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笨蛋君。]
她在台下向我打着招呼,我的比赛也已经结束了,所以便下去和大姐头聊聊天。
[祭司大人,妹妹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我向她问候道。
[嘛,的确是她的比赛都已经结束了才过来看看你的,不过一过来就看见了有趣的东西呢,看来放小笨蛋君进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看上去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
[说不定你不小心就给妹妹放了一个劲敌出来哦。]
我像是开玩笑一样说道。
[真是的,笨蛋都容易得意忘形吗?不过比起这些,我还是给你一个忠告吧?]
她微笑着说道。
[请指教。]
[嘛,虽然你的比赛挺有意思的,在规则之内如果能够取胜的话手段如何也并没有关系,但是你要记住一点,这可是世界上所有剑士们最期待而重视的比赛哦。因为条件限制有非常多的已经登峰造极的剑士们都会因为无法参加这个大会所感到终身抱憾。
[这场大会也会决出这个世界上被人族所公认的最具希望的战士,如果接下来的比赛你还是把作为剑士尊严的武器用来扔的话,不仅你会在以后遭到备受质疑的对待,而且如果你进入8强以后在教皇和各国权贵面前,也不能用这么不体面的手段吧?少年,如果你真的想成为勇者,还是用剑去结束敌人吧。]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的也是呢,好像是有些玩过头了。]
我挠挠头尴尬的敷衍道。
[诶?少年看上去还很有余力的样子嘛,看上去我或许真的给妹妹放了一个劲敌出来也说不定。]
[还好吧,再遇到强一些的对手或许我就吃不削了。]
[难不成是在谦虚吗?说实话虽然进攻的手法像个笨蛋一样,但是少年的你的身法真的是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这样的躲避意识仿佛是野兽天生的嗅觉一样。]
[没有这么夸张啦,我只是单纯的讨厌疼而已。]
[嘛,总之我还算挺看好少年你的,加油吧。]
[哦,好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投身到不知何处忙活了。
真是一个看上去很忙,但是又像是很闲的大祭司呢。
不过确实如此,现在留意一下台下的剑士们的话,多半对我是投以不屑和蔑视、
剑,犹如剑士的尊严一般,不论现世还是前世,在剑者的决斗
剑应该是宁可一死也不能松手的存在,决斗中被丢了剑的剑士,就已经是死人了,剑不仅是剑者寄托性命的搭档,也是剑者的尊严和信仰,像我这种一言不和就把尊严和信仰扔出去的人,成为众矢之的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还是在争夺所有剑士的梦想【希望的亚瑟之剑】的舞台上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现在的我就像是什么热血漫画里面走歪门邪道的反派一样,台下的剑士们好像都很期待有人出来把我殴打一顿。
就算出身是魔王也就罢了。
被少女们讨厌也就罢了。
现在还变成了众剑士的眼中钉。
我这个反派的嘲讽光环会不会太强了一点啊?
完了,现在真的感觉被一股莫名的因果支配了。
啊,原本打算在异世界脱胎换骨成为惩恶扬善,受人敬仰,万众瞩目的人生赢家,然后过上左拥右抱没羞没臊的美好后宫生活的我,现在觉得这个梦想好像越来越遥远了?
要不换个梦想变成报复异世界社会的终极大反派就这样活下去算了吧、
说实话要说到梦想啊,信念啊,尊严啊,信仰啊,我在这个世界里却都不能有这样的代入感。
一来在现世和平年代的大背景下生存的我,只是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而已,没有经历过这种命悬一线,一出生就被灌输一定要和什么东西作对的思想概念。
我的父母对我也是放养型的管理方法,特别是有了妹妹以后,甚至经常忘了还有我这种存在,在不打扰别人为前提下我的确活的非常随心所欲,也活的很迷茫,不知道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神明是想要我怎样啦?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梦想,没有女孩子喜欢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的话,亲人是理所当然是很重要的,妹妹也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如果必要我可以为她献出生命。但是这些东西说多了又能如何呢?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沉迷在ACG里无所事事的宅男而已,信仰什么的离我太遥远了。
二来,人生和游戏的差距在哪里?人生想要做到为所欲为很难,对我来说不可能。而游戏就是实现人生中不能做到的一些事情的途径,放下现世里所有的无奈,做错了大不了读档重来,没有只能玩一遍游戏吧?如果有这种游戏话是在太鬼畜了。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我成为了一个平凡的勇者也好,成为了像是阿凯一样的农民也好,我或许或多或少会因为生活的压力而感受到这些感情,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起来的这种兴奋感我也在游戏之中体验过。
但是,我就是这么不巧的成为了这个世界强到不能再强的魔王,能飞能打,权倾天下,还有被很多少女所喜欢。如果我不来这里当什么逗比勇者,我估计已经可以在兽娘们的怀抱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还是一点都不会用魔法,如果能够获得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来的魔法知识量的话,绝对能发挥出十倍甚至更多的实力,虽然我的确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生物,但是会魔法的魔王和不会魔法的魔王,完全是两种生物。要打个比方的话,原来的魔王是穷凶极恶的狮子,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小猫咪。
不过抛开这些不说,我在这个世界里获得的外挂和能力都太丰富了,就像是在玩GTA一样,就像是游戏一样,但是这个游戏能不能续命存档却又是一个问题。
人觉得自己不会死的时候会猖狂很多,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也会收敛很多。我对于这个究竟是人生还是游戏的世界不能找出明显的区分,至少,我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和物,还不能报以现世里一样的感情,尽管这个世界里的NPC和真正的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又不敢太出格,因为这不是一个能够读档的游戏,这就是一个只能玩一遍的游戏,如果我做错一步这里的NPC也大概不会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再让我重新来过。
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沿着现世里学会的规则在这个世界里前行,但又不能像是活在现世里一样的心态去对待这里的人和物。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吧。但是NPC们却会介意我,会讨厌我,而且不会忘掉,这个好感度不等于游戏里可以慢慢培养,简直就和现世一样,你想讨好他们就得拼命的处理好每一个细节,做很多和自己想法相违背的事情。做对的事情,就算这样也不能取悦所有人,没有人能活出一种所有人都喜欢的姿态。你只能讨好对你有利的人,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或者活出自己的想法,你们喜欢还是讨厌随意吧。
我显然属于后者,我不善于取悦别人,曾经很努力的想取悦妹妹和初恋的女孩,都失败了。
没错,我就是那种把不善于取悦别人当做不去取悦别人的借口的人,像是遇到阿凯这样的人能聊的人。能照顾的到我自然会去做好这样的事情。我也能和少数的那些朋友做好身为朋友的本分。所有人或许也是这样,只是我更极端,没有意思聊不来的人,我会尽量回避这类人。针对我排斥我的人,我也不会感到恼怒。因为我喜欢独处,独立光荣。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特别的人,但我有一种自己是特别讨厌的那种人的自知之明。
这种又懒惰,又一事无成,还要挑剔别人,怪癖很多但优点又少的可怜的人,满脑子只有孤芳自赏的神经宅男,怎么可能成为一本畅销书的主角嘛?
但我还是为之骄傲,为之骄傲,为之骄傲!
摊在选手休息室里休息的我,在等着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
16强进8强的比赛,如果获胜结束了的话,明天我将在教皇和诸多权贵之间,这个小镇上所有人的瞩目下,开始成为勇者的战斗。
也将见到那个令祭司大姐为之骄傲的妹妹,虽然见过这么多什么族什么族的后裔以后,我觉得她是勇者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不过姑且是一个让我期待了很久的人,而且是辛西娅·可怜的妹妹,按照大姐头的样貌来说年轻上个10来岁的话。
还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安格斯·艾伦在吗?请到会场就位。]
一个身着白袍黄纹的工作人员在房间里问候到,因为人少了很多的原因我等待的时间也缩短了。
我到了会场上,观众席传来一片嘘声。
不过奇怪的是,我的对手,一个人高马大,非常健壮的少年,身高稍微比我高一些,脸上有道疤痕,身穿着宽松的长袍看上去很洒脱的样子,然而观众对他也是投来一阵嘘声。
最可气的就是他们嘘他比嘘我还凶,讨人厌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讨人厌这个专长都被人超越了,这个是我不能忍的了。
[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大家都嘘他呢?]
[他是法莱西亚的将军,佛罗德·潘特的儿子,佛罗德·尤里。据说从小就被当成军人培养,还有学成佛罗得家族的拳法,前两场比赛里他的对手都被他打的不是骨折就是头破血流,而且剑法什么的估计他一窍不通,只是把木剑当成棍棒来用了,还喜欢大言不惭。这种没脑子的莽汉怎么能当上勇者?就连参赛都没有资格!]
[那右遍那个呢?好像也很多人嘘他啊?]
[右边那个也是根本就不懂剑道的家伙,只不过这个人更狡猾一些,只会一味的躲着别人的攻击,等别人出现破绽的时候,就把剑扔出去干扰别人,打落对方的剑,把这个剑技比赛变成格斗比赛,用拳脚上的野蛮功夫压制别人,这场大会是来决出剑士的骄傲勇者的,应该是比试剑道上天赋的大会,所有的选手都是自幼练剑只为这一天,这种投机取巧靠拳脚打败别人的人,就算规则认同他,我也不认同他。]
[那么你希望谁获胜呢?]
[说实话两人都淘汰掉才是最好的,如果要选一个的话还是右边那个阴沉的家伙吧?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卑鄙小人,怎么能让这种人当上勇者呢?]
台下的两人如此议论道。
YES!终究还是我的胜利,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默默暗爽,我这个人是不是坏掉了啊?、
[啊啦?是笨蛋和笨蛋之间的对决呢,看来我这次又没错过一场好戏。]
在我并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辛西娅·可怜大姐正在关注着这场比赛。
[请你先做好受伤的准备吧?我这个人下手不知轻重,像你这种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残酷的杂鱼,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这个人果然就开始一言不和的立起了flag,开场就非要先放个嘲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反派立场。
[听说你对自己的体术很自信嘛?我会让你小子知道,被一秒7拳打中的感觉。]
他指着我得意的暴露了自己的必杀技。
看上去他已经看过了我之前的比赛,而我没有看过他的比赛,这点对我来说有些吃亏。
[哦,这样啊。]
对这一类型的人我早已司空见惯。
果然我的冷淡成功的激怒了他。
裁判一示意开始,他就冲了过来。
非常有破坏力的手臂直接挥舞着木剑朝我砍了过来,我用剑一抵,一股强大的震撼力传到了我的手臂里,得亏我先有预判的加强了控制剑的力度,不然我的木剑不仅要被打飞,人也要被他削到地上。
[哎哟?小子你的力气挺大的嘛?和那些个弱不禁风的家伙们不一样呢。]
他的力气的异于常人,可以说是一股怪力,我终于理解了之他之前的对手是如何败北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术都显得毫无用武之地。
这种力度对我来说还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把抑制的魔性提升一些的话,我可以反手把他削到地上,不过为了演出我是一个刚刚从新手村里出来的勇者身份,我还是装作很吃力的样子吧。
然后他就发动了毫无章法的乱攻,凭借着强大的蛮力和高频度的乱砍对我发起了猛攻,看样子一秒7拳什么的并不是吓人的话,他似乎很擅长用这种高频度的攻击。
虽然像是一场暴雨梨花一般的攻击着我,我依旧用剑和身法全部格挡了下来,木剑互相拍打的声音非常响亮,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莽汉的确是毫无胜算,只用出5%左右魔性的我也非常吃力,是发自内心的吃力。
台下的人看全部都说不出话,虽然他们对我的取胜手法的确非常不满,但是我的身法却总是能让他们看呆,险象环生,钻天觅缝,如果他的蛮力异于常人,那么我这一身自保能力也是非同寻常的。
并非是我刻意的想要体现这一点,只是魔性被压制到5%以后的我也只是力量比寻常人强一些,这种情况下这个身体留下的躲避意识就变得非常显眼了,我也非常的依赖这个能力。
但是这样躲下去也没有办法,迟早体力会被他消耗完的,我找到机会一剑将他逼开,他后退到了离我有段距离的位置。
我们双眼的视线对到了一起,他冲着我会心的一笑,我仿佛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然后我也略显深意的笑了一笑。
不知为何,我和这个莽汉突然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几乎同时出手。
我和他,都把木剑掷了出去,两把木剑在空中会合,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齐刷刷的掉在了地上。
我第三次,在这个崇尚剑道的,万众瞩目的大会上,把剑士的尊严和信仰,扔了出去。
虽然台下的人或多或少早已经猜到了我会这么做,不过他们还是被这震撼的一幕,吓的目瞪口呆。
[这个人的笨蛋,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台下的祭司大人辛西娅·可怜把手整个搭载了头上,一脸无奈的样子。
我身形一动,他也马上冲了过来,如同剑一般,我们两在道场的中间相会,用拳头一较高下!
他的拳头粗犷坚硬,看上去如果打到我的脸上并不会舒服的样子。
不过要是这么比的话这次比赛已经胜负已定。
我靠着更敏捷的身法,躲过他的拳头的轨迹,以更快的速度,把拳头砸进了他的脸上。
在作用力的加持下,这个人在空中华丽的翻转了一拳,摔倒了地上。
他的抗打击能力也非常强的样子,很快就从地上起来了,左眼上多了一个黑印,鼻子里留着鼻血,看上去非常恼怒,想要马上起身找我报仇,不过他马上就看见了一幅绝望的画面。
因为我还在会场中间的关系,我在我和他扔出去的木剑不远的位置上,理所当然的捡了起来,两把木剑一手个,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之前提到过,如果剑士在决斗中弄丢了剑,就和死人差不多了,那么实力悬殊并不算很大的他,要如何赤手空拳的对抗着双手都有武器的我呢?
[库呜呼哈哈哈啊哈哈哈哈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我仰天发出了狂笑,而他看上去还有点不知所措。
[卑鄙!说好拳头才男人的浪漫的呢?有本事和我用体术一较高下啊!}
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少女一样指责着我。
[我是一个这么没本事的男人真是对不起了。]
我一脸狞笑的回应着他。
之后,在座的所有诸君,就看见了这么一幕,一个一脸狰狞的男人,拿着两把木剑,追着一个手足无措的莽汉全场毒打,最后这个莽汉身上留下了不计其数的,一道一道的淤青,宣布了投降,委屈的抽泣着。
而我,终于成为了这场大会上,最鬼畜的男人。
嘛,反正结果上来说,是用剑结果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