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表姐具体是几月嫁人的,反正是大顺四年就对了,而今是七月份……对了!傅梓娇是在傅老太太过完寿后匆匆忙忙嫁人的,卫谨还记得当时这个消息还是给外祖母拜寿回去的人说的,当时傅氏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消沉了很久。
那这样推算的话,大表姐的婚事就是最近发生变化的,可是一个在深宅内院的小姑娘怎么就能和外人接触上的呢?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一大堆的丫鬟婆子跟着,也不会与外边的人接触啊,卫谨越想越糊涂。
“哟,这倒是难得,那个家里没人要的小可怜鬼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又要在傅家不走了吧!”一阵尖锐的声音在卫谨的耳边响起,卫谨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向晚过来了。
想当年也就只有向晚敢这样称呼自己了,江州的人都知道她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傅家的兄弟姐妹中又极其的爱护她,这个向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每来到傅家总是针对她,碍于她是傅梓娇未来的小姑,大家总是能忍则忍。
卫谨淡淡地瞟了向晚一眼,装作没有听到一样,按住了旁边卫萱的手,她倒是看看向晚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让江州的人家都看看向家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教养也好!
卫谨可还记得前世回傅家避难的时候,没有少受向晚的羞辱,好像,她们天生有仇一样……
“说你呢,你耳聋了!”看着卫谨不搭理自己,向晚有点气急败坏的走到卫谨的面前叫嚣道。
卫谨终于正视着自己眼前冒火的这个女子,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的这个阎王,每每总是要针对自己,对于其他家的贵女,向晚也不过是以傲气着称,却也没有为难过谁。
“姐姐,我听说被狗咬过的人就会不知缘由的疯狂的去攻击人,这是真的吗?”卫谨一把拉住就要起身的卫萱笑着问到。
“自然是真的,所以谨儿要学会离狂吠的人远一点。”卫萱说着站起来领着卫谨站起来从向晚的身边冷冷的走开了。
刚刚要不是谨儿拦着自己,自己非给这个女孩子一巴掌不可。她们家在安平也是数得上的人家,卫萱自觉从来为人周到体面,但是也不会让人欺负一丝一毫,今天要不是外祖母的生日宴,她一定饶不了她!
“喂!你们说谁呢!说谁是狗呢!”向晚涨红着脸喊道。
本来她不喊还好,只不过在几个人面前丢脸,而今却是众所周知的,早就有看不惯向晚为人的,不知道谁带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花厅里也跟着响起了更多的笑声,有的是觉得好笑,大多数的都是幸灾乐祸,谁让向晚平时为人霸道了!
在看到向晚往卫谨那里走的时候,傅梓娇就暗呼:坏了!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呢,向晚向来爱找卫谨的麻烦,她本以为过去这几年,就算两个小姑娘间真的有什么龃龉,也早就过去了,可是当她看到像斗鸡一样的向晚就知道自己太过于乐观了。
但是她还是过来的太晚了,傅梓娇暗自扶了扶额头,她知道自己这个大表妹可不是什么好性子,要是谨儿自己还好……
“晚儿,你不是想看我院里的紫薇花吗?前两天我还要着人去请你呢?今天正好托我们家老太太的福,走吧我让丫鬟带你过去看看。”傅梓娇像是不知道这边发生过争端一样笑盈盈的上前揽住向晚的肩膀说到。
“用不着你假好心!”向晚忍不住哭了出来,推了傅梓娇一把就跑出了花厅,傅梓娇见状赶紧派人跟上去,傅家的庭院大的很,要是走丢了可不是小事情。
安排好事情后,她冲卫萱和卫谨满脸歉意的笑了笑,她待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卫谨拦住了:“不怪姐姐,我没事的,姐姐你快去忙吧。”有时候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大家就会懂了,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与傅梓娇无关,如果真的要怪的话,估计是自己很碍眼吧,卫谨自嘲的笑了笑。
“谨儿,以前你在傅家她们就这样说你吗?”卫萱的心沉了沉,她从未听卫谨说过在傅家的半个不字。
“不是的,姐姐。”卫谨看了一眼姐姐心疼的表情,知道她是误会了,忙和她解释自己和这个向晚的孽缘。
卫萱听了以后不知可否,因为是傅梓娇未来的小姑就可以这样欺负卫谨,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那个姑娘轻车熟路的样子,也知道不是第一次,那这是不是说明,但凡涉及到自己家人的利益,卫谨就会被推出去了,卫萱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对傅家的好感也降了下来。
向晚没过多久就被劝了回来,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无理取闹,可是她在看到卫谨的一刹那,只觉得冤家路窄,要说自己和卫谨有什么过不去的?真没有。
她不喜欢她,是因为卫谨夺走了自己在傅家所有的关注,作为傅梓娇未来的小姑,每次她来家做客,傅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会把自己最好的给她,但是从某一日,傅家来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娃娃,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自己再也不是傅家的宠儿,所以她恨卫谨的出现夺走了属于她的关爱,这让平时很少获得关爱的向晚心里落差更大,所以卫谨的存在对于向晚来说是个噩梦般的存在。
本来以为摆脱了卫谨的阴影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卫谨竟然又来了,而且生的更加明艳大方,她就没忍住自己。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件事也不过如同一个宴会中的小插曲,等到听到摆宴的时候,大家已经心照不宣的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毕竟不管是傅家还是向家,她们都不想得罪。
傅梓娇看着被自己安全的交接到大嫂手里的宴席才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别在她这里出岔子就好,幸好向晚得罪的是卫谨而不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