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这是哪的话,这是当奴才的本分,就得能替主子办事,皇后娘娘你放心,奴才这就叫人修砌昭华殿的墙院,保管皇上和皇后娘娘瞧了都满意。”刘轩面上带笑,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心想着皇后娘娘这话不对劲,这是在暗示他找人盯着昭华殿一举一动这事,可后宫里眼线耳目多的是,皇后为何独独找他说了这事?
刘轩生怕步绾绾是将小公主中毒一事怀疑到他头上了,眼睛沉着,有些不安。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的通报声,算是给刘轩解了围,步绾绾也难免揪着心,只能日后再寻机会查探。
眼看着皇帝脚踏进了昭华殿的大门,步绾绾上前迎接,刘轩赶忙退到了一旁。
步绾绾眸光打转了刘轩片刻,便收回了,跪迎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见了步绾绾,笑着扶起了她,拉着她的手往殿里走去,说道:“朕今日得了件宝贝,想着这件宝贝最是配温文,朕便拿来了。”
皇帝与步绾绾入殿时,温文躲在屏风后面,探着小脑袋瞧了瞧皇帝,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皇帝坐稳后,便看了看温文,朝她招手,喊道:“温文快过来,父皇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温文时不时才得见皇帝一面,皇帝又熟悉又陌生,只知道他是父皇,可与皇帝并不熟。
好在温文胆大,步绾绾对她笑道:“温文站那儿干嘛,父皇叫你呢,快过来。”温文便走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又对身旁的张舟臣说道:“张舟臣,把东西拿上来。”
“是。”张舟臣连忙朝外面招手,一个小太监便端来一个红布盖着的盘子,小太监把东西放在桌上,便退下。
此时,皇帝才掀开红布,是一对碧玉翡翠打造了小兔子,生龙活虎似的,兔子眼睛镶嵌着红宝石,温文瞧见这两个小物件,就呵呵笑了,伸着小手去抓。
小孩子哪里懂得东西贵重不贵重,只觉得小兔子有趣好玩,可步绾绾却道:“皇上怎么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温文?小孩子不懂事,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若是摔坏了,朕再送便是,只要朕的小公主喜欢。”皇帝抱起了温文,温文双手又抱着翡翠小兔子。
温文笑着用牙音说道:“儿臣喜欢,谢谢父皇。”
皇帝高兴,问道:“温文告诉父皇,刚才躲在屏风后面看什么呢?”
温文看了看皇帝,突然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胖丫丫的小手又摸了摸自己,“父皇这里长草了,儿臣怎么没有?”
皇帝笑道:“因为温文是个公主,所以不会长胡子,父皇是男人,自然就有了。”
温文想了想,问道:“那温文怎么样才可以变成男人?”
皇帝笑着说道:“温文变不了男人,不过倒是可以让你母后再给我们生一个皇子。”
皇帝说到这里时,目光转到了步绾绾身上,带着几分温情。
步绾绾羞红了脸,低语说道:“皇上跟孩子说这个做什么。”
皇帝握住步绾绾的手,目光深情,说道:“这也是朕想跟皇后说的,再给朕生一个皇儿。”
步绾绾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此时,步绾绾瞧见外面有个小太监着急跑来,满面春风的样子,像是有何喜事,那个小太监对着张舟臣耳朵说了几句,张舟臣便进了屋子,低头行礼,笑道:“皇上,大喜啊。”
皇帝眯眼问着:“有何喜事?”
说罢,皇帝端起了桌上的热茶,正捧着热茶准备喝上一口,张舟臣便继续说道:“方才锦秀宫的周婕妤身子不适,便传太医来瞧,太医瞧稳了脉,是喜脉,周婕妤已有两个月的稳胎了。”
“喜脉?”皇帝茶杯碰到唇边,还没喝上一口,便吃惊看了眼张舟臣,像是用眼神再三跟他确定。
步绾绾听罢,也心下突然一乱,她不知道自己在乱什么,这本是后宫好事,是皇帝的喜事,可是于她却不怎么惊喜。
张舟臣还未开口,砰的一声,温文手里的翡翠兔子不知怎么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温文吓哭起来,容尚宫和青华连忙上前把温文抱走,步绾绾则连忙给皇帝行礼,慌乱说道:“皇上恕罪,温文只是无心之失。”
温文一个孩子,自然是无心之事,可是步绾绾说出这番话,却越发显露她的不安。
皇帝怜惜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朕怎么会怪罪温文?”
步绾绾努力保持着镇定与从容,克制自己不展露声色,却还是显露出一分悲戚来。
她早就知道皇帝不只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能生下温文,其他妃嫔也能为皇帝诞下子嗣,可如今步绾绾心如刀割,才恍惚明白,原来她早把皇帝放在了心上,见他与其他妃子恩爱,她也并非铁石心肠不会心疼。
皇帝顿了顿,略微思索了一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便说道:“张舟臣,摆驾锦秀宫。”
张舟臣连忙跟着出去。
皇帝一只脚才踏出门槛,却又回头锁眉看了看步绾绾,嘱咐道:“朕今夜还来昭华殿歇息,朕看过周婕妤后,便回来。”
步绾绾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姿态,默不作声,皇帝只得收回了目光,直奔锦秀宫去。
皇帝一走,步绾绾彻底失了神,她坐在屋子里,久久才回神过来。
皇帝前面刚走,林清宁后脚便进来了,见她失魂模样,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皇后可是为了周婕妤的事而发愁?”
“愁?”步绾绾苦笑道:“这是喜事,哪里来的愁?”
林清宁又道:“你别瞒我了,我都看出你对皇帝的心意了,只怪我当初不好,窜梭你往皇帝身边去,哪知你会对皇帝动心,女人一旦动了心,就免不了要伤心。”
步绾绾明眸中虽有泪波微动,可她面上依旧是嫣然笑意,说道:“本宫当真没事,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其他姐妹有喜是迟早的事,本宫也替周婕妤欢喜。”
“这周婕妤心中可未必欢喜。”林清宁可没步绾绾这般洒脱,她只冷着脸说道:“哼,周婕妤不过是个依仗家族得宠的小贱人,一时得逞罢了,不过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步绾绾听出了端倪,问道:“姐姐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