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已经可以看见不少的旧城区的建筑了。
比起繁华区形形色色的人来说,这里的时间像是停止了一眼。
人们的脸上都失去了神采,只是为了生存在做着最低限度的努力。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的。
这让我想起了赫尼先生的话,人做出超出生存以外的事情,一定是为了什么的。
并不是自我满足,而是为了名为人类的系统,增添砖瓦。
直到这个系统,也达到极限的一天。
我们所付出的超出生存以外的努力,就一定可以反应出什么更上一阶的存在。
就如同我们的细胞一样。
[很快就到了,放心吧,首领大人是想和你合作,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的。]
爱尼尔·歌敏走在我的前面,引领着我对我说道。
[虽然他也是反对皇室的复辟党,但是从手段方法上来说,你们的首领西拉多特·丹勒只是一个希望国家回到30年前的人而已,还是希望【凯兰彻理】成为一个被教皇国承认的国家,这样的他又怎么敢加害我呢?]
我无所谓的说道。
倒是西区那边的确可能会动歪脑筋。
[说的也是呢,也难怪艾伦君敢一个人赴约,考虑的真是面面俱到呢。]
她称赞着说道。
周围的人好像都和她挺熟的,姑且都有在和她打招呼。
而看待我的眼神,则是异样而麻木的。
不认识我,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光鲜的冒险家。
跟在爱尼尔·歌敏的身后,应该是西拉多特·丹勒的客人。
不久以后,我们到了一个小型的宫殿门口。
仿佛是最后的尊严一样,这个宫殿还是有着不错的装潢。
爱尼尔·歌敏和门口的侍卫交涉以后,我很顺利的来到了宫殿的里面,宫殿里可以看见很多红木的构成的装潢,更倾向于东式的建筑。
里面有许多有着纹身的武士,还有许多的僧侣。
因为是【冬图妲唐】那边传教过来而建成的。
【冬图妲唐】与【凯兰彻理】是邻国。
国家文化上更接近现世里传统的东方国家。
可惜的是,我们的行程并不经过那个国家,如果有机会的话,去那里游历的确是不错的事情。
西拉多特·丹勒的父亲,也是一个出身于【冬图妲唐】的人。
所以在他落难之际,这里的僧侣都愿意住他一臂之力。
现在,这里也成为了复辟党最后的圣地。
复辟党的背后,也有着【冬图妲唐】的支持。
如果让一个拥有自己国家一半血液的人执政【凯兰彻理】的话,【冬图妲唐】当然很乐于看见这种局面。
现在为复辟党提供兵力武装的,很大一部分都有【冬图妲唐】的支持,而西区那边的支持的力量,则是一股不明的地下势力。具体是什么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了。
【冬图妲唐】同时也是人族诸国之中最叛逆的国家,尽管表面上还听从着教皇国的安排,但实际上和教皇国的关系已经几乎要翻脸了。
所有的国家,都期盼着教皇国能够与他们分享技术。
只有【冬图妲唐】是傲慢的,除了在讨伐魔族的事情上同心协力以外,几乎不和其他国家有来往,唯一传教过的国家,就只有【凯兰彻理】而已。
同时因为国内的消息被封锁的十分的严紧,【冬图妲唐】的国力究竟有着怎么的实力,谁也不得而知。
这也是我们之所以并不打算进过那个国家的原因,因为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未必是友好的。
但是这样傲慢的国家,教皇国为什么会一直对他们无动于衷呢。
之前提到过,一代勇者亚瑟·潘德拉贡,击败亚历山大以后,正在收拾人族的势力之际,因为魔王的来袭,之前支持他们的国家都纷纷摆出架子,导致亚瑟·潘德拉贡不得不孤军奋战面对魔王,直至战死。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亚瑟·潘德拉贡见死不救。
【冬图妲唐】派出了增援,但是毕竟距离太远,又没有其他国家的帮助,【冬图妲唐】的后援到达的时候,亚瑟·潘德拉贡已经战死沙场了。
他们只能投入到后面对魔族的抵抗当中罢了。
更令人觉得嘲讽的是,在之前的亚瑟·潘德拉贡与亚历山大的战争中,只有【冬图妲唐】并没有表示支持亚瑟·潘德拉贡。
但也没有表示支持亚历山大。
它从来都是一个傲慢的国家,也从来没有被攻破过。
没有随波逐流,只是守卫自己的寸土不让而已。
所以,约翰·查理曼当然没有理由对这个国家出手。
还与他们签订了永不相犯的条约。
因此这些出生于【冬图妲唐】的武者和僧侣,也都有着相当的自尊的。
他们打探着我的眼神,让我有些紧张。
爱尼尔·歌敏却可以很自然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像是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见家长那样如坐针毡吗?
说起来爱尼尔这个姓氏,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最后,我和她,还是来到了大殿之中。
[爱尼尔,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说了你不要在外面乱逛了,现在外面可是非常危险的。]
一个银发苍苍的老人,急忙的找了过来,对爱尼尔说道。
[达姆爷爷,都说了我不是出去乱逛了,我已经……可以帮你们的忙了。]
尽管她这么说,不过听起来还是很孩子气呢。
[你身后这位少年是?]
沉浸在孙女重逢的喜悦里,好一阵子,他们才发现了尴尬的我。
[莫非?]
老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在街上遇到了迷路着哭鼻子的歌敏把她给送了回来吗。]
完了,不行了。
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笑出来了。
[爷爷!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啊!]
[他是勇者大人!最近首领大人不是吩咐手下如果见到勇者的话,就向他转述自己想见他一面之类的吗!]
[歌敏这一次明明是立功了啊。]
此时此刻,周围的众人才开始正视起我来。
[你是,安格斯·艾伦?]
原本在高殿之上无心插柳的看着这一幕的西拉多特·丹勒,也开始重视起来了。
[嗯,我就是八代勇者,安格斯·艾伦,听说,首领大人有事情,想要和我聊聊,于是就不请自来了。]
我承认着说道。
[很好,我喜欢有胆魄的年轻人。]
西拉多特·丹勒对于我孤身前来的举动表示了赞许。
高坐在王位的他,还穿着当年在【凯兰彻理】出任将军的着装。橙色的袍装再加上盔甲,脸上可以看见十字的伤疤。
周遭的人的着装也分成两类,一类是来着【冬图妲唐】穿着着极具东方风格的打扮
为首的一位少年,让我觉得十分的特别。
他穿着深红色的锦袍,黑色的头发向后披散,露出额头。
两遍的鬓发流的很长,用红绳束起来了。
额头上有竖着的像是眼睛一眼的椭圆法印。
就像是什么法眼一样。
剑悬挂在腰间,眼神锋利。
让我有一种与其为敌一定会很麻烦的感觉。
应该是【冬图妲唐】方面派过来的什么厉害角色。
另一群人,则和他们的首领一样,穿着以往在【凯兰彻理】的贵族才穿着的衣服,都是以橙色为主欧式礼服。
这些人,就是纯粹的复辟党无疑。
其中有一个男人的穿着十分明显。
是橙袍黄纹的,只有皇室才有资格的穿着。
他或许就是传闻中,大难不死的帕特里克的三皇子吧?
三十年流亡的时光已经让他看起来没有王族的锐气了。
更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像是他儿子的少年,还有一番血气方刚的样子。
正在傲慢的盯着我,希望在气势上不输给我之类的。
又或者说是带着羡慕或者不服气的感觉吗?
只能在这样的小宫殿里名存实亡的当着所谓的前皇室的王子。
但又怀着复国的野心。
不过我也是在很不会应对这样的目光。
[眼下【凯兰彻理】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事态,我们只希望平安无事的度过这里,并不打算过度干涉你们之间的矛盾。]
我说明着自己的立场。
[哼,不要和我装蒜了,如果你们只想在这里过相安无事的生活的话,就应该好好的在威伦戴尔皇室的保护下赶紧灰溜溜的逃走。]
[又怎么会主动的来找我交涉呢?]
老谋深算的西拉多特·丹勒回应着我,看来对手还真是没有这么好糊弄的呢。
[没错,本着不打算干涉你们的前提下,我们却还是想要调查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先来和首领大人了解一下情况,达成一些共识的话,对于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我坦白着说道。
[只要不是对这个国家觊觎着什么的话,都可以聊一聊的。]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从中谋取什么利益。]
[我们方面得到了一个消息,除了你们和西区以及威伦戴尔的皇室以外,也有别有所图的人,想要挑起你们的矛盾从中得到利益。]
[他所觊觎的,却是很有可能是在三百年前直瑟宫还没有建立的时候,所遗留下来的遗迹。]
[我们只是受朋友的委托,想要解决这一次的事件阻止他而已。]
[首领大人以前也是在【凯兰彻理】的皇室,有相当权威的人,不知道对这段过往的遗迹,了解一些什么吗?]
我坦白了自己的目的,并向他提问道。
[……300年前的遗迹,你们究竟已经对这个国家了解到什么地步了。]
他果然是知情的呢。
[各方面来说,了解的不多也不少吧,所以还要像首领请教呢。]
我采取了暧昧的说法。
[之前也听说过消息了,【希维也多纳】把吸血鬼最后的归宿,也给铲平了,你们所说的朋友,该不会是吸血鬼吧?]
他敏锐的说道。
[没错,我们就是受吸血鬼所托,但至少也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危而做着努力。]
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我坦白道。
[哼,好小子,那么伊丽莎白小姐的身世,你看来也已经清楚了吗?]
果然,介于伊丽莎白小姐的身世,他并不会反感我帮助吸血鬼的事实。
[嗯,所以,她的眷属,那个叫做该隐的吸血鬼,正潜伏在城里,并且很有可能成为这一次事件的导火线呢。]
我向他们提醒道。
[的确,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点头说道。
[但我觉得,他应该不在东区,我周围的人都是需要相当的信赖才能够站在这里的,最近也没有加入什么可疑的人。]
[倒是西区,那种只要说一声我想加入就可以混进去的地方,对他来说八成是乐园了。]
[如果你想要去阻止那个叫做该隐的人的话,还是多去西区看一看吧。]
看来,他还真是十分信赖自己的伙伴呢。
[但有关于遗迹的位置,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呢?]
[从以防万一的角度出发的话。]
我努力的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其实我也不知道,遗迹具体要怎么样去抵达。]
[只知道,的确是存在于直瑟宫的地下就是了。]
[你知道吗?柯卡。]
西拉多特·丹勒对王座下的三皇子问道。
[父王在世的时候,并没有和我说过。]
三皇子也表示不知情。
……
意外的没用呢这些人。
但如果该隐希望的情况是威伦戴尔皇室因为战乱而无暇顾及他的时候,才能够动手进入的遗迹的话,我还是有些头绪的。
[那么,现在聊一聊我们这边的事情吧?]
西拉多特·丹勒对我说道。
[最近西区的那些革命党,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有一股地下势力在帮助他们。]
他看上去很头疼的说道。
[这也导致一直以来的问题变得敏感起来了,特别又在这个时刻里,你们进城来的话,他们一定会想要绑架你,借此要挟威伦戴尔的皇室做些什么。]
[所以呢?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的话,警告一下我也就可以了,你也不至于要把我叫到你的面前好好聊聊吧?]
[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直白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