲劳了应该休息几天,我看把这个任务交给12军。”“肖克你就不要争了,立即给赵亮发报!”肖克没有在坚持,随后他们又仔细研究久了一番,如何利用小股部队骚扰作战,力争多消灭伪军部队,打乱日军的部署,加快推进速度。
几天以后,南京日军司令部内气氛紧张,日军参谋长禀报:“将军阁下,敌军非常狡猾,派出了大批小股部队深入我防区。有3支工兵小队遭到袭击,三支小队士兵全部阵亡。5天时间,皇协军第5师第12团团部遭到敌军小股部队袭击,团部所有军官全部阵亡,该团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皇协军第8师师部遭到袭击,该师被敌军大部队歼灭大半。皇协军第11师第15团,遭遇小股部队阻截,结果被敌军大部队包围??????。”
冈村宁次听完报告道:“命令加藤撤到粟阳地区继续实施阻截。皇协军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要考虑撤退了。”冈村宁次系心情极好披挂整齐,前往汪精卫的官邸,他要正式通知汪精卫放弃南京撤往上海。冈村宁次认为,南京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一个月的有效阻击,仅动用一个师团延缓了20多万敌军的快速推进,已经达到战略目的。
伴随伪军整体崩溃,部队推进速度加快,兵团司令部自然要跟进。一辆美式军用吉普车沿着大路在队列中行进。肖克坐在前排,粟裕和罗荣桓坐在后排。“暗箭提供情报证实,冈村宁次和汪精卫已经逃往上海。赵亮的兵锋已经接近南京,所部一直没有遭遇日军部队。”“暗箭通报,驻扎在南京的伪第9师,第15师,已经答应战场起义。”政委罗荣桓打开话匣子。
“岗村宁次拿伪军做了炮灰,可谓是机关算尽。小鬼子全部撤往东部,不知道汪精卫作何感想。”肖克发出讥笑。“汪精卫是一条忠实的走狗,即便知道了又怎样,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陪同小日本走到底。汪精卫撤到上海对于日本人而言以已经失去作用,而日本人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他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快走到尽头!”
“这就是作汉奸的悲哀,一个为推翻帝制无畏的勇士,居然在民族危难时刻叛变祖国,自绝于人民,他将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还是政委的水平高,评语精辟与众不同!”肖克调侃。“你的点赞我怎么感觉不舒服,有嘲讽的味道!”“罗兄,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水平有欧阳总参谋长的风范,粟兄我说的没有错吧!”“我有同感!”
“你们两个心里不痛快拿我开涮。!”“报告,总部来电!”罗荣桓的话音刚落,一辆两轮摩托车停在面前。肖克接过电报道:“粟兄,果然不出你的预料,日军从杭州撤退,杭州城被收复。”粟裕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道:“冈村宁次在杭州几乎付出了一个师团的代价,最后选择后退,由此更加说明,他是故意吸引我们再打一场淞沪大战。可是目前条件下,我认为进攻淞沪时机不成熟!”
6月20日,驻守南京的两支伪军师宣布战场起义,南京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