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也太简陋了。”绿凝看看着空洞洞的屋子忍不住心疼地说到。
打她在姑娘身边服侍,姑娘就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打小姑娘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是现在……
“没关系的,挺好的。”这可比她在庄子上的那个院子好多了。
“你瞧见没?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咱们回头还可以做个秋千,不是比在家里自在吗?”卫谨站在窗户前边,看着院子里硕大的枣树兴致勃勃地说到。
绿凝和流朱看着真心开怀的主子,也忍不住被感染了,两个人麻利的收拾起屋子来。
“姑娘,老爷不会真的让我们在山上待一个月吧?”绿凝和流朱帮卫谨铺好床铺以后,担心地问到。
卫谨坐在窗边的榻上,翻着手中的金刚经,听到绿凝的问话,淡淡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她们待多久,恐怕取决于娄云忱和卫宛的婚事什么时候定下来!
如今卫成文以她生病需要静养的理由送她上了山,那么娄家那边他自然会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来,说服他们迎娶卫宛。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使她再不喜欢卫宛,但是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如今卫成文这个决定,她自然觉得无比明智。
而且,现在高氏那边忙着孙明珠和柳堃定亲的事,恐怕也倒不出手来算计她,这也算是好消息了。
“好了,你就别烦姑娘了,我们赶紧把这些书收拾好,帮姑娘整理出书桌来,不要耽误姑娘抄佛经。”流朱费力地从书箱里抱出一摞书来气喘吁吁地说到。
绿凝见状也赶紧上前搭手和流朱一起给卫谨布置书桌,这次姑娘上山,老爷在外说是让姑娘养病,可是却让姑娘抄佛经,说什么静心养性!
等卫谨一行人安置好已经快晌午了,流朱只觉得自己肚子咕噜噜地叫,她直后悔道:“早知道早上我就在府里多吃点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田地,小姐,你饿了吗?”
看着流朱可怜巴巴的样子,卫谨忍不住笑起来,世界上也只有好吃的能让流朱瞬间变得如软萌了。
“卫施主,你在吗?开饭了?”卫谨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小尼姑灵空蹦蹦跳跳地又跑了进来。
“阿弥陀佛!卫施主,师傅让我来和你们说斋饭好了,让你们自己去厨房去取。”灵空不妨卫谨竟然靠在窗前看着外边,原本蹦跳的她赶忙急刹车转变为老成持重地样子,站在院子里说到。
卫谨看的好笑,但是又怕她要是笑出声来惹恼了小姑娘,她忙压着自己的笑意说到:“那麻烦灵空小师傅了,还烦请您带我的婢女去才好。”
“不麻烦,不麻烦。”灵空抬起头来,努力摆着手笑着说到。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不稳重,她又忙收了手一本正经地站在院子里等着,卫谨忍笑让流朱跟着灵空去拿吃的,看来这一个月她也不会无聊了。
“灵空小师傅,你们的斋饭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啊!我和你说,今天可是有藕丁呢!这夏天的藕可是最好吃了!我们现在还有莲子……”
流朱一听有吃的了自然两眼发亮,她倒是和灵空有话说,两个人竟然一见如故,颇为相投地边聊着天边出了院子。
“姑娘,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绿凝将玫瑰酥放在托盘里给卫谨端了过来。
“我不饿,你吃吧!忙了一上午,你和流朱也该累坏了,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卫谨看着鬓角全是汗的绿凝真心实意地说到。
在府里的时候,绿凝和流朱都是一等的丫鬟,平时什么粗活都是下边的小丫鬟干,如今倒也是难为她俩了。
“姑娘,您说什么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既然您不吃,我就先收起来,等您饿了的时候再吃。”绿凝笑着说到。
如今她们在庙里,可不比在家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还是省着点的好。
卫谨看着如今做事面面俱到的绿凝,再也不能把她和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联系到一起,看来因为她变了,才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变得更好了。
所以,人啊,有时候在只想要求别人的时候,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盲点,只有自己改变了,这个世界才可能变好。
“姑娘,奴婢回来了!”
卫谨正在闭目养神间,就听到流朱的喊声,卫谨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得和流朱说一声说话小点声音了,别打扰了师傅们的清修。
再一个凡是上山来的女眷,大多是喜静不喜动,流朱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得罪一堆人了。
“姑娘,您瞧瞧,素什锦,醋溜藕丁还有小葱拌豆腐!”流朱兴致勃勃地说着又从篮子里拿出来了三碗米饭。
“就这些啊!”绿凝见状不由得微微皱了眉头。
“这些就很不错了!在穷人家可是连这些都吃不上呢!”流朱一边帮卫谨布着筷子一边辩驳道。
卫谨笑了笑没有说话,绿凝没有过过苦日子,自然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甚至就像流朱所说的一样,连这个都比不上。
当年流朱的爹就是为了让儿子吃上顿饭,无奈之下才把流朱卖了的……
绿凝看着卫谨都毫不在意地吃起来,自然也不再置喙,她接过流朱手里的米饭不甘不愿地吃了起来。
“以后屋里没有其他人,咱们三个就一起吃吧!”卫谨看着背着她躲到一边吃饭的绿凝和流朱笑着说到。
“小姐,这怎么行,规矩不能坏!”绿凝闻言瞪大了双眼吃惊地说到。
“没关系,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能知道呢?对不对?”卫谨狡黠地眨了眨眼。
“不妥,不妥!”绿凝和流朱连连摆手道,这次两个人倒是难得的一致。
“好了,听我的,难道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卫谨看着坚决不同意的两个人故作生气地说到。
看着卫谨难得地板着脸,绿凝和流朱方才不再坚持己见了。